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夜談(1 / 2)

因為安陵容突然爆發的情緒,讓方簡純剛醞釀好的台詞卡在了嗓子眼。方簡純抱著此刻正在發泄內心悲痛的安陵容,心底裡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安陵容心思縝密,事發突然可能沒反應過來,但事後,估計也能覺察出一些蛛絲馬跡。

這次皇後出手太過貿然,可能是遲遲找不到機會,眼看就要回宮了,宮裡出手會更麻煩。如今趁還在園子裡,冒險一試。

先是用合理的由頭調開太醫,在知道安陵容孕後有在園中散步的習慣後。便使計在她必經之路做手腳,之後在假裝偶遇將落水的安陵容帶回自己園中,讓章太醫“照料”。果然“被照料”一下午的安陵容見血了,便送回藏檮屋。

方簡純有“天眼”大概猜到是皇後,而之後張太醫來診斷估計也隻能診出落水受驚,加之孕中思慮過多,導致胎氣不穩,遇險見紅的結果。

但以安陵容的玲瓏心思,現在回不過神,之後必然能發現一些疑點。

方簡純擔心安陵容還是會轉去皇後陣營,就言語透露出對安陵容滑胎的疑慮。

先是安撫安陵容,然後再把話題往章太醫診斷了一下午這件事上麵引,抬頭果然看見靠在床上的安陵容一臉沉思狀。

點到為止,方簡純不再多說。她知道安陵容不是因為安比槐的事情而與她生分,但是以防萬一,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於是她問道:“容姐姐,自進宮以來,我一直與你交好,可謂是有福同享。但自從對你說了有關安伯父那一番話之後,安伯父調職之後。我隱隱約約感覺容姐姐一直不能開懷,張太醫也說姐姐你憂思過重。容姐姐這是在怪我嗎?”

“這,淳兒,你怎麼能這樣想。我沒有,我,我自是最了解家中老父的。即使不調職,他也乾不出什麼出彩的差事,不然也不會好幾年都在縣丞一職上牢牢地坐著。隻是覺得如今我還痛失孩子,又無可靠父兄助力。幫不上你什麼忙,一想到你之前對這個孩子的期待,我是愧疚難安,怕你覺得我無用。”

安陵容激動地起身拉住方簡純,語氣急切地說道。生怕方簡純誤會,眼裡的淚意變成了恐慌。她不能失去淳兒,在這裡她隻有淳兒了……

“容姐姐,你怎麼能這樣想,在淳兒心裡,容姐姐是最重要的。淳兒之所以那麼期待這個寶寶,隻因為這是容姐姐的孩子。淳兒寧願沒有這些個旁人,也舍不得容姐姐的安危受到傷害。”

方簡純是真的覺得大人是比未出生的孩子重要。孩子沒出生,那就不算是人類,還沒有人權,自然是大人更重要,她喜歡安陵容的孩子,是因為那是安陵容的孩子。

既然安陵容並沒有因為安比槐的事情對她有芥蒂,那就好說。那冷情薄幸的商人,即使捐得小官,也躲不過心中貪念。即膽大心大,顧前不顧後,毫無政治鬥爭頭腦,隻會拖後腿。

方簡純的話成功將安陵容的自哀的心緒拉了回來。她很是歡喜,因為淳兒說她才是最重要的。沒有人和她說過這樣的話,他們都隻在意孩子,如今孩子沒了,他們的在意都消失了,隻有淳兒待她一如往初。

隻是安陵容絲毫沒想到方簡純竟是擔心自己對她有芥蒂,才說了這麼些話。

“淳兒,我很高興你方才說的,這對我很重要。淳兒你在我心裡也是最重要的,在我心裡,母親和你最是重要,沒人能越得過你們。”

方簡純很高興,知道自己付出的真誠還是有回報的,和安陵容歡歡喜喜地抱在一起。

安陵容對安比槐早就沒有什麼父女親情,安比槐在她心裡遠不如方簡純來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