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班長 炸雞店叫什麼(1 / 2)

玉榮煙癮犯了不好受,有種焦躁感,莫名焦慮心煩,尤其是在這樣安靜的夜晚裡,白裕姝睡著了,黃油也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隻有他還醒著。

他走到沙發旁打開黑色旅行包,百無聊賴翻出白裕姝說的那件男款綠色睡衣,確實和她那件是情侶的,不過她那件是湖綠色,顏色淺,清新。他這件顏色更深些,是墨綠色,沉穩貴氣。

玉榮拿在身前比劃比劃,撇撇嘴,輕嗤一聲,小聲吐槽:“醜死了。”

他掃了一眼躺在床上安靜睡覺的白裕姝,不滿嘀咕:“光顧著自己好看。”

他胡亂把衣服扔在沙發上,焦躁地咬了咬手指,煩死了,戒煙怎麼這麼難。

玉榮瞥見白裕姝拎回來的零食,彎腰翻找,看看裡麵有沒有棒棒糖,能幫他轉移一下注意力,手指剛碰到塑料袋,就發出刺耳的嘩啦聲,在安靜病房裡顯得格外清晰,黃油耳朵尖,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黑暗中眼睛發亮,目光炯炯地盯著玉榮。

玉榮想起白裕姝說她神經衰弱,被吵醒就睡不著了,下意識看過去,見她沒動靜,暗暗鬆口氣,還好沒把人吵醒,回神又覺得自己卑微的奇怪,她醒了又能怎麼樣,何必這樣小心翼翼,這樣怕她。

玉榮臉色難看,雖說不怕她,但是把人吵醒了,她肯定又要嬌嬌柔柔說一堆大道理,吵耳朵,聽著心煩。

算了,還是小心點吧。

玉榮輕手輕腳打開塑料袋,在裡麵翻了翻,沒翻見棒棒糖,倒找見了一盒口香糖,拆開包裝扔進嘴裡嚼了兩下,嘴裡嚼點東西,煙癮稍微緩解點。

他慢吞吞上床,沒躺下,倚著床頭坐著,安安靜靜嚼口香糖,黃油爪子扒著床邊,眼睛亮晶晶盯著玉榮,玉榮沉沉掃它一眼:“看什麼,狗吃不了口香糖。”

說著,他輕挑挑眉,眼神戲謔,故意衝它吹了個泡泡,“啪”一聲,泡泡吹爆了,他自己嚇了一跳,趕緊看白裕姝,沒醒。

回過神,又憤怒於自己下意識的本能反應,為什麼這麼怕她啊。

是因為第一次有人管著他嗎?還是害怕看見她水盈盈,控訴不滿的眼神?

玉榮臉色沉沉,慢吞吞嚼口香糖,卻沒再吹爆,泡泡吹一半,就吞回嘴裡,沒發出半點聲音。

他終於有了困意,臨睡前看見白裕姝翻了個身,被子從她肩膀滑落,玉榮盯著看了一會,下床給她蓋好,凍著了生病,他還得陪護,他可沒有那麼多閒工夫。

翌日

玉榮醒來,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側眸看向隔壁床,空了,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睡衣也疊好放在一邊,沒有白裕姝的身影,他臉色有些不好。

他醒得晚,黃油無聊死了,看見主人醒了,嚶嚶嚶跑過來撒嬌。

玉榮心煩,聽見黃油叫聲更是戾氣十足,陰惻惻睜眼,意外看見黃油頭上粘了一張便利貼,他怔了兩秒,抬手扯下,黃油一臉懵懂。

玉榮盯著便利貼,視線從上掃到下,臉上表情逐漸多雲轉晴,輕輕勾起唇角。

白裕姝給他留的便利貼,上麵寫著:【好好吃飯,按時吃藥,彆挑食,雖然距離孩子出生還很遙遠,但等孩子出生再改掉壞習慣就來不及了,現在的時間剛剛好。】

玉榮意識到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太開心了些,他抬手按了按自己唇角,輕咳一聲,拿著便利貼左看右看,就是舍不得放下。

躺在床上仰頭看,坐在床邊低頭看,側躺著拿得近近的看,嘴也沒停過:“神經,誰說要生孩子了。”

