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疑似戀情被爆(1 / 2)

嗜癮 木羽願 7382 字 1個月前

雙手的束縛徹底消失後,時鳶微微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麻的手腕,那枚玻璃碎片便順勢從袖口滑出。

剛剛她當作救命稻草的東西,現在已經沒用了。

時鳶頓了下,下意識抬眼看向裴忌。

房間的燈打開了,他蹲著身子,像是在翻箱倒櫃地找著什麼東西,應該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

時鳶微鬆口氣,正想悄悄把那枚碎片再藏回去時,就聽見他冷聲開口。

“扔了。”

她頓時一愣,“什麼?”

裴忌的眉心煩躁地蹙起,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你手裡的東西。”

時鳶抿了抿唇,卻固執地沒動。

“你以為你藏起來的那塊玻璃能把他怎麼樣,還想著當救命武器?”

他挑眉,毫不留情地嗤道:“愚蠢。”

“………”

時鳶不想因為這點事跟他爭辯,隻安靜地坐在床邊。

掌心被磨破的地方還泛著火辣辣的疼痛。

這時,裴忌像是找到了什麼,直起身朝她走回來。

“砰”得一聲,一樣東西被粗暴地扔在床邊。

時鳶被這一聲驚得回神,低頭一看,居然是一個藥箱。

“自己處理了。”

他丟下這句,便抬腳朝陽台走,頭也沒回。

留下時鳶一人怔在原地。

她垂下頭,看了一眼泛著血絲的掌心,又看向那個高大挺括的背影,有片刻間的失神。

記憶好像一下子被扯回了五年前。

體育課時間,教室裡空無一人。

巨大的扇葉呼哧呼哧地運作著,仍在與夏日的熱氣負隅頑抗。

她坐在座位上,膝蓋上泛著火辣辣的疼痛。

少年逃了課過來,蹲在她麵前,晶瑩的汗珠順著額頭滴落,連氣息還沒喘勻。

他端詳著她的傷口,眉頭緊緊皺起,臉色十分難看,語氣更不順耳。

“時鳶,你蠢不蠢?下個樓梯都能把自己摔成這樣?”

她有點不服氣地爭辯:“我練舞練的腿酸,不小心而已……”

他語調嫌棄:“那你以後還是彆走路了。”

他一邊這樣說著,手上給她包紮的動作卻一再放輕,像是在對待什麼易碎的瓷器。

最後還笨拙地紮上了一個很醜的蝴蝶結。

時鳶有些一言難儘:“裴忌,你係得好醜。”

他挑了挑眉,竟然還有點得意:“老子覺得好看就行。”

“………”

“轟——”

巨大的飛機轟鳴聲劃破黑夜,也將時鳶的思緒驟然拉扯回來。

裴忌也在此時掛掉了電話,走回房間裡。

她垂下眼,將眼底的黯然藏起,輕聲問:“你已經打電話報警了嗎?”

“嗯。”

他把手機放回西裝口袋,快步朝門口走去。

見他要走,時鳶急急開口叫住他:“等一下。”

他的腳步不自然地一滯。

時鳶低下頭,聲音細弱蚊鳴:“你的手機..能借我用一下嗎?”

“我想……”

她頓了下,話還沒等說完,就見他麵無表情地走回來,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扔進她懷裡。

他的聲線冷硬:“呆在這等警察過來。”

“嗯……”

下一刻,“砰”得一聲,門就被緊緊合上。

房間內再次安靜下來。

她拿起裴忌丟下的那支黑色手機,手機上似乎還殘留著些許餘溫,傳遞到她的掌心裡。

手機竟然沒有設置密碼,輕輕一劃便打開了。

時鳶點開撥號界麵,剛想輸入洛清漪的電話號碼,指尖卻頓住了。

淩晨三點鐘。

洛清漪還在國外出差沒回來,蔣清晚上才跟她分開,此刻應該連她被綁架的事情都還不知道。

她連報平安,好像都不知道該給誰報。

習慣了,好像也就無所謂了。

手機屏幕安靜地亮了一會兒,又再度暗下去。

這時,手機忽然開始震動。

一串沒有備注的號碼跳躍在屏幕上,映在時鳶眼底。

幫人接電話這件事未免有些過於私人了。

糾結片刻,電話仍在響個不停,時鳶心一橫,隻好接起。

“您好。”

聽見是道溫柔的女聲,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了一秒,像是在檢查自己是不是打錯了。

“抱歉,裴…”時鳶頓了下,緩緩道:“裴總的電話現在不在他身邊,您有急事嗎?”

