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你的未婚妻?(2 / 2)

嗜癮 木羽願 6187 字 1個月前

許子鬱臉色沉沉:“怎麼說改就改?我同意了嗎?”

“嗯…您也知道,那位的脾性就是那樣。而且他的助理告訴我們,如果今天簽不上,那以後也不可能再簽了。”

“畢竟是幾十億的單子……”

見許子鬱不說話,保鏢小心翼翼地又道:“而且,裴家那位不知道哪裡得來的消息,私人飛機已經在往島上來了,應該再過一個小時就要到了。”

許子鬱語氣不耐:“行了,我知道了。去準備吧,我一會兒過去。”

保鏢點頭應下後就離開了,許子鬱又重新回到房間裡。

時鳶從始至終安靜地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她乖順得驚人,像是剛剛他發狠的那一下真的把她嚇到了,整個人又透出一種認命之後的絕望。

許子鬱剛走過去,就見她抬起頭,一雙溫柔動人的杏眸望著他。

她輕聲問他:“你一會兒要出去嗎?”

被美人這樣看著,許子鬱陰沉的臉色也軟化了半分。

他應了一聲,卻還是沒有完全信任她,補充道:“臨時有客人來,需要我接待一下。不過,你也逃不掉的。他不是會管閒事的人,你可以死了這條心。”

“我知道,我不會逃跑的,”她頓了頓,將手腕活動了下,“可你總不能這樣綁我一輩子。”

她的嗓音輕柔悅耳,“一個丈夫是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新婚妻子的,也不會把他的妻子一直關在房間裡麵。”

聞言,許子鬱真的怔忪片刻。

時鳶努力克製著加劇的心跳,此刻已經完全冷靜下來。

見他沒有說話,她再度徐徐善誘道:“你不是說想和我幸福地生活嗎?你一直把我鎖在房間裡,彆人也不會知道我們是夫妻的。你難道不想讓彆人知道我是你的妻子嗎?”

“你這樣綁著我,我不舒服。我就算出了這間房間,也會一直在你身邊,不會跑掉的。”

時鳶發現了,許子鬱這個人不僅是變態,還是個聰明的變態。

她隻能以這樣示弱的方式放鬆他的警惕,一味反抗隻會激怒他。

她必須得出了這間房間,才能有得救的機會。

話音落下,空氣都凝固起來。

沒有回答的這段時間裡,許子鬱也同樣在思考。

時鳶說得沒錯,這座島嶼上,隻憑她自己,可以說是插翅難飛。

到婚禮之前,應該也不可能會有其他不速之客闖入了。

而今天來的那位,也是個不亞於他,根本沒有心的瘋子。

哪怕有人跪在地上求著,那人都會毫不猶豫地將人一腳踢開,更彆提多管閒事在他這救人了。

思及此,許子鬱垂下眼,掌心撫上她的後腦,像是在摸心愛的寵物一樣。

他低聲說:“那你乖乖聽話,好嗎?不要想著求救,否則我不能保證會做出什麼。”

時鳶渾身汗毛倒立,內心雖喜,表麵卻看不出分毫。

“嗯,我不會的。”

她本就長了一張毫無攻擊性的臉,柔聲細語說話的模樣更是叫人難以拒絕。

許子鬱的戒備心也逐漸消除了些。

“那我現在過去,晚點會有人送衣服過來。”

時鳶抑製著內心的喜悅,乖巧地點了點頭。

許子鬱又檢查了一下她身上的手銬腳銬,才放心地出了門。

此時,一架私人飛機早已穩穩停落在海島中央的停機坪上。

*

半小時後。

尚未對外開放的度假酒店宴會廳內。

近七位數的摩洛哥手織地毯被當作廉價腳墊一樣鋪在腳下,雪白餐墊上擺好的刀叉,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割碎的銀光,冰冷,卻極儘奢靡。

而這一切,卻因為餐桌後坐著的男人而變得黯然失色起來。

光潔的餐盤裡,僅有三成熟的牛排被他慢條斯理地切成條狀,雪白的餐盤頓時變成一副鮮血淋漓的畫作,看著都叫人難以入口。

可他卻一下又一下,動作專注而優雅,仿佛是在精心雕琢著一件藝術品。

等男人將那塊鮮紅的牛肉緩緩送入口中時,血絲微微沾染上他的唇角。

他的膚色在燈光下透出一種少見的冷白,瞳仁漆黑,狹長的眼尾微挑,是一副極為妖孽的俊美容貌,眼睛卻是冷的。

鮮明色彩對比下,便襯得愈發詭麗至極,像是電影裡,古堡深處棲息的吸血鬼。

終日見不到陽光,渾身充斥著沉鬱至極的戾氣。

男人像是察覺到了許子鬱的到來,懶懶掀起眼皮看去。

對上這一眼,許子鬱也不免打了個寒顫。

看來傳聞的確不假。

裴家這位手段雷厲風行的養子,也是個不輸他的瘋子。

不過也是,要是沒點能耐,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養子,哪能短短幾年就把裴氏集團吃下來,成了這幾年來讓人忌憚的商界巨鱷。

這次房地產的項目,裴氏集團中標,能和裴忌合作,就代表了數不清的利潤。

許子鬱在他對麵坐下來,客氣道:“裴總,有失遠迎了,還麻煩您特意過來一趟簽合同。”

這句隻是客套話,畢竟是裴忌先臨時改的時間。

可男人顯然沒什麼客套回來的意思,神色冷淡。

“許總的位置不太好找,確實有點麻煩,耽誤了我半天時間。”

裴忌勾起唇,“所以許總,這次合同再讓利一個點吧。”

許子鬱隻得訕訕笑道:“裴總又在說笑了。”

可當許子鬱真的翻開合同,才發現原本定好的利潤率真的被改了。

他臉色一白:“裴總,您這是……”

“說過了,你浪費了我半天時間。”

裴忌慢條斯理地翻開合同,聲音不帶任何情緒:“許氏並不是我唯一的選擇,這點許總應該明白。”

許子鬱的臉瞬間毫無血色,終於明白了之前圈裡關於裴忌的傳言到底是為什麼。

果然是商人,隻看利益。

裴忌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要麼讓利,要麼不簽。

想和他合作吞下一塊蛋糕,可以啊,但隻要他想讓你吐出來,就必須得吐出來。

許子鬱的臉色一陣變換,最後卻隻得妥協。

商場如戰場,也像是森林法則,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總有指定規則的權利。

紙頁翻動的聲音沙沙響起,突然,一聲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

許子鬱手邊的手機屏幕也緊跟著亮起。

裴忌的餘光裡,一張女人的照片赫然躍於屏上。

他正在簽字的筆尖忽地頓住。

裴忌微眯起眼,嗓音低沉:“許總,這位是?”

許子鬱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臉上終於露出笑容:“啊,她是我的未婚妻,時鳶。”

話落,裴忌的眸色微不可查地一暗,透著危險的意味。

黑色的金屬鋼筆在他的指間旋轉了一圈,然後啪得一聲停住。

他一字一句重複著許子鬱的話。

“你的…未婚妻?”

許子鬱並沒有察覺到裴忌細微的神色變化,滿眼倒映著手機裡時鳶的照片,“怎麼?裴總想見見她嗎?”

裴忌的唇角慢慢勾起一抹冰冷玩味的弧度。

“見啊,當然要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