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收獲 上次聽到這麼炸裂的台詞還是……(2 / 2)

該不會還姓江吧?

那人蹙著眉站起來,“簡若沉。陸塹來接你回家的時候,為什麼不跟他走?”

簡若沉進門,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我不說,你多說點。

男人眼底的鄙夷和不耐幾乎要化為實質,“你還敢殺人?”

簡若沉更沉默了。

警方已經確定了作案凶手,如果這人是警方叫來的,那肯定能知道他沒殺人。

如果這人是通過學校找來的,那輔導員頂多會說:孩子被叫到警局配合調查了。

現在問題來了,除了買凶的“江先生”,誰會如此斬釘截鐵地認為他殺了人?

簡若沉轉頭看向關應鈞。

罪犯就在眼前。

關sir,你想怎麼辦?

關應鈞反手帶上了詢問室的門。

沉默如有實質。

簡若沉憐憫地看了江先生一眼。

嗬,甕中捉鱉。

他等著江先生被戴上手銬。

關應鈞卻不動,轉而看向簡若沉,深邃漆黑的眸子寒光爍爍,意味深長道:“怎麼不接話?不認識?”

簡若沉:……

哦,原來關sir不僅想甕中捉鱉。

還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此時此刻,唯有真誠示弱最讓人猝不及防。

簡若沉眨了眨眼,眼尾一耷拉,茫然地對著關應鈞嗯了一聲,然後才看向江先生,“你誰?”

江先生一口氣哽在胸口,臉色憤怒漲紅。

全香江想要巴結江家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

簡若沉不可能不知道,這是在故意羞辱他?

他一字一頓,“我是江亭公館的執事,江永言。”

簡若沉點頭:“哦。”

不鹹不淡一個字,江永言漲紅的臉瞬間由紅轉青。

關應鈞的目光在簡若沉身上遊動著,少年點頭的時候,腦袋上支棱起來的碎發也跟著一顫一顫。

長得倒是乖巧唬人。

“江永言問的前半句,為什麼避而不談?”關應鈞對上簡若沉茫然的眼神,提醒,“陸塹。”

這可是個響當當的名字。

天泉都娛|樂|城在他手上蒸蒸日上,整個西九龍重案組都恨不得生啖其肉。

江永言聽到這個名字,頓時反應過來。

他想著家裡還在等血的江含煜,放緩神色道:“你彆和陸塹慪氣,你不是最喜歡他了嗎?隻要你回家,婚約立刻生效。”

關應鈞的腦子裡,緩緩冒出了一點豪門秘辛。

簡若沉一身正氣,擲地有聲,“喜歡陸塹?我現在喜歡的是我剛剛繼承的百億財產。”

狗屁愛情,哪裡有100億重要?

關應鈞腦子裡的豪門秘辛緩緩扭曲,變成一個問號。

江永言懷疑他瘋了,“百億遺產?”

他忽然有種事情超出掌控的荒謬感。簡若沉哪裡來的百億財產?

他有了錢,還會是從前那個為了一點甜頭就搖尾乞憐,予取予求的漂亮蠢貨嗎!

如果江家拿捏不住簡若沉,江含煜又該怎麼辦?

江永言心慌得厲害,一把攥住簡若沉的手腕,“走!現在就跟我回祖宅!”

“現在正是小含最需要你的時候!能和小含擁有一樣的血型,給他輸血,這是你的福氣。隻要能救小含,江總會認下你這個兒子的!”

簡若沉:……

上次聽到這麼炸裂的台詞,還是上次。

他腦袋裡浮現出陸塹的臉。

一樣的震撼,一樣的令人沉默。

關應鈞沒聽見聲音,一時詫異,低頭看向簡若沉。

之前在審訊室裡舌燦蓮花的人此刻麵如白紙,發絲亂糟糟地垂在一邊,眼睫耷拉著,遮住了清明狡黠的眼睛。

一對睫羽微微發顫,唇角撇著,淺色的唇瓣抿在一起,看起來失望而委屈。

手腕被攥紅了也不會躲。

關應鈞蹙著眉,反手捉住江永言的肩膀一扯一拉。

江永言吃痛,不得不鬆開手裡拽著的人。

簡若沉驟然回神。

垂眸一看,手腕上留了個紅印。他搓了搓印子,感覺身上有螞蟻在爬。

本想試探一下江永言為什麼買凶栽贓,可現在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他想回家洗澡!

簡若沉忽然發難:“江先生,很多殺人犯都會在犯案之後回到現場,也有一些殺人犯會在犯案後接近警察,妄圖打聽案件進展。”

“請問你是哪一種?”

關應鈞:……

哪種不都是殺人犯?

江永言臉色驟變,“你什麼意思?”

簡若沉站得有點累,挑了個離得最近的椅子坐下,撐著腦袋困倦道:“你一來就說我殺了人,可警方封鎖了消息,你從哪裡知道我殺人這件事?霍進則什麼都說了,他說江先生買|凶|殺|人,意圖嫁禍。”

“你!”江永言指著簡若沉,手指都在抖。

關應鈞橫步一邁,把江永言隔開,沉聲喝道:“好好說!”

簡若沉把腦袋從庇護的臂膀下探出來,瞎話張口就來:“關sir的意思是,你要是再想動手就按襲警處理。到時候罪加一等,數罪並罰,說不定能直接給你判死|刑。”

關應鈞:……也沒有。

他嘴唇一動,餘光瞥見江永言手臂抬起,似乎要繞開他去抓身後的人。

立刻摸出手銬,哢一下銬在了江永言伸出的手上。

簡若沉:……

這人看著不知變通,沒想到還挺會從善如流。

他縮回腦袋,視線對著關應鈞的後腰,會讀心似的幽幽道:“是你要的意外收獲嗎?”

關應鈞動作利落地將江永言的另一隻手銬上,睨了簡若沉一眼,輕聲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