“瘋了吧,我挑食關她什麼事啊,管的真多。”

“幾點走的啊,怎麼像貓似的,一點動靜都沒有,我睡得這麼沉嗎?該不是怕吵醒我,所以很小心的沒有發出聲音吧。”

“吃藥用得著你提醒嗎,我這麼大的人住院不知道吃藥嗎,真能操心。”

“現在就這樣絮叨,結了婚更得管著我了。”

“字寫得還挺好看。”

“現在時間剛剛好是什麼意思,該不會這麼快就要和我生孩子了吧。”

黃油看見主人發神經,默默爬走,躲遠點,縮在角落裡,降低存在感。

過了好久,玉榮坐起來仔仔細細把便利貼疊起來,塞進自己手機殼後麵,心頭莫名有些酸軟。雖然他不想承認,但還是第一次有人留便利貼給他,這種感覺很奇怪,有種被人惦念的感覺,他覺得陌生,卻不排斥,甚至挺喜歡的。

他正愉悅著呢,突然有人敲門,玉榮看向門口,表情有些陰沉彆扭,該不會是白裕姝又回來了吧,他莫名其妙沒說話,反倒是匆匆躺下,蓋上被子裝睡。

門被打開,一聽腳步聲就知道不是白裕姝,玉榮臉色沉下來,坐起來一看是管家,看見是他臉色更難看了,透出幾分寒意。

管家謹小慎微:“少爺,我來取您和裕姝小姐換下來的衣服拿回去洗。”

玉榮盯著他,眼神陰鷙:“取衣服?短短兩天你該不會忘了你做的好事吧,嗯?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還有待下去的必要嗎?”

“滾吧,你被開除了。”

他聽白裕姝的話不開門,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管家懇求,解釋:“少爺,我也是沒辦法,是裕姝小姐吩咐的,我......”

玉榮陰冷警告:“閉嘴,趁我沒反悔之前趕緊收拾東西離開,否則就不止開除這麼簡單了。”

“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管家戰戰兢兢,不敢再說:“是,少爺。”

他默不作聲離開,玉榮和白裕姝換下來的衣服他也沒敢拿走。

玉榮瞥見白裕姝脫下來疊好的湖綠色睡衣,皺眉,眉心擰成川字,皺得很緊。

算了,就放著吧,他連自己的衣服都沒親手洗過,憑什麼給她洗。

公寓

薛父起床,穿著睡衣,頭發亂糟糟像雞窩似的,迷迷糊糊往洗手間走,薛雲俊坐在餐桌上看見,手裡拿著吐司,眼睛又圓又亮,奶聲奶氣阻止:“爸爸,彆進去,哥哥在裡麵。”

薛父停下腳步,哦一聲,衝洗手間裡麵的人催促:“兒子,快點,我忍不住了。”

裡麵傳來清朗的聲音:“馬上。”

說的是首爾話。

薛父聽見,沒忍住笑笑,他走到餐桌旁坐下等著,看見小兒子吃吐司的可愛模樣,沒忍住上手捏了他臉蛋一把:“哎呦,我兒子還真可愛,我珍貴的小兒子。”

薛雲俊人小鬼大,神秘兮兮地問:“爸爸,你想知道哥哥在裡麵做什麼嗎?”

薛父笑嗬嗬:“他在做什麼?”

薛雲俊偷偷說:“哥哥在耍帥,噴發膠。”

薛父覺得稀奇:“真的假的?”

薛雲俊眼睛圓圓:“真的。”

薛母端著牛奶過來,薛父壓低聲音打趣:“雲俊說雲協在洗手間噴發膠呢,兒子長大了,知道注重形象了。”

薛母笑笑,往洗手間看了一眼。

等薛雲協出來,三人都看過去,清俊少年頭發打理的整齊,眉眼俊俏標準,一身的書卷氣,斯文清秀。

薛雲俊笑嘻嘻,臉蛋圓嘟嘟:“哥哥,你今天好帥。”

薛父笑嗬嗬上前,拍拍他肩膀,趕緊進洗手間裡去了。

薛母招呼他吃飯,薛雲協看了眼時間,抿唇笑笑:“我不吃了,媽,今天要早點去學校,有事。”

