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臉一無是處 晚晚,晚玉,謝宛……(2 / 2)

蘭君欽:“........”

他又是慶幸又是後怕,在沙發上呆著趴了一會兒,半晌才默默坐了起來。

第二天,蘭君欽照例做好早飯,在吃飯的時候還惦記著昨晚頂嘴的事情,又是羞愧又是害怕,飯也沒吃幾口,偷偷摸摸地用餘光覷著蘭鳶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感受到那陣若有若無的隱晦光線,蘭鳶山吃飯的動作都不帶停的,將小籠包咬進口中,這才撩起眼皮,懶散地看了蘭君欽一眼:

“怎麼,我臉上有東西?”

“......沒。”蘭君欽“做賊心虛”,忙移開視線,低下頭專心吃飯。

蘭鳶山嗤笑一聲,沒說話。

他吃完飯後照例去上班,也沒管蘭君欽,更沒叮囑他什麼。

但當蘭君欽下午放學的時候,他給蘭君欽發了一條消息:

“來夜闌會所。地址等會發你。”

蘭君欽看著上麵熟悉的地址,心想這不是爸爸上班的地方嗎,蘭鳶上叫他去那裡做什麼?

該不會是看他讀書成績不好,還頂嘴,所以想把他賣進會所當年輕鴨子嗎?

思及此,蘭君欽渾身一震,渾身好似被釘在原地似的,大腦空白一片。

等到蘭鳶山把地址發來,並且讓他七點鐘之前一定要到的時候,蘭君欽才咬了咬牙,艱難地抬起腿,聽話地坐上了前往夜闌會所的公交車。

他以為夜闌會所會是一處紙醉金迷的銷金窟,吃人不吐骨頭的那種,但沒想到這夜闌會所經營還挺正規的,看見蘭君欽疑似未成年,門口的保安還攔住了他,問:

“小孩子不應該來這裡,回去。”

蘭君欽隻好被迫止住步伐,解釋道:“......我來找我爸。”

“你爸?”門口的保安上下打量了一眼蘭君欽,狐疑道:

“你爸是誰?”

“蘭鳶山。”蘭君欽誠實道。

“蘭鳶山........蘭鳶山?!”那門口的保安顯然是認識蘭鳶山的,聞言震驚地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蘭君欽:

“他兒子這麼大了?!”

他抓著蘭君欽,還想再問些什麼,兜裡的手機卻忽然震動了幾下,強製將他的注意力從蘭君欽身上轉移。

保安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手機上的訊息,又看了一眼蘭君欽,糾結了一下,才選擇放棄繼續“查戶口”:

“你和我來吧。”

說完,他率先走在了前麵,也不管蘭君欽有沒有跟上來。

蘭君欽懵了一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還記得蘭鳶山的叮囑,而麵前這個人很像是認識爸爸的樣子。

他猶豫了幾秒鐘,半晌,還是咬了咬牙,背著書包跟了上去。

那保安並沒有帶蘭君欽進入會所,反而將他帶入了一處地下場。

這裡周圍都是看台,蘭君欽莫名其妙地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這才開始打量起四周。

看台是圓形的,中間是一處顯眼的擂台,用東西圍起來了。

........是有人要在這裡比賽拳擊或者格鬥嗎?

蘭君欽心中疑惑更甚。

門口又有人陸陸續續進來,都是一些年紀比他大的人,而且看上去都挺凶的,肌肉虯結,往蘭君欽麵前一站和一座山似的,讓蘭君欽一個未成年又有些瘦弱的小孩,在其中分外顯眼。

這下,蘭君欽多少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些許尷尬了——

不是,爸爸呢?!

他急急地給蘭鳶山發去了短信,但蘭鳶山根本沒回,蘭君欽隻好一個人弱小可憐又無助地抱緊書包,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很快,主持人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蘭君欽在熱鬨的人聲中,勉強分辨出今天是一場獎金為兩萬元的業餘格鬥賽,參賽選手為——

蘭鳶山!

