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約道:“那你拿什麼跟我換?”
薛照深邃的眸子盯著蕭約。
“錢雖不算什麼,但我的時間和精力是很寶貴的。”蕭約道,“既然你答應了配合我製香,就應該堅持到底。你說用汗液調出來的香水寡淡,那就再換一種原料。”
“要什麼?”
“你的血。”
蕭約神色認真不像是開玩笑,他鄭重道:“你自己聞不到,但你真的很香,是那種彌漫全身,由內而外的濃鬱香味。我很確定,不是衣物配飾,也不是任何外加的熏香,就是你本人。我想,或許是從血肉裡透出來的。”
“一定是,你的血,”蕭約眼睛裡有渴望的光,他不自覺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喉結上下滑動,“很饞人。”
薛照殺過很多人,無數次看著鮮血染紅自己的衣裳,從來不覺得血好聞,隻有腥臭的氣味。
這人鼻子與眾不同,腦子也不正常,真是瘋子。
蕭約怕他不答應,誠懇道:“隻要一點點,就刺破指尖那麼一點就夠了!我不會傷害你的!”
薛照聞言發笑:“就憑你也想傷我分毫?”
得了得了,知道你位高權重身手不凡了,蕭約在心裡翻了個天大的白眼,臉上卻帶著諂媚的笑,連聲道:“就是,就是!我哪能威脅到薛小爺啊!”
“事成之後,我再考慮。”薛照道。
蕭約心裡一喜,雖然認識不算久,但他也多少摸到一點薛照的脾氣秉性,這人心不軟但嘴是十足的硬,想從他那聽到半句好話都難如登天,但凡言語有一點鬆動的跡象那就是答應了。
不知道是因為兩人的交談聲,還是因為煮夜宵的香氣,一兩醒了,從窩裡跳出來,搖著尾巴跑進屋,直往蕭約腿上蹭。
天天好吃好喝喂著,小家夥長得很快,蕭約都快抱不住它了,但小狗纏人總想往懷裡躥。
蕭約伸手,還沒摸到小狗支棱著的耳朵,薛照先把狗攬進了懷裡:“為什麼餓它?”
蕭約:“?”
小狗仰著頭用濕潤的鼻尖拱薛照掌心,圓溜溜的眼睛裡隻有主人,尾巴搖得很歡快。
薛照對小狗很有耐心,由頭到尾地順毛:“乖,是不是餓得睡不著?”
小狗當然不會回答他,但蕭約聽著這話氣笑了:“好好好,睜著眼睛說瞎話,您這位外室都快成小豬了,還說我餓它。我千錯萬錯,最錯的就是喂錯了對象,吃完不認賬的白眼狗!”
薛照聽出了蕭約指桑罵槐,並不生氣,抱著小狗:“知道一兩重要,就彆怠慢它,否則我饒不了你。”
蕭約白眼快翻上天,心想有本事你把狗帶回去自己養,殺人如麻的血觀音喜歡擼狗,讓彆人知道得議論上三天三夜。
“這樣的狗窩實在是委屈了一兩,就算租房,也彆這麼寒酸。”薛照環視四周,抱著小狗往唯一的一間臥室走。
什麼狗窩,你家才是狗窩!彆以為我聽不出來,嘴上不饒人的死太監!
等等,死太監拐去哪了?蕭約腦袋一懵,快步追上去:“你做什麼!你今晚要在這住?在這?”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紅毛小狗呼呼吐著舌頭,不時仰頭對月嗷嗚兩聲。
薛照瞧著蕭約茫然失措的樣子,心裡莫名痛快,唇角雖未動,但“嗯”得很愉快。
蕭約氣得鼓腮:“你不是嫌棄嗎!這麼寒酸的狗窩你也住啊!那你是什麼?!”
“不會說話,我可以幫你把嘴縫起來。”薛照垂眼,輕點小狗鼻尖,“彆怕,不是說你。”
“嘁,會點針線活了不起啊!”蕭約又氣又慫,往後退步對薛照齜牙,使勁汪汪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