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經理人的辦公室,是組織為了保證私密性而專門設計過的。
偌大的單麵透防彈玻璃可以對會所內的情況一覽無餘,麵前的電腦能隨時調閱會所內外的所有監控攝像頭,緊急通道可以直接連同離開的暗道。
坐在辦公桌後方的男人指尖在沉甸甸的烤漆桌麵敲擊,房間內充斥著指關節與木質桌麵撞擊的回響。
哥薩克推門而去的時候,正看見這樣盯著電腦、神色格外沉靜的萩原研二,他的麵前,諸星大坐在沙發上,正在茶幾上擺弄著什麼。
男人頓時皺起了眉:
“普洛塞克,你現在需要做的事治療。”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站起身來:
“哥薩克醬,我正在等你……小諸星,將鑰匙模具交給哥薩克醬吧,你跟我走。”
赤井秀一沒有任何異議的站起身,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功勞會不會被彆人搶去,拿著一旁的濕巾快速的擦乾淨手指。
哥薩克有些不認同,他腳步微動,似乎要攔住對方。
萩原研二笑著舉起雙手:
“放心,我的傷我心裡有數,沒什麼大事,止痛藥的藥效還沒過……不過,如果我再不去阻止,可能就會有大事發生了。”
他雖然一向笑嘻嘻的,看起來沒什麼正經樣子,但從不是信口開河的人,哥薩克聞言,停住腳步對他揮了揮手:
“既然還有事,那麼結束後自己去找地方包紮,如果不是阿斯蒂的命令,我也懶得管你。”
“嗨嗨,你們這些口是心非的家夥~”
萩原研二笑眯眯的穿上外套,帶著赤井秀一離開了。
哥薩克沉默了一秒,低頭發郵件給琴酒:
【他說你是個口是心非的家夥】
信息已讀不回,顯然琴酒並不想回應這個無聊的問題。
————
眼看著普洛塞克領他向後門走去,諸星大神色微動,不知想到了些什麼。
“彆擔心,我帶你去,隻是要問問琴酒,你的考核究竟結束了沒。”
畢竟這是對方的代號考核任務,負責簽字認可的人是琴酒,他可不想越俎代庖,更懶得在中間傳話。
當然了,也是要順帶讓赤井秀一也知道他對鬆田陣平的態度。
赤井秀一心中一動,自己雖然有刻意的展現出一點新人的慌亂,但並沒有要演給普洛塞克看,而是要演給即將麵對的琴酒——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這麼敏銳,察覺到了自己的細微神情。
沒在意新人的內心波動,萩原研二命令:
【係統,掃描一下, GIN醬在哪邊?】
係統在腦海裡翻滾著也沒能勸得動萩原研二立刻重新包紮傷口,隻能委委屈屈的動用係統權限給宿主鎖血止疼——但願望係統的權限不高,隻能減輕一部分疼痛,卻不能徹底屏蔽痛覺,此時正充滿挫敗,聞言,蔫噠噠的回答:
【在後門右側樹林最大的那顆鬆樹的後麵——】
見係統比自己還著急自己的傷勢,萩原研二心下一暖,他聲音低沉的安撫:
【乖~彆生氣了,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我有正事要做,彆鬨了,嗯?】
係統被他低沉磁性的嗓音迷得七葷八素,好幾秒之後才宕機重啟,陰沉沉的表示:
【宿主,你好像那個明明出軌了還滿口沒一句真話的渣男哦。】
被這個比喻逗笑了,萩原研二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此時他已經出了後門,後門右側是幽深寂靜的胡同,向裡走就能走到哥薩克開車來時的車庫,右麵則是一片綠化帶,墨色沾染的鬆樹與楓樹在夜風中影影幢幢的晃動著影子。
萩原研二毫不猶豫的向右側走去。
“呀,GIN醬,不去寫任務報告,在這裡等待豔遇嗎?”
萩原研二盯著黑暗中隱隱綽綽的身影,笑眯眯的打招呼。
沉默了一秒,琴酒從樹蔭後走出。
暗夜中,那雙狼眸閃著寒星一樣的冷芒。
“普洛塞克。”
琴酒頂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男人,慢慢問道:
“那個男人,你是認識他。”
並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萩原研二並不否認,他雙手插兜,欣欣然的點頭:
“沒錯,我是來阻止你殺他的。”
“哢嚓”一聲子彈上膛的聲音,伯/萊/塔的槍口已經對準了萩原。
銀發男人的聲音充滿低沉的壓迫感:
“我之前就覺得奇怪,他為什麼能從你手中奪走槍——你是故意的,對嗎?”
“這你可就是在冤枉我了。”
與身邊肌肉微微繃緊的赤井秀一相比,萩原研二麵對槍口怡然不懼,甚至還笑著搖搖頭,
“他的身手敏捷,突然發難,而我正在扮演一個沒有什麼武力值的普通男人,如果及時反應過來,才會讓他們起疑吧?”
琴酒敏銳的從他的話語中聽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