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閉,繼承百億 勇敢的人先享受把……(1 / 2)

“小少爺,您確定要選擇愛情,放棄100億?”

男人的左手搭在麵前的原木桌上,右手食指虛勾著咖啡杯的杯柄,眉宇間滿是恨鐵不成鋼,“糊塗!”

簡若沉神思恍惚,“嗯?”

怎麼個事兒?

他不是在華國刑警學院的宿舍裡睡覺嗎?

這是哪兒?

男人語調平靜而冷酷,“你父親江鳴山歹毒而強勢,卻對養子江含煜百依百順。江含煜隻是看著溫軟罷了。他如果真肯接受你回家,這幾年必定會為你在父親麵前周旋,而不是讓你連江家的戶口本都上不去!”

他頓了頓,“你已經被認回去三年,卻還是隻能在外麵租房子住。”

簡若沉蹙眉撚了撚手指。

父親?

他祖上三代為國捐軀,從小被國家養大,哪來的爹?

不過江含煜這名字他有印象。

昨天他陪室友去古玩市場淘手串,他對刷核桃不感興趣,於是蹲在邊上的二手書攤上看小說打發時間。

隨手扯到的那本小說叫《豪門》,是本架空都市耽美小說,而江含煜正是書中的主角。

這書講的是病弱萬人迷主角受江含煜與主角攻陸塹之間的甜寵愛情故事,故事發生的背景在90年代的香江。

表麵甜寵,實則血腥暴力,五毒俱全。器官販賣與高速列車齊飛,一章最多能觸犯三種法律,看得人-拳頭梆硬,恨不得直接逮捕小說作者。

他看了幾章就看不下去了,用量子速讀法一目十行地翻到結局。

結果到最後,這對“璧人”在觸犯十幾條法律的情況下竟然沒被繩之以法,反而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簡若沉當場大受震撼。

說來也巧,這本書裡有個用來襯托主角的萬人嫌炮灰角色也叫簡若沉,他為了和主角攻在一起,主動放棄百億財產留在江家……嗯?

等等!

簡若沉猛然垂頭看向自己的手。

他在警校待了近四年,一雙手早在槍械和體能訓練中附上薄繭,由於閒暇時喜歡鑽研魔術,指甲也會修得乾乾淨淨。

可眼前這雙手細瘦修長,纖弱無力,指甲尖留著漂亮的小月牙,修剪得圓潤細致,甚至還塗上了裸色的保護油,指甲油質量不好,散發出一股似有如無的油漆味。

這根本不是他的手。

簡若沉心裡有了一個荒謬至極的猜測,他抬頭打量麵前的男人。

此人五十歲左右,鬢邊有一些白發,長相溫文爾雅,戴一副無框眼鏡,鏡片後是一雙古典標致的丹鳳眼。身著規整精致的靛藍色西裝,馬甲的第三個扣子上佩戴了一條金色的扣眼表鏈。

表鏈延伸至馬甲口袋,沉沉墜在裡麵。看口袋表麵微微凸起的圓形輪廓,就知道這根表鏈必定拴了一隻名貴的懷表。

簡若沉緊盯著他,從記憶裡揪出這個英倫風管家的名字,“羅彬文,羅管家?”

“嗯。”羅彬文應了一聲,“我的中文名。”

簡若沉狠狠摁了一下虎口,疼。

壞消息,他穿越了。

好消息,炮灰還沒拒絕繼承財產。

他來得正是時候。

簡若沉緘默的時間有點長。羅彬文掏出懷表看了一眼。

晚上八點。

他已經在咖啡廳勸了7個多小時,耐心即將耗儘。

“小少爺。”羅彬文歎息道,“我本來不想說的……江含煜在昨天查出了骨髓纖維化,這個病需要持續輸血,直至移植造血乾細胞成功。你們都是RH陰性血,如果你執意留在江家,很可能會成為他的移動血庫……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簡若沉當然明白。

但小說裡的炮灰不明白,他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反而覺得隻要幫助江含煜脫離病痛,就能讓父親接受自己,然後嫁給心上人。

他對所有人一片赤誠,可換來的是無休止的背叛、利用、拋棄和羞辱。

《豪門》中,江含煜生過很多病,後期他身上的重要器官幾乎都被換成了簡若沉的,直到他需要一顆新的心臟。

最後,“簡若沉”千瘡百孔,在22歲那年失死在冬夜,被人卷著草席沉進了香江昂船洲第八號碼頭。

這劇情實在荒謬。

不僅從法學上說不通,從醫學上也說不通。

羅彬文察覺到簡若沉態度有所鬆動,立刻加碼:“隻要你繼承,我馬上帶你脫離江家。”

簡若沉剛想答應,肩膀就被捉住了,來人手上的寒意讓他冷得打了個寒噤。

“簡若沉,跟我走。”

簡若沉循聲回頭,對上一雙急切的眼睛。

羅彬文深吸了一口氣,差點站起來罵人,忍了忍才質問,“陸塹,你什麼意思?跟我搶人?”

咖啡廳裡的客人聽到爭執聲後紛紛探頭。

陸塹充耳不聞,死死盯著簡若沉。

剛才江含煜打電話跟他哭訴自己的病需要持續輸血,可香江哪裡有那麼多rh陰性血?

沒有血源,他想到了擁有相同血型的簡若沉。

沒想到一來就聽到有人要帶簡若沉脫離江家。

這怎麼可以?

簡若沉一旦繼承巨額遺產,必定會徹底脫離掌控,江含煜怎麼辦?

陸塹呼吸急促。

垂眸看向簡若沉在昏黃燈光下瑩白的側臉。雖然有些瘦弱,但輪廓卻與江含煜有幾分相似。

簡若沉不是喜歡他嗎?喜歡到不介意成為江含煜的替身。

隻要稍微溫柔一點,他一定不會拒絕。

陸塹抬手,將簡若沉垂在麵頰的頭發撥到耳後,蹲下來仰視著他,“回家吧,我會說服江鳴山,讓他履行我們的婚約。”

簡若沉哧得笑出聲來。

要論犯罪心理相關的科目,他是警校最優秀的學生,而陸塹的演技堪稱拙劣。

他毫不猶豫地揭穿:“你對我說這句話時目光遊移,說明你對自己的承諾毫無自信,是在逢場作戲。”

“你說話時雖然做足了溫和的姿態,但嘴角單邊微微下撇,眼下肌肉緊繃。”

他頓了頓,欣賞夠了陸塹強壓怒火的表情才道:“說明你對我不屑一顧,想扯個笑都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