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乾全世界最好吃 “二喜叔有兩條大……(1 / 2)

草原牧醫[六零] 輕侯 4836 字 1個月前

風乾牛肉是無論在任何時代,人們都愛吃的好東西。

林雪君近乎虔誠地湊近它,叼住這一塊牛肉乾的一角,輕輕撕咬。

……沒撕下來。

隻好放棄表情管理,用力甩頭撕咬,幾條牛肉絲被扯下後,林雪君迫不及待地用舌頭將之卷入口中。

那種奇妙的、能瞬間刺激多巴胺分泌的、令人愉快的美食被含在口中,林雪君已然幸福得要流眼淚。

肉誒!

最近大雪封住的大隊食堂裡啥葷腥都沒有,林雪君都快忘記肉的滋味是怎樣的了。

輕輕咀嚼時,又硬又韌的牛肉絲被口水浸潤,無數鹹的味道、香料的味道和牛肉本身的風味一起隨著口水彌漫向口腔每一處。

所有味蕾都被這些滋味治愈,好像有人在她的大腦內點燃了煙花一般,林雪君覺得自己眼前的世界都變得更清晰了,一切聲音和景象好像都明快活潑了起來。

雖然牛肉絲硬硬的,嚼得腮幫子發酸,但林雪君仍覺得它是全世界最最美味的食物。

真是越嚼越香,越吃越有味,令人不舍得咽下,想讓它在口腔裡呆一輩子。

“可以走了嗎?”阿木古楞遠遠地問。

“我去上個廁所。”林雪君跳起來後,叼著牛肉乾跑向遠處的凹地。

蒙古袍對於草原人來說,不僅可以當衣服防風,還能當被子,晚上直接整理下就可以在蒙古袍裹成的筒裡睡覺。同時,蒙古袍也可以當廁所,隻要脫掉褲子一蹲下,垂落的蒙古袍就能擋住所有視線,除了需要克服下心理障礙外,非常好用。

林雪君到底還是有點心理障礙,所以選了個阿木古楞看不到的地方才蹲下。

屁屁涼得她一個激靈一個激靈地打,結束後叼著牛肉乾小跑著折返。

遠遠看見阿木古楞正趁她不在,偷摸她的大黑馬呢,一邊摸一邊拿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蘇木的大眼睛,含情脈脈的。

蘇木似乎並不喜歡被阿木古楞摸,一直踢蹬前腿,甩著臉不讓阿木古楞得逞。

見林雪君回來,阿木古楞才縮手揣在袖管裡,轉身趕向畜群。

隊伍再次出發,朝陽坡勇進。母羊和小羊羔跟在後麵,雖慢卻也一直沒掉隊。

林雪君背著籮筐,但一時顧不上采草藥了。她捏著牛肉乾,一邊走一邊啃,心思都在這口肉上。

她啃得很慢很慢,每次隻撕下幾條肉絲。兩指寬一指長的小小牛肉乾,她立誓要用一百口才把它吃光。

風乾牛肉膽固醇和熱量很高,特彆適合大冬天放牧的草原人。它很不易消化,也就十分扛餓。

真是好東西。

一邊吃,她一邊在心裡稱讚它。

下午夾著雪絮的風吹在臉上,冷得人縮脖子。

林雪君眯著眼睛拖著早就酸痛的腿拔步前行,哪怕穿得厚實笨重,手腳仍凍得發麻。可嘴巴裡嚼著牛肉乾,手裡牛肉乾還有剩,她就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

天黑下來的時候,阿木古楞和林雪君一左一右驅趕著畜群回到它們各自的棚圈。

“怎麼樣?順利嗎?”大隊長趕過來後,一邊詢問阿木古楞,一邊看向站在圈門口點牲畜數量的飼養員。

“一個沒少,還——”飼養員指了指阿木古楞剛放在一邊的小羊羔,和正夾著羊羔,騎著蘇木在畜群另一邊的林雪君:“還多了2隻羊羔。”

“你們怎麼帶回來的?騎馬抱回來的?”大隊長不敢置信地看向夾抱著一隻小羊羔,仍騎著大黑馬自若往來的林雪君。

“母羊產羔後,林雪君同誌守著直到羊羔毛被舔乾,能跟著母羊走了,才趕著三隻羊來跟我彙合。”阿木古楞對大隊長道。

“胡鬨!她萬一迷路了怎麼辦?”大隊長立即皺起眉,一個剛來這邊的知青,對草原上的風雪和狼群一概不了解,東南西北都未必分得清,迷路了怎麼辦?

“她沒有迷路,她還會用投石繩,投得特彆準。”阿木古楞仰起頭直視著大隊長的眼睛,補充道:“比你還準。”

“?”大隊長眉毛皺得更緊了。

“我們還遇到了狼群,她一直搖投石繩,發出嗡嗡聲向狼群示警。她還把母羊的胎衣帶回來了,說要讓飼養員剁碎了給母羊吃。”阿木古楞說罷又道:“她還知道用泥土和雪搓洗手套,知道怎麼繞群趕羊,怎麼帶走頭馬後讓所有馬都跟著頭馬、跟著她走。”

“她……她都知道?你教她的?”大隊長一時有些語塞。

阿木古楞搖了搖頭,輕夾馬屁股繞向林雪君,回頭答道:“她說她在北京看了好多書,她還會一點蒙話,說是蘇倫阿媽他們教她的。她有個本子,記了好多跟草原相關的東西。”

林雪君看到阿木古楞過來接替她趕畜群,這才將小羊羔遞給飼養員,自己也跟著跳下蘇木。

大黑馬蘇木站在大隊長麵前,威風地踢踏了下前蹄,又甩了個響鼻才老實走向林雪君另一邊,留下個屁股朝著大隊長。

“大隊長,孟天霞他們回來了嗎?”林雪君揉了揉屁股腰,剁剁腳,開口問道。

“衣秀玉和二喜叔回來了,不過這會兒二喜叔又去接羊了,他們放牧的時候,也有一頭母羊產了隻肥羔。”大隊長摸著下巴上的青茬仰頭看天,黑透了都,也不知道那母羊和羊羔還在原地等著沒有啊。

林雪君便跟著阿木古楞去大隊食堂了,衣秀玉正領了粥在食堂裡喝,看見林雪君忙招呼一塊兒吃。

飯後,林雪君跟衣秀玉搭伴回大瓦房。

進院子後,她先去倉房裡找出1個舊門板、1個舊麵板,分彆攤開在院子左右兩邊。一邊攤開擺放草藥,拿石頭和木頭之類壓住了,繼續風乾。另一邊則攤擺她回程路上從雪下刨出來的乾牛糞,再曬一曬晾一晾也能當燃料用。

大瓦房門一推開,熱騰騰的空氣鋪麵。

林雪君和衣秀玉一瘸一拐地走進屋,正坐在炕上看書的穆俊卿將書本往炕上一蓋,便跳下來給她們倒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