“改詞啊。”張驍扣扣自己的下巴,“表達自己的想法也挺好的,但你們有創作基礎嘛?”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沒人說話也沒有否認。
“改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們想法挺好的,寫好了確實很出彩,但也要考慮到,你們九個人,拋出掉三個rap,剩下的vocal你們都要寫的符合主題。”
“最重要的是,你們各自情感經曆都不同,一首歌唱下來,各說各的,太鬆散了。”
張驍溫吞的建議,“本身這首歌的歌詞就很添彩了,我的想法是不建議你們再改詞。”
胡筱萱點頭答應,“我也不想改,但看大家興致勃勃的我覺得試一試也挺好。”
張冰雪疑惑道,“你剛才不還說有個挺好的句子麼。”
胡筱萱一噎,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替自己辯解。
“嗤。”田甜甕聲甕氣的道歉,“對不起,沒忍住。”
唐欣一臉不忍直視,她發現張冰雪可能一根筋,一條道走到黑的那種憨批。
這孩子可能真的沒什麼心眼子。
白文雅驚歎,張冰雪這孩子還真是一把雙刃劍啊,回旋鏢紮的這麼快。
張驍佯裝沒聽到,對女孩子們的彎彎繞繞小心思也不想點明,“那你們儘快定下來,明天晚上就要預錄了,你們要抓緊。”
囑咐完張驍轉身就走,這幫孩子真是一個比一個難搞,不行,他也好想笑。
到了他這個年紀,很多年輕人的小心思無所遁形,太過淺顯稚嫩。他能在華語樂壇沉浮這麼久一直都算是老牌子歌手的佼佼者,他見過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比她們吃過的飯都多。
真腥風血雨裡走出來的王牌歌手。
現在這幫孩子玩兒的才哪兒到哪兒,他們那時候一個不注意危及的都是身家性命。
張冰雪後知後覺的感覺自己可能說錯了什麼,張了張嘴沒想到說什麼就閉了嘴,蔫頭耷拉腦袋的想起紅姐罵自己的那些話。
蘇慕言冷眼看氣氛詭異的流動,張冰雪人不壞就是單純的蠢,壞人做事或許有分寸,但是蠢而不自知的人不會知道他會突然做出什麼害人害己的舉動。
無傷大雅的小爭執這都無所謂,畢竟人和人相處必然會產生摩擦,但相比直截了當的矛盾,暗戳戳的搞事情,她厭惡的很。
《海底》組氣氛很是詭異,蘇慕言完全不在意,反正這一局的評分標準她心裡有數,這屬於個人賽,如今的排名已經進入白熱化,各家分數咬的比較緊,隻有蘇慕言的投票一騎絕塵的射了出去。
晚上輪到《海底》組錄音,張驍和製作人SUKI已經在錄音室等待她們。
蘇慕言率先進了錄音室,戴上耳麥眼睛看窗戶外的SUKI手指給她打著節拍,點頭後自己踩準拍子開口。
SUKI不是第一次接手給大家錄製音源,她是電視台特聘的金牌製作人,霍至誠團隊以及solo等爆火的歌曲便是出自這位年輕的製作人之手。
伯克利音樂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專門研修作曲專業,曾在世界最大的唱片公司工作,後來自立門戶,在製作屆算是榜上有名,每年緊靠版權費便能買下一套一線城市的房子。
最可怕的是SUKI如今才22歲,年紀輕輕就實現了財富自由。
圈外很多人甚至不知道她的性彆,以為她是男人。
SUKI對蘇慕言比OK手勢,錄製順利,製作人都會很喜歡這種優秀的歌手,每首歌要表達的感情是不一樣的,但因蘇慕言是演員出身,她對情感的把控更加細膩,台詞功底不錯讓唱歌時吐字也很清楚。
接下來是田甜和鄭鈺琳的順序,SUKI撓撓眉心,回首對張驍提議,“你讓她的順序再往後放一放呢。”
普通話不好很影響聽感,直接把前麵的蘇慕言和田甜拉進來的情感全部碎掉。
張驍有些為難,白文雅靈機一動,“要不要讓她直接唱粵語呢。”
SUKI白皙的手指敲下鍵盤,低聲對麥向裡麵傳遞消息,“鄭鈺琳,你把你的part用粵語唱出來試一下。”
鄭鈺琳眼睛一亮,她等待彆人順序,無聊的時候嘗試聯係過,有點高興的點頭。
效果是驚人的,粵語的韻味和聲調比普通話豐富,更加為歌詞低吟注入了靈魂,張驍拍板決定就要這一版本。
白文雅的順序之後便是胡筱萱,本來順利的錄製開始卡主,SUKI逐漸不耐煩,“誰教你的這麼咬文嚼字啊,你是在唱歌,不是在呢喃,蚊子的聲音都比你大,你要不要自己聽聽你唱的什麼,錄製能調能和,你在舞台上也要這樣麼?”
“你們三公演的廠子更大,到時候收音效果差現在很多,但時候現場根本聽不見你的聲音,你讓觀眾們聽空氣嘛。”
“彆粘聲,一字是一字彆吞音,這是表達迷茫的歌曲,不是情歌!”
SUKI頭大,“你怎麼回事?你先出來,換下一個人錄。”
胡筱萱被訓得快哭了,沒人安慰她,誰也不敢動。SUKI年紀不大,但氣場太強了,看起來像是懶洋洋的窩在老板椅裡,但這可是罵過霍至誠的猛人。
霍至誠天不怕地不怕,小心眼報複心還強,那也不敢得罪SUKI,有才華的人有脾氣傲氣些,大家也會寬容一些。
SUKI最滿意的還是李怡涵這種經驗豐富的歌手,瞧瞧這毫不費力直衝雲霄的高音,婉轉千回的餘音,完美。
SUKI嘖嘖感歎,“這才是未來歌手之光啊,音域高,聲音辨識度高,辨識度還高,以後前途不錯,有機會合作啊。”
李怡涵太開心了,完全驚喜,SUKI既然敢說,那以後一定有機會合作,也意味著她能衝獎,哪個歌手不期待自己能獲得大賞。
歌手重要,但製作人更重要,李怡涵笑眯眯的高興。
磕磕絆絆的錄音結束,張驍和SUKI製作後期,SUKI把田甜單獨拎出來,“你的聲線好,你來做背景音。”
田甜眼巴巴的看著蘇慕言和姐姐們離開,自己繼續做“童工”。
白文雅作為隊長要忙的太多了,真誠的體會到了上一次公演蘇慕言作為隊長的不易,協調動線和服裝的細節就夠瑣碎了,妝造和舞台設計也要征求大家的意見。
白文雅美術生出身,這些事情對她不算難,性格也穩定,有條不紊的處理這些事情,成員深感隊長的靠譜。
第三次公演如期而至,這一次的觀眾數量是前幾次的兩倍之多,網上投票已經截止,節目組並沒有透露,練習生們也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排名如何。
第三次公演在33名練習生中淘汰15人,剩下18人進入第四次公演。
再次在轉角遇到霍至誠,蘇慕言才想起來她把這個人扔到腦袋後麵好久了,她美好的生活可不跟這些人沾邊。
屬於她的僅此一次的人生,她要掌控在自己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