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言 是!是太子!(2 / 2)

當年皇後進宮,隻帶了丁香和芍藥兩個貼身的丫鬟,太皇太後不放心,便從慈寧宮撥了鬆佳氏過去伺候。

最初鬆佳氏隻是個教習嬤嬤,專門負責教皇後宮廷禮儀,後來才被晉升為坤寧宮掌事嬤嬤。

從教習嬤嬤到掌事嬤嬤,彆看隻是換了一個頭銜,品階可是從五品直接飆升到三品,年俸也翻了好幾番。

又是皇後麵前的紅人,裡子麵子都有。

從那時起鬆佳氏便死心塌地跟著皇後,事事為皇後籌謀,這才沒讓皇後著了某些人的道兒。

多年相處下來,鬆佳嬤嬤早就超越丁香和芍藥,成了皇後最信任的人。

其實皇後留給二姑娘的那些話,是當著丁香和她一起說的,皇後指定的帶話人也是她。

可她未戰先怯,害怕皇後沒了,自己跟著太子會成為眾矢之的,這才對丁香說她要出宮養老,讓丁香將那些話轉告二姑娘。

二姑娘慧眼如炬,是她的錯,她認。

鬆佳氏被質問,內心反而安穩下來。

赫舍裡家的這位二姑娘並不像傳說中的那般驕傲縱任性,人也不糊塗。

相反她很精明,脾氣比皇後潑辣,像是個能成事的。

既然選擇留下與二姑娘共進退,她就該實話實說,博取信任:“不敢欺瞞二姑娘,皇後娘娘薨逝,坤寧宮沒了主子,奴婢年紀也大了便想求個恩典出宮養老,確實有些懈怠了。”

“樹倒猢猻散,怨不得誰。”

郝如月打算留下,自然希望皇後身邊的人不要散,留下幫自己:“鬆佳嬤嬤想要告老,也是人之常情。皇後薨逝,太子尚在繈褓,以後的路有多難走,想必你們比我更清楚。”

目光掃過鬆佳氏和丁香,聲音堅定:“不過富貴險中求,若有人願意留下侍奉太子,陪太子闖過難關,以後的潑天富貴不難想見。”

“反正我會想辦法留下,你們何去何從,也希望你們能想清楚。”

太子睡得不是很安穩,郝如月輕輕拍了拍,太子再次睡沉,郝如月放輕聲音:“畢竟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芍藥這時候走進來,正好聽見郝如月的話,當先跪下說:“奴婢和丁香是家生子,全家都在赫舍裡府上當差,奴婢與丁香願意留下侍奉太子!”

丁香仿佛被芍藥點醒,忙跟著跪下表態:“二姑娘,奴婢願意!”

鬆佳嬤嬤是慈寧宮的人,她老了可以求恩典出宮,她們可是家生子,全家的性命都捏在大福晉手上,除了留下,她和芍藥根本沒有其他選擇。

哪知道她們跪下之後,鬆佳嬤嬤也給二姑娘跪下了:“若二姑娘不嫌奴婢老邁,奴婢也想要那潑天的富貴!”

郝如月做過集團的執行總裁,知道如何給底下員工畫大餅,可大餅好畫,也得有人肯吃才行。

舍赫裡皇後人雖然走了,卻給她留下了一個不錯的班底。

夕陽掛在天邊,眼看宮門便要落匙,即便皇後是她姐姐,郝如月也沒有夜宿皇宮的道理。

明日進宮哭喪,今日也要回家。

她之所以能留到現在,不過是因為大福晉傷心過度,幾次哭到暈厥,皇上有話讓赫舍裡家女眷在偏殿歇息。

郝如月站起身將鬆佳氏三人扶起,沒時間客套,直接拋出了第一個難題:“鬆佳嬤嬤,我如何才能留在宮中?”

留不下來的話,一切都是空談。

這個好辦,去求皇上不就行了。二姑娘不是彆人,她可是住在盛心庵的人啊,鬆佳氏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因為她想起了太皇太後。

帝後大婚的時候,她還在慈寧宮當差。

洞房花燭夜皇上撇下皇後,獨自在禦花園坐到後半夜,第二天整個皇宮都傳遍了。

太皇太後聽說了隻當沒聽說,該乾什麼還乾什麼,卻把太後和蘇麻喇姑心疼壞了,紛紛勸說太皇太後隨了皇上的心意,將赫舍裡家的二姑娘一並抬進宮。

那時候太皇太後怎麼說來著,好像是說赫舍裡家已經出了一個皇後,不可能再抬進另一個姑娘,皇上想要娥皇女英,索尼答應,鼇拜和遏必隆會答應嗎?

之後倒是抬進來一個姑娘,不過不是赫舍裡家的,卻是鈕祜祿家遏必隆的女兒。

“二姑娘想要留下,必須得過太皇太後那一關。”不然求了皇上也沒用,鬆佳氏隻能給出方向,至於如何過關,她也想不出好辦法。

一上來就要麵對孝莊太後,貼臉開大嗎,郝如月頭冷。

恰在此時,有人不請自來,讓她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