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鈴血祭(十) “一臉佛氣絕非佛。”……(2 / 2)

他雖然已經到了金丹期,卻不會和在座的築基期修者有什麼不同,大家還是以名互相稱呼,都是同輩。

懸頌則是心中了然。

緣煙閣中有幾個大家族,無需入門海選,隻要出生便是內門弟子。

七個大家族,這個小隊便占了三個。

顧京墨點頭,笑得格外燦爛,難得在那張妖冶的麵容上出現了些許純真來:“我家小姐名叫雲夙月,我叫京兒,他法號懸頌。”

懸頌抬眼看了一眼顧京墨努力表現友善的笑容,眼眸笑得彎彎的,好似晶瑩的月裡鑲嵌了繁星,閃閃發亮,狡黠裡帶著至純至美,配上笑時露出的虎牙,竟然有些可愛。

看了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

禹其琛笑容柔和且溫煦,目光收斂且禮貌:“幸會,說起來我曾與令兄一同曆練過,他對我多有照顧。”

提起雲家少主,黃桃的表情出現了一絲不自在,很快收起,接著微笑回答:“哥哥他時常出門曆練,我倒是難得出一次門。”

禹其琛微微點頭,接著換了沉穩的口吻說道:“這次去季俊山莊怕是危險重重,各位還需要三思。”

這是真心相勸,而非覺得他們是個麻煩。

黃桃的性子一向柔軟,這次卻格外堅決:“我要去,我要將這件事情調查清楚。”

關乎顧京墨的名聲,黃桃格外在意,她要去看看誰在冒充顧京墨作惡。

明以慢則是反複打量懸頌,接著微微揚起下巴問道:“青佑寺為何隻派了一名小弟子?”

懸頌不想理會,畢竟顧京墨隻綁架了他一個人。

這個問題得問顧京墨。

明以慢難得見到比她還傲慢的人,尤其是沒見過這般容易不耐煩的和尚,不由得驚訝:“你……你怎得這般無禮?”

“如何又算有禮?”懸頌反問。

“問你問題,最起碼回應一下吧?”

“你可曾對我客氣?”

明以慢哽住了片刻,被禹其琛製止了才不悅地側頭看向彆處。

木彥則有些疑惑,問懸頌:“佛子不該自稱小僧嗎?你怎麼都是自稱為我,身上也沒什麼佛珠的樣子。”

“一臉佛氣絕非佛。”懸頌坦然地說著強詞奪理的話。

禹其琛卻似乎悟到了什麼:“真正的佛法是不被佛法困住,這樣才可以學佛,如果一臉佛氣、滿口佛話、一腦子佛學那更為不妥。弘一法師也曾說過,我視眾人皆菩薩,唯我一人是凡夫。[1]”

懸頌看了禹其琛一眼,倒是多了幾分喜歡。

他從未真正地扮演自己佛子的身份,倒是禹其琛幫他將身份掩飾好了。

其實懸頌不知,禹其琛最為崇拜的便是迦境天尊,也就是他自己。

迦境天尊被困心魔,到青佑寺閉關,他覺得師祖既然如此選擇,定有玄奧在其中,也跟著學習了諸多佛法,到現在知曉的佛門知識甚至不亞於一名僧人。

聽他們都這麼說了,其他人也沒再質疑懸頌的身份。

禹其琛依舊格外客氣:“若是不嫌,我們可以一同去往季俊山莊,明日啟程,可好?”

顧京墨替他們三人回答:“可以。”

既已決定,顧京墨拿著結界石朝著洞府走去,緣煙閣三人則住在其他地方。

途中黃桃不解,問道:“為何要與他們三個結伴而行,我們自己不也能調查嗎?”

“那個小丫頭長得怪好看的,我想多看看。”

“她的性格似乎不太好相處。”

顧京墨倒是不在意:“沒發現她很護短嗎?若是跟她熟悉了,我們也會被她護著的。”

說著又補充了一句:“明家的小姑娘確實漂亮。”

說完,扭頭看向懸頌:“懸頌,我們兩個人住一個洞府吧?”

懸頌拿著結界石放在固定的位置,放置好後周圍亮起一抹澄澈的藍光,稍縱即逝,洞府石門打開。

洞府門開,他收回了結界石瞥了顧京墨一眼,問道:“你想燒死我?”

說完獨自進了洞府。

“我還不想吃燒鹵蛋呢!我是怕你跑了!”顧京墨不悅地抱怨。

“他不會跑的。”黃桃放置她們的結界石時說道,“就算我們丟下他走了,他也會跟過來。”

“……”顧京墨一陣沉默,頗為不解,“為何?”

“他可能是一位樂於助人,舍己為人的好和尚吧。”

顧京墨迷糊地跟著進了洞府,她從未想過抓和尚做道侶居然會這般的順利。

她若是不著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