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 “可以不叫我威士忌先生嗎?”“……(2 / 2)

半晌後,威士忌道:“不記得了。”

記憶錯亂?安室透猜測,看外貌上應該不過是十八九歲的少年,那這個14歲……

“那威士忌先生是什麼時候加入組織的呢?”

收到下一個問題的威士忌將腦袋搭在劍柄上:自己有記憶的時候已經在組織內了,所以——

“不記得了。”這次威士忌倒是很乾脆。

“嗯?”安室透露出一副錯愕模樣,“啊……是因為加入的時候年齡太小了所以不記得了嗎?”

“不,”威士忌搖頭,“我隻有這一年多的記憶。”

對方的坦誠讓安室透不由一愣。

“有記憶時我就在組織了,所以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加入組織的。”威士忌補充。

“原來如此,是受傷了嗎?”安室透的麵上適時顯出一絲關心。

威士忌眨眨眼,“沒有……吧?”他自己也不確定。

“身上沒有傷口,隻有Boss好像說了什麼……”他晃著腦袋,回憶著為數不多的記憶。

組織BOSS?安室透一頓,迅速垂眼掩住自己眼底神色:威士忌見過組織Boss,一瞬間,腦中閃過無數念頭。

而回答完安室透問題的威士忌停下來,並沒有要反問安室透的意思,像是回到初始狀態的他在等待安室透的下一個問題。

“啊……是這樣。”心中狂跳,安室透強逼自己冷靜,語氣中倒是聽不出任何異樣。

威士忌靜靜看著安室透的臉,金發垂落,擋住了男人的神色。

再抬首時,安室透已斂去多餘神色:“那威士忌先生你嘴角上的疤痕是怎麼來的呢?”他沒有選擇繼續問那位先生的信息。

威士忌並不知道對方的顧慮,他撫上自己右嘴角上的那道豎疤:“這個?”

“嗯,看上去不像是一道新疤,啊——”安室透恍然,“是有記憶時就有了這道疤痕了嗎?抱歉。”

“沒關係。”威士忌淡淡回道,“確實是有記憶時這個疤痕就存在了,但是……這個應該是我自己劃的。”

並沒有自己劃下這個疤痕的記憶,隻是感覺。威士忌還是如實告知了安室透。

這倒是一個出乎意料的回答,安室透頓住。

“為什麼?”

“不記得了。”這是第三個不記得了。

“威士忌先生真的忘記了很多東西呢,抱歉,我這邊問的問題都是些讓你為難的問題。”安室透表達著不存在的歉意。

“沒關係,我並不在意。”威士忌好脾氣地說。

“那不如來說一下威士忌先生你有記憶之後的事情吧。”安室透揚起笑容,“有什麼記憶深刻的事情嗎?”

威士忌又陷入了沉思中,這次的時間比之前都要長,在安室透都在想自己會不會得到第四個“不記得了”的時候,威士忌說話了:

“遇到了一個成員。”

自己收集的資料沒有提到過威士忌和哪個組織成員走得很近的信息。安室透腦中閃過疑惑,麵上還是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

威士忌稍作停頓: “他是個臥底。”

忽如其來的轉折讓安室透愣住:嗯?

“然後呢?”

“然後他死了。”威士忌的語氣沒有起伏,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安室透沉默地看著沙發上的少年,對方的表情並未有什麼變化,隻是那雙眼中像是忽然失去焦距般,而帶上了些許悲傷。

像是要盈上眼淚前的眼睛。安室透想。

作為一名組織成員他應對臥底表示出適當的厭惡,但是麵對這樣的威士忌安室透卻又說不出話。

不妙啊。安室透心中歎道,明明是想從這個人身上套出點什麼的,結果他快要被對方勾出在這個組織早就被埋藏的憐憫了。

但是,再怎麼可憐,哪怕他今天表露出的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對方是組織成員這一點不假,昨天他在自己麵前展露的身手也不假。

他果斷決定轉移話題:“我問了這麼多,威士忌先生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威士忌回過神,看向安室透,對方笑得很溫柔,等待著他的提問。

過了會,威士忌才緩緩開口:“安室先生……”

“嗯?”

“可以不叫我威士忌先生嗎?”威士忌說話時總是看著對方的眼睛,所以安室透可以直接與其對視,那雙重回透亮的淺灰眼眸一如既往的純淨。

“叫我威士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