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很快尋苓就用實際行動告訴了章碣答案。

半小時後的江城大學，尋苓見到了章碣的導師言榮，對方是誰，在業內又有多大名氣，尋苓來的路上已經聽章碣科普過一遍。

總之，這位言榮言教授，據說是一位很牛逼的數學大佬，發表了很多權威論文，在整個華國學術界都是出名人物。

當然，尋苓目前還不了解這個世界，更不了解數學界，所以在見到言榮時，表現得相當淡然。

本來是沒必要見的，就算尋苓在看高數，以章碣研究生的學曆也能指點她，但尋苓拿出梅特卡夫公式向他請教，章碣自然解不出來這百年難題，又不想在初中生麵前丟臉，隻好去搖人。

“你想問梅特卡夫猜想？你從哪裡知道這個的？”

博導辦公室內，言榮驚奇地看著麵前的小姑娘，又低頭看向桌上的本子。

本子上寫了一個公式，正是那百年無人解出的梅特卡夫公式。

百年前的知名數學家梅特卡夫曾提出一個猜想，寫出一個公式，但至今無人能證明。

梅特卡夫猜想不算特彆知名，畢竟數學界內未被證明的猜想有上千種。除了一些特定研究這個的人，大部分數學家會更願意去挑戰那些知名猜想。

不過這並不是說梅特卡夫公式就沒有價值了，隻是因為梅特卡夫猜想隻有孤零零一個公式，沒有其他論證過程，工程量太大，付出很可能得不到回報。

且沒人知曉這公式到底是計算什麼的，自然也得不到太多的重視。

現在，從一個初中生手中見到這個公式，言榮不免十分好奇。

“偶然在一本書裡看見它，覺得很有意思，聽說您是個數學家，就想請教一下。”尋苓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

“哪裡有意思？”言榮提起了興趣，笑著問。

尋苓當即拿出一支筆，在本子上寫起來，她下筆毫不猶豫，且十分果斷，仿佛在心底演算過無數次。

言榮湊過去，看著她寫，漸漸地兩眼便瞪大了。

見此，章碣也忍不住內心的好奇，悄悄在一旁圍觀。

“您看，這樣不是很有意思嗎？”尋苓寫了一整麵紙才停下來，抬頭看向圍觀的師徒兩人。

一老一少二人全都呆呆望著她。

片刻後，言榮激動地拿過一個本子，順著她的步驟演算起來。

“的確是這樣，這樣就走得通了，對！沒錯……”算到最後一步，言榮猛地丟下筆，雙目灼灼看向尋苓，“這是你自己算出來的？”

“您看這樣算對嗎？”尋苓沒正麵回答，而是問。

言榮當她默認了，微微頷首說：“目前看來，步驟都正確。”

“你在這裡停下，是卡在這裡了？”言榮又問。

尋苓點頭：“很多數學知識我還不夠深入了解，這些步驟也是我看了很多書，一點一點摸索得出來的，如果我要解出剩下的步驟，該看什麼書呢？”

她並非直接問言榮該怎麼解，而是想通過自己的努力把這題答出來。

言榮看女孩的目光頓時更加欣慰了，又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章碣一眼。

瞧瞧人家！

被瞪了一眼的章碣很委屈，他能說什麼？來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導師能這麼欣賞這個女孩子，要知道她才初三啊！

他本來以為她最多學些高數，也不是沒人十四五歲考上大學，可他沒料到的是，尋苓竟然直接去挑戰數學猜想！

最不可思議的是，似乎還真給她算出結果來了？

離譜，他隻是去趟圖書館，就撿回來一個天才？

“來來來，你是叫周苓吧？這一列書都可以看，正好是可以解梅特卡夫公式的，你看完大概就能解出來了。”

言榮拉著尋苓去一旁的書架邊，架子上擺著滿滿的數學書籍，言榮給尋苓指了一排，大概有幾十本的樣子，全都是大部頭。

其實有尋苓寫下的那一頁論證過程，言榮已經能直接推導出結果，但他並沒有那麼做。

不說這是小姑娘的成果，他不會占據。

就說人家研究那麼久，便說明小姑娘有天賦又對這方麵感興趣，沒必要因為一個公式，打擊她的積極性。

要是他直接告訴她結果，她就不鑽研了怎麼辦？

學數學是要天賦的，數學不像語文英語，可以從不會學到會。

數學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偏偏會的人實在算不多。

好不容易發現的天才苗子，可千萬要保護好，這都是國家未來的棟梁。

“對了，章碣說你有心臟病，受不得刺激？那以後沒事你就來我辦公室看書，這裡沒人打擾。要是我不在，就讓章碣給你開門，他有鑰匙。”言榮說著就直接派活給學生，“還有你馬上要中考放假了吧？暑假沒事也可以來，咱們學校不封校，章碣也要留校的，家裡遠不方便的話就喊章碣，讓他去接你。”

章碣在一邊聽得一愣一愣的，研究生要為老板打工他是知道的，之前他還慶幸不用像其他同門一樣給老板接送孩子上下學，現在看來，終究是逃不過這研究生的宿命。

章碣：T.T

麵對言榮的熱情，尋苓照單全收：“好的，謝謝您言教授。”

“叫什麼言教授，叫言伯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