薛母:“好吧,那你餓了自己在學校買點麵包吃。”

薛雲協嗯一聲,衝薛母,弟弟擺擺手:“那我先走了,拜拜。”

薛雲俊小短腿從椅子上蹦下來,跑到玄關處送哥哥出門:“拜拜哥哥。”

薛雲俊笑著揉揉他腦袋:“拜拜。”

龍仁高

3A班此時熱鬨的不得了,還沒開始上課,班主任不在,大家議論紛紛。

“你們聽說了嗎,我們班今天要來一個轉學生,還是從首爾來的呢。”

“真的假的?首爾轉來江陵?除非腦子進水吧,首爾那是多好的地方啊,有好地方不待,來我們江陵這種小地方?彆瞎說了。”

“真的,我早上做誌願活動,打掃辦公室時聽老師們說的,而且據說轉學生長得特彆漂亮。”

“我倒是覺得有可能,玉榮出身那麼好,不也待在我們這裡。”

“真有轉學生來可熱鬨了,好想看看轉學生到底有多漂亮。”

“首爾來的肯定瞧不起我們,有什麼好期待的。”

薛雲協到達學校後沒進去,在門口等著,等白裕姝。

檔案表上有白裕姝的聯絡方式,他已經存起來了,拿出手機,指腹在她的電話號碼上摩挲半天,十分猶豫小心,還沒見過麵就打電話會不會太唐突,要不然還是發消息吧。

薛雲協斟酌一下,打字:“你好,白裕姝同學,我是3A班的班長薛雲協,你今天報到,班主任讓我多幫助你,我在學校門口等你,你大概還有多久到?”

點擊發送後,他莫名有些緊張,等待著她的回複。

很快就等來。

她回複:“麻煩你了班長,我快了,上個坡就到。”

薛雲協收起手機往下走,去迎她。

沒走幾步,就駛上來一輛低調的黑色豪車,薛雲協緩緩停下腳步,車裡的人好像也看見他了,降下車窗,車子停下,露出一張溫柔明麗的臉,皮膚雪白,氣質溫婉。

她和薛雲協對上視線,薛雲協心臟漏跳地一拍,神態怔然。

白裕姝掃了眼他胸前銘牌,薛雲協,她眼底掠過光彩。

好了,現在四支股她全見到了,薛雲協看著是四個人裡看起來最正常,最溫和,最沒有攻擊性的人。

如果按照她自己的擇偶觀,她更傾向於這樣溫和斯文的人。

她柔笑笑,試探性地喚了聲:“班長?”

薛雲協回神,耳根泛紅,這是他想藏也藏不住的害羞反應,他溫和友好的微笑:“是白裕姝同學嗎?”

他甚至緊張到忘記說他練習了好久的首爾話,江原道方言本能地脫口而出。

白裕姝溫婉一笑:“對,是我。“

說著,她打開車門從車裡下來,薛雲協心中羞澀緊張,但大體還算鎮定,看她一眼,她身材纖瘦,皮膚清透白皙,秀發輕盈柔順,從來沒有人能把龍仁高普通,中規中矩的校服穿的這樣好看,清麗脫俗。

這裡的女孩子大多穿運動鞋,帆布鞋,她穿的是露腳背的低跟鞋,腳背更白,甚至能看見淡青色的血管脈絡,很脆弱,又有點像她鞋上裝飾用的珍珠,雪白溫潤。

白裕姝看出他的羞澀,心中微動,薛雲協本人看著倒是較為容易攻略,隻是二人出身未免懸殊。像他這樣出身清苦的高嶺之花,貌美學霸人設在小說中也很受歡迎,四支股的人設都是最近流行的,難怪作家遲遲定不下官配。

每個人的攻略都各有優劣,她攻略玉榮勝在身份得天獨道,是他的未婚妻,天然就有優勢,可玉榮脾氣陰晴不定,十分惡劣。

玉同,薛雲協的攻略難在身份懸殊,她夠不上玉同,薛雲協也配不上她,若薛雲協是真官配,那她想要和他訂婚,首先就要過白道賢這一關,白道賢是生意人,她的婚姻要為他的事業鋪路,怎麼會要薛雲協這麼一個帶不來任何助力的女婿。

