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又來,又來!(2 / 2)

好在蘇瓷早已搞定了季承檀,得她提醒的季承檀雷達全開,把自己的四名貼身侍衛全都安排在她身邊,有這些人護著,梁慎的人就不怎麼能靠近。

如果非必要,梁慎並不會得罪季承檀,所以兩人無聲對上之後,梁慎就退了一步,反正他的目的隻是不讓蘇瓷有逃跑的機會,崗哨拉遠一點照樣能圍能盯,他沒必要和季承檀死磕。

季承檀把水囊遞給蘇瓷,蘇瓷衝他笑笑,拔開塞子喝了幾口,嘴裡還軟軟擔心地說:“你彆和他吵,這人看著不似個好的,萬一他記恨上了,……”

“你彆擔心,他不敢!”

說到這裡,季承檀一臉不悅,連二娘去解手都使人全程盯著,那當然絕對是不行的!

他拍拍蘇瓷的手,安慰幾句,讓她不要擔心,末了又一次拍心口保證肯定會安全帶蘇瓷離開,不過他最後有點遲疑,“隻是,二娘你爹娘那邊,……”

蘇瓷搖了搖頭:“我知道的,”她露出一抹憂心但強打精神體貼對方的表情,低落歎息:“現在隻能先這麼著,到時再說了。”

其實並不是,蘇瓷一點都不擔心父親那邊,尋水尋食,她在那邊時可是從未瞞過技巧的,不然楊延宗也不會帶人出去多次了,這十幾二十天下來經驗也有了,實在不行的話就多找幾處唄。

反而危險的是她。

梁慎那話也就哄哄小孩子罷了,蘇瓷一個字都不信,出山前她肯定很安全,但離開災區後那可就不好說了。

她瞄了瞄左右,現在她前後左右各季承檀的四個護衛,距離她大概有兩三米吧,這四個人之外又一段距離,分彆是梁慎安排來看守她的好手,有遠有近,卡住每一個她有可能被救走的去路。

一個柔弱的內宅少女,能讓梁慎放下戒心,這是蘇瓷刻意表現得緊張又怯懼的原因。確實很有效果。畢竟這是天然條件,現在的內宅女子,絕大部分都是被關在宅子裡學相夫教子侍奉公婆,沒啥見識。

梁慎安排的人,超過一半的注意力和防範是放在外圍的,防備的是有人來救蘇瓷。

然後蘇瓷利用季承檀的人拉開距離,為的就是將來差不多出山時候伺機跑路創造有利條件。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不是嗎?

蘇瓷能做準備都做了,接下來就看到時候能不能成功捕捉到機會了。

不過沒想到,計劃還是趕不上變化。

後續的發展是她沒預料到的。

她萬萬沒想到,楊延宗居然敢隻身潛入大部隊的營地!

……

該說的都說完了,蘇瓷看著季承檀煩,要不是這家夥,她也不用遭這遭罪呢!

敷衍了一陣,她就不樂意了,露出一個靦腆又羞怯的笑,小小聲:“我想去那邊一下。”

季承檀秒懂,解手,他忙道:“那你去吧,我也去休息了!”

他臉色脹紅,不敢看蘇瓷,低頭叮囑四個護衛幾句,連忙起身往另一邊去了。

人這麼多,季承檀還是得顧忌蘇瓷名聲的,他能遣護衛保護蘇瓷,自己卻肯定不能和蘇瓷睡一塊的,畢竟瓜田李下,哪怕大家都是席地而眠睡得很擠,他也至少得拉開一段距離。

打發走了季承檀,蘇瓷起身,施施然往最近的一處茂盛草叢去了。

梁慎不允許她離開營地,那行吧,反正這營地範圍足夠大,黑魆魆的,你們不嫌臭就行了。

蘇瓷暗哼一聲,解決了生理問題,然後找了一處人沒那麼多的地方準備睡覺。

她前後左右,守著四名護衛,再遠一些,就是梁慎的人,起碼十個八個,這還放在明麵上她看到的,範圍大概五十米內都有,是沒有靠得很緊,但保管密不透風。

蘇瓷撇撇嘴,把亂糟糟的頭發扒拉幾下,重新戴上布盔,和躺在地上的一個兵丁借了長刀,割了一些枯草鋪在地上,然後才躺下來。

季承檀的這四個護衛其實很不感冒她,畢竟因為她把他們主子折騰到這地兒來了,他們回去也不知得怎麼挨罰呢。她知道,不過沒關係,感冒不感冒的有什麼了不起的,工具人而已。

她也就不樂意喊這幾人幫忙了,喊普通兵卒好多了,她會找水,普通兵卒對她友善得很。

另一個,就是她怕楊延宗那邊會遣眼哨過來。這個基本是肯定的。所以她能不和季承檀在一起就不和,除了第一天,她反複提醒對方得避嫌,就是為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後續又引發什麼糟糕的連環效果。

真是想想都讓人一個頭兩個大。

蘇瓷心裡吐槽,這什麼垃圾運氣,一邊撥了撥草墊子,躺了下來。

天已經徹底黑了,不說伸手不見五指也差不了太多,但白日被暴曬一天的土地還燙人得很,不割點草真的沒法躺下去啊。

附近鼾聲此起彼伏,大家都是這隨意一躺橫七豎八席天幕地睡得密密麻麻的,蘇瓷這邊人算很少的了,但還是有,距離她最近的是腳下一個呼嚕震天響的,左手邊大樹,而右手邊則是剛才借刀給她的兵大哥,距離她大概半臂距離。

她躺了下來,那些或保護或監視她的也就可以休息了,大家陸續坐下,或注意附近環境,或輪班休息。

四周安靜又吵鬨,隱約有一兩聲嘶啞蟲鳴,孤零零的,地麵太燙了,蘇瓷沒辦法睡著,翻了個身麵朝大樹,心裡琢磨著還有什麼空子可以鑽?

她聽到身後的兵哥也翻了身,淅索索細微草墊的聲音,她沒在意。

可誰知,黑黢黢伸手難見五指的夜色裡,一隻手突然自身後伸出來捂住她的嘴巴!

與此同時,一具胸膛無聲貼上她的後背,將她無聲無息摟在懷裡。

蘇瓷:“!!!”

又來?!

可不等她掙紮出聲,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彆說話,是我。”

那聲音壓得很低,帶著幾分淡淡的天然冷漠。

其實蘇瓷已經反應過來了,隨著這人的懷抱而至的,是她這段時間已經有幾分熟悉的冷冽男性氣息。

“!!!”

媽耶,竟是楊延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