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言 媽媽的請求(1 / 2)

昨天上午,手塚宅。

陽光透過淺黃色的窗簾照進房間,手塚結月躺在一個粉色的大熊懷裡熟睡。

門外響起“咚咚咚”地敲門聲。

保姆田中阿姨喊道:“結月,你有朋友來了。”

手塚結月翻了個身閉著眼睛回應:“不會是高丘叔叔來了吧?”他這麼早就要來訓她,太拚了吧。

田中阿姨失笑:“不是,是降穀零和諸伏景光。”

手塚結月鬆了一口氣,睜開眼睛,看了眼床邊的鬨鐘。已經10點了,怪不得田中阿姨會來敲門,她立即洗漱好,來到客廳。

手塚爺爺正在和他們聊天,兩人都有些緊張,說話磕磕絆絆。

手塚結月:你們也不是第一次來我家,怎麼還這麼緊張?

降穀零\\諸伏景光:你爺爺的氣場太強了。

手塚結月喊了聲爺爺,便直接帶二人去院子裡。

“咦,你們今天怎麼這麼早過來?”院子裡沒有大樹,太陽有些曬,手塚結月想著,還是去會客廳比較好。

降穀零氣鼓鼓地說:“你是想問,我們怎麼會來吧。”

“零。”諸伏景光安撫道,又轉身向手塚結月解釋。“你昨天都沒有給我們發消息報平安。我們擔心了一晚上。”

“啊,抱歉,昨天發生的事太多了。”手塚結月昨天隻約了硝子和歌姬出來玩,會遇到降穀零他們是意外。報平安時忘記他們昨天也在場,也會擔心她。

降穀零對這個解釋很不滿,“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當朋友?昨天的那幾個人才是你的朋友吧?”

他很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他昨天和景光一直很擔心,看到新聞上並沒有人員傷亡才放下心。可手塚結月居然一夜都沒有給他們報平安。

想到手塚結月和那些高專的同學相處時放鬆的表情,那個白發男生伸手搶她的披薩,她居然也沒多生氣的樣子。要知道,手塚結月自小就很護食,自已喜歡吃的,絕對不分給彆人。

手塚結月終於明白他們在氣什麼。她的聲音低落下來,“不,他們隻是同學。”朋友的定義是什麼呢?誰能稱得上是她的朋友呢?連她都不知道。

諸伏景光察覺到什麼,溫和地問:“那麼要是換做我和零坐在炸彈上,你會像那兩個男人一樣逃走嗎?”

“不,不會。”手塚結月訥訥。她又不怕炸彈,昨天沒有她在,說不定會有人受傷。

“這就夠了,我們還是朋友對嗎?如果你遇到危險,我們也會擔心的。”諸伏景光拉住還想要說些什麼的降穀零。“我做了蛋糕,交給田中阿姨了,你嘗嘗喜不喜歡。不喜歡的話,我下次會改進口味。”

手塚結月的瞳孔瞬間放大,她腦海裡浮現一個醜醜的戚風蛋糕,嘴角仿佛還留有一絲甜味。“謝謝你,景光。”你不當警察,當廚師多好。“你以後開蛋糕店吧?我願意讚助你啟動資金。”

“我還沒想好以後做什麼。”諸伏景光大笑。陽光灑在他身上,整個人好像在發光。

手塚結月終於理解溫柔型男生多麼讓人難以抵抗。

今天,她再次深思這個問題。誰是她的朋友呢?儘管她和降穀零、諸伏景光一起長大,可是他們看不到咒靈,她與他們之間像是有一條鴻溝,永遠相隔。

高專的同學算是朋友嗎?她不知道。

晚上,手塚結月再一次夢到9年前的那天。

冰藍色頭發的女人從廚房裡端出一份不太好看的戚風蛋糕,香甜的味道彌漫在整個屋子裡。

原本坐在粉色沙發上的藍發女孩高興地睜大眼睛,喜滋滋地跑過去。

女人溫柔地喊著:“慢點,慢點。撞翻了就沒的吃。”

女孩乖乖地坐在餐桌前,一臉滿足地吃著。“真好吃。媽媽,你的手藝可以開蛋糕店了。”

手塚結月含著淚注視著這一切。

蛾黃色的牆壁,粉色的窗簾,粉色的沙發,這是她9年前的家。

手塚千繪身為警察,工作很忙,加班更是家常便飯。因此,結月從小便由保姆涼子照顧。好在手塚結月從小就很懂事,凡事不會大吵大鬨,隻是在飲食上比較挑嘴。

手塚結月喜歡吃蛋糕,但是蛋糕店裡的都太甜,她不喜歡。為此,手塚千繪在繁忙的工作之餘,抽空學做蛋糕。

這是手塚結月最後一次吃到媽媽做的蛋糕。

夢境裡,手塚千繪的電話響了,她輕皺了眉。小女孩臉上閃過一絲煩躁。

接完電話的手塚千繪匆匆跟女兒告彆,打電話讓保姆涼子阿姨過來。又摸摸女兒的頭。“原本計劃今天繼續教你空手道的,現在也不行了。下次給你找個老師吧。”

小女孩子的眼睛亮了,懂事地跟媽媽再見。

手塚結月大聲喊著:“媽媽,不要去。”

可惜,這隻是個夢。夢裡的兩個人聽不到她的呼喊。一切都沿著記憶的軌跡發生。

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在手塚千繪出門後不久,保姆涼子過來做飯。小女孩吃得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