聽到夾在在一堆名字裡的熟悉名字,蘭君欽耳邊嗡的一聲,整個人都懵了。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那個看上去除了臉一無是處的爸爸竟然會報名參加格鬥賽,忙伸長脖子去看,果然看見蘭鳶山站在選手準備席上,在做熱身。

而他對麵則是一個皮膚黝黑、肌肉壯碩隆起的大漢,臉上還有一道疤,看上去分外凶狠。

那真是爸爸.........

蘭君欽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看著蘭鳶山挺拔但是明顯沒有那麼壯的身材,強烈的對比之下,蘭君欽已經料到蘭鳶山被會被揍的有多慘了。

蘭君欽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半晌懊惱地直抓頭發,心想都是自己的錯,如果自己昨天不和爸爸頂嘴,爸爸就不會為了向他證明自己不是廢物,這樣也能避免在台上被人打的滿地找牙了。

他向衝上去把蘭鳶山拉下台,但是觀眾席和選手席用鐵欄杆隔開了,他根本進不去,隻能坐在椅子上,焦慮地啃牙齒。

就在他快要承受不住後悔和懊惱的時候,鼻尖忽然穿來一陣幽幽的淡香。

這香味很像花香,又像是水生香,清新淡雅,瞬間將蘭君欽焦躁的情緒磨平。

蘭君欽抓著頭發的動作一頓,忍不住緩緩抬起頭,看向四周,本能地尋找著讓他安心的香味來源。

隻見門口的門被兩個保鏢打開,走進來一個穿著穿著淺色黑色風衣的男人。

他身量大概一米七九,不算太高,人也有些瘦,纖細精致的鎖骨處戴著銀色的項鏈,口罩外麵的一雙桃花眼閃著細碎的光,僅僅裸露的皮膚也白的幾乎透明。

他並沒有馬上落座,用藏在銀邊眼鏡後的雙眸居高臨下地掃了一眼四周,隨即準確地找到了蘭君欽,隨即抬腳,緩步走了過來。

他在蘭君欽身邊坐下了。

他長長的頭發顯然被保養的很好,潑墨般傾瀉下來,有幾縷甚至落在了蘭君欽的手背上,柔順的發癢。

看著麵前一看就很貴氣的男人,蘭君欽不知為何,忽然有些緊張和拘禁,小幅度地往旁邊挪了挪。

“很緊張?”還沒等蘭君欽挪出去,那男人忽然說話了:

“彆怕。”

“呃,我不怕。”蘭君欽嗓子發顫。

“..........”男人定定地看了一眼蘭君欽,忽而彎眉笑了。

隔著口罩,蘭君欽也能想象到這雙漂亮的眼睛的主人笑起來有多好看。

“彆緊張。”男人溫言細語道:“我們一起看比賽吧,好嗎?”

“好.....好。”蘭君欽吞了吞口水,總算找回了一點冷靜。

他看著已經走上台的蘭鳶山,不知為何,忽然有些沮喪:

“希望爸爸不要受傷。”

他雙手合十,喃喃道:“他也就臉好看了。要是臉受傷了,被老板嫌棄丟了工作怎麼辦?”

“.......”長發男人聞言,轉過頭,盯著蘭君欽看了一會兒,才緩聲道:

“你對你爸爸很沒信心?”

“是根本沒有一點信心。”蘭君欽垂頭喪氣:“他除了抽煙喝酒什麼都不會,家裡做飯拖地都是我,他可懶了。”

長發男人怔了怔,隨即再度彎起眼睛笑了,看著蘭君欽的眼底帶著些許溫和和無奈。

在蘭君欽不明所以的眼神中,他緩緩轉過頭,將視線收回,交疊起一雙長腿,西裝褲微微上移,露出纖細伶仃的腳腕,上麵扣著金色的腳鏈,有鳶鳥形狀的裝飾在上麵輕輕晃蕩著。

“他不可能會輸的。”長發男人掌心托著下巴,眯起眼睛,看向燈光中心的蘭鳶山,一動不動:

“你父親.......遠比你想象的更厲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