電話對麵的男人輕咳一聲:“我是警察,請問你現在位置在哪裡。”

時鳶按照記憶裡大致描述了一下從宴會廳到房間的路線。

電話很快被掛斷,剛放下手機不久,門外便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聽上去像是一群人。

時鳶剛剛才放鬆下來的神經再次迅速繃緊。

隨後,幾道男聲在門外響起。

“人在裡麵嗎?”

“應該是在這間沒錯。”

“動靜都給我小點兒,彆把人姑娘嚇著了。”

很快,門被從外麵打開,光亮瞬間泄入房間。

時鳶皺起眉,眼睛還沒有適應過來如此強烈的光線,就見一群人裡,為首的男人朝她走來。

男人身形頎長挺闊,穿著一件利落的黑色夾克,五官俊朗英挺,帶著股少見的正義凜然。

時鳶下意識往後躲了一下,下一刻,就見男人從外套口袋裡亮出證件,衝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

“彆怕,我們是警察。”

聲線有些耳熟,好像是剛剛在電話裡聽到的。

時鳶的目光又落在他手裡的警官證上。

北城公安局刑警隊隊長。

江遇白。

*

坐上公安局的直升機後,時鳶還是有一種不太真實,劫後餘生的感覺。

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這麼安全地回去了。

她轉頭看向一旁的小警察,輕聲問:“我不需要跟你們回警局做一下筆錄嗎?”

小警察努力保證目不斜視,臉卻還是克製不住地紅了:“嗯…江隊跟我們交代過,今天先不用了。需要的時候我們會聯係你的。”

時鳶低頭看了一眼手裡握著的手機,猶豫著要不要問一下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有…裴忌現在在哪裡。

她試探性地問出口:“那請問..你剛剛有見過那個報警的人嗎?”

小警察想了想,又搖了搖頭,熱心問道:“你有急事兒嗎?我可以打電話問問我同事……”

時鳶連忙出聲解釋:“是他的手機還在我這。”

她想了想,又柔聲問:“可以麻煩你幫我轉交給他嗎?”

她和裴忌……最好還是不要再見麵的好。

聞言,小警察麵露為難:“呃……這個可能不太方便,畢竟我不認識你說的這個人…”

他都這樣說了,時鳶隻好作罷。

她笑了下,一雙漂亮的眼微微彎起:“沒關係,辛苦你們了,還特意送我回家。”

小警察的耳根頓時更紅,憨笑道:“為人民群眾嘛,都是應該的。”

*

與此同時。

海島停機坪中央。

一輛直升機引擎運作,在黑夜裡發出呼嘯的聲音。

直升機旁立著兩道高大的身影,衣角在晚風中劃出一道弧度。

空氣裡還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氣。

江遇白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裡,視線掃過那一堆沾滿血的紗布,忍不住眉頭緊鎖。

為了抓住這個變態綁架犯,裴忌傷得不輕。

“我說,你真不去醫院看看?”

“用不著,等會先跟你去警局做筆錄。”

裴忌將最後一圈紗布纏好,薄唇已經徹底毫無血色,麵上卻看不出一絲痛苦,仿佛血肉模糊的傷口根本不是在自己身上一樣。

連江遇白這種身經百戰的刑警看著都有點牙根兒發癢。

“成。大半夜出了趟這麼遠的警,抓了這麼個玩意,不虧。”

裴忌語氣發冷:“綁架,非法囚禁,跟蹤偷拍,一條罪名都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