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男主果然不是一般人能hol……(1 / 2)

塵土彌漫,一大堆碎石兜頭而下,劈裡啪啦,蘇瓷趕緊抱著腦袋一個原地打滾避開。

整個風化崖都塌陷了,大片結構鬆散的碎岩土壤像山體滑波似的滑了下來,一瞬間往前推進了數百米,上麵的人根本站不住,骨碌碌連滾帶撲被推到石林深處。

楊延宗不知怎麼操作的,整一大片的風化崖都弄成一個天然的陷坑,成為他設伏的最關鍵一環。

結果很成功。

落差足六七十米的風化崖一瞬垮塌,刹那將梁慎張牟等人和大部隊遠遠分隔了開來。

此時正是日暮,太陽一下山,天色一下子就暗下來了,借著最後的一點點餘暉,微微暗紅的暮色中,粉塵飛揚,風化崖一下子大垮揚起的漫天的粉塵,伸手都難見五指,呼吸一下子就變得不暢了起來。

蘇瓷一個鯉魚打挺爬起身,趕緊撕下衣裳下擺蒙住口鼻,她位置是在一塊大岩石後麵,她扒住岩石,悄悄往外探頭。

這時垮塌的風化崖頂上,四周喊殺聲一片,還有叮叮錚錚的兵刃交擊聲音,上麵已經打起來了。

也不知楊延宗怎麼操作的,一百多人,怎麼弄出這麼大動靜?

哦對,還有暗線,譬如之前給蘇瓷打暗號的那個陳皮臉卒長。

也不知楊延宗策反了多少人?

這些就不得而知了,蘇瓷也看不到,粉塵太大她根本看不到這麼遠,她還是先顧著自己這邊吧!她可沒忘記風化崖垮下來的時候梁慎就在她幾步遠的身後。

蘇瓷想的東西不少,可也就一個念頭的事,她扒著岩石,悄咪咪往外探頭探腦,眼睛才伸出去,然後立馬就看見了梁慎!

梁慎一身黑衣,披著軟甲,摔下來的時候沒蘇瓷準備充分,頭磕破了。張牟更慘些,一動不動躺在一塊大岩石側,梁慎爬了起身,血順著臉頰往下淌,黑甲斑斑的塵土和血跡,不知全是他的還是摻有張牟的,蘇瓷伸頭的時候,他正鬆手把張牟栽回地上,霍地跳了起來,一臉血痕,神色猙獰。

梁慎不聾當然也聽見了喊殺聲,猙獰抬頭,“錚”一聲抽出長劍大步就往上衝!

蘇瓷一見,立馬彎腰拾起一塊石頭,搬著使勁一擲!

——也不知楊延宗在哪裡,找到這來了沒?但不用人說,她也深知絕對不能讓梁慎順利爬上去主持大局的。

“嘭”一聲,大石頭重重落地,梁慎身手敏捷,避開了,刷看過來,蘇瓷飛速閃到大石後麵,石頭扔出去她就立馬躲到另一邊了。

梁慎卻沒有殺過來,他撥開石頭眼神厲戾往這邊一掃,卻立即掉過頭往上走。

他還想繼續上,另一邊“嗖”一聲射出一支袖箭!

精鐵袖箭去勢淩厲,一發立至,殺傷力遠不是蘇瓷扔的那塊石頭可以相比擬的,閃電般直取梁慎後心,電光石火,梁慎厲喝一聲,一扭一個後下腰,袖箭堪堪著擦著他的後背過去,毫發無傷!

袖箭“篤”一聲射到蘇瓷剛才貓的大岩石上麵,深深紮了進去,箭尾尤自急速嗡動。

氣氛一下就變了,蘇瓷屏住呼吸。

她不用人喊,警鈴大作,火速往後急退,一路退出了二三十米才堪堪停下。

果然,她才剛剛退了出去,前頭“格拉拉”“錚!”一聲,弓弦拉動的聲音!

前頭梁慎因為躲避袖箭剛好暴露在較空曠的地方,幾乎是同時,箭雨激射而出!

箭矢不少也不多,卻支支強勁,數十支箭矢覆蓋了梁慎所在數米範圍,密集得如雨點一般,穿透漫天粉塵,隻聽見銳器割裂空氣的鳴嘯和那一絲絲暗紅的不祥光澤!

一切就發生在瞬間,蘇瓷以為梁慎這回不死也殘了,但誰知她猜錯了,這人頑強和流弊程度遠超她的意料。

滾滾黃塵,密集的刀光挽成了一片銀色的刀花,“叮叮當當”急促七八聲,梁慎命懸一線,卻絲毫不見慌亂,他抽出雙刀就地一滾,一躍,一扯腰帶軟甲一甩兜住另一邊五六支箭矢,原地一個驢打滾!有一塊風化岩大石擋住他的去路,生死一線,這名號稱力貫千鈞戰無敵的沙場殺將,陡然暴起一聲厲喝!他狠狠一拳揮出!

“嘭”一聲,破開肉綻,而這塊經曆過千萬年風雨的風化岩被這一記重拳正中,“轟”一聲碎石飛濺,竟化作片片碎岩,被一記重拳轟了一個粉身碎骨。

蘇瓷:“!!!”

梁慎一個翻身,成功衝進矮樹草叢和岩堆之中。

艸,這人也太流弊了吧?

怎麼殺啊!

大佬還有沒有後著啊啊?

梁慎翻過去的正好是蘇瓷那個方向,蘇瓷心裡喊了一聲媽耶,趕緊連爬帶滾溜到另一邊去了。

梁慎也聽到動靜,但他此時已顧不上這個臭娘們了。

“完了?”

箭雨漸漸停下來了,梁慎也有心腹,一部分留在上麵纏鬥控局,另外一名帶著數十人已火速衝了下來,打鬥聲立起。

煙塵滾滾的石林中,也看不清附近,但箭雨是慢慢停下來了,梁慎慢慢站了起身,他半臉的鮮血,慢慢用手抹去,一雙染血的眼睛,看著格外猙獰。

“完了就該我了。”

梁慎獰笑:“我倒是看看一個廢了手的廢人,是如何來殺我的?!”

梁慎聽聲辨位相當厲害,反正蘇瓷是不確定楊延宗現在在哪兒了,梁慎那雙充血的厲目卻刷地投向一個方向。

他哈哈大笑,笑聲有嘲諷還有一種瘋狂的自得,楊延宗的這個處決,有他的推波助瀾,不得不說,他的主子十分忌憚楊延宗,這姓楊的就是六王世子手上的一柄利刃!

這次雖不能如願擊垮六王,但成功剪除楊延宗等一乾六王及六王世子的羽翼,也算差強人意。

一名武將,沒了右手,還能乾什麼呢?

不過苟延殘喘罷了。

梁慎放聲大笑,到了這一刻,他反而生出一種貓捉老鼠結果昔日宿敵的無限暢快感,他提著刀,一步一步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