黃敘則是交集太少。

整體來看,還是玉榮是真官配最好,對她的攻略來說是最輕鬆的,白裕姝心中越發祈盼起玉榮就是真男主。

白裕姝衝薛雲協笑笑,笑容溫婉明亮:“班長,我們走吧。”

薛雲協嗯一聲,她聲音真好聽,溫溫柔柔的,他一時有些緊張,不敢開口說首爾話,怕在她麵前丟人,隻點點頭輕嗯一聲。

兩人並肩進了學校,白裕姝是生麵孔,溫柔美麗,大家看見她偷偷議論。

去教室的路上,薛雲協用蹩腳的首爾話給她介紹學校,他一開始說時下意識看她神態,見她沒嘲笑,反倒是溫柔注視著他,他就越說越順暢了:“這棟是科學館,科學課實驗課都在這棟上。”

“那邊是小花園,可以坐著休息乘涼,再往後麵走是食堂。”

“江陵這裡臨海,海鮮是特色,食堂餐食提供海鮮也比較多,蟹,魷魚,貝類都有。”

“順著我手指的方向走五十米是便利店,想喝咖啡的話可以去那裡買。”

白裕姝和善笑笑,清麗淡雅:“好,我記下了,謝謝你班長。”

薛雲協心臟一直撲通撲通跳,很緊張,怎麼會有人說話這麼好聽,比水還軟,她真人比靜態的照片還要美得多,漂亮的他甚至不敢大聲呼吸。

薛雲協溫和笑笑:“不客氣。”

他好奇地問:“你怎麼會從首爾轉學來江陵?”

白裕姝微笑:“我父親把我送過來的。”

薛雲協點點頭:“哦。”

應該是父母工作調動,她跟著過來的。

他繼續說:“我從小在江陵長大,很熟悉這裡,哪裡有什麼好玩的好吃的我都知道,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隨時可以找我。”

薛雲協說的太急了,忘了說首爾話,又開始說江原道方言,他說完有些懊悔,不好意思地抿抿唇。

白裕姝衝他笑,語氣溫軟:“班長,你不用特地說首爾話,按照你的習慣就好。”

薛雲協尷尬又羞澀地解釋:“我怕你聽不懂我們這裡的方言,會不習慣。”

她從首爾來到這陌生的環境,人生地不熟,說的話她也聽不懂,會有很強烈的孤獨感,薛雲協不想她難過失落。

白裕姝溫柔一笑:“沒事的,能聽懂一多半。”

薛雲協嗯一聲,他想儘量跟她聊一些她熟悉的話題,這樣她也許能放鬆點:“我會再多學點首爾話的,也可以教你我們這裡的方言。”

“我還沒去過首爾,隻在電視裡看過,首爾很好吧?”

白裕姝柔笑:“挺好的,你在電視裡看過首爾的什麼?建築,商場,還是藝術館?”

聞言,薛雲協尷尬笑笑:“炸雞廣告,說是首爾的連鎖店,看起來很好吃,我弟弟一看就嚷嚷著要吃。”

他越說越羞澀,不敢和白裕姝對視。

白裕姝輕笑一聲,耐心問:“叫什麼名字?”

薛雲協疑惑看她。

白裕姝眉眼柔和,說:“炸雞店的名字,等我回首爾給你帶回來。”

薛雲協驚喜又害羞,連聲拒絕:“不用不用,彆麻煩你,我就是隨便說說,你彆放在心上。”

白裕姝笑:“不麻煩,你是我在這裡交到的一個朋友。”

薛雲協看著她的笑容,有些暈眩,好漂亮,心底滿是欣喜,她說自己是她交到的第一個朋友,他動了動唇瓣,說:“叫咚咚咚炸雞店。”

白裕姝彎彎唇角:“好,我記下了。”

薛雲協露出清俊笑容看她,沒太把她的承諾放在心上,成長期間父親失約是常事,時間長了,薛雲協為了不失望傷心,心理上生出自我保護機製,那就是對任何人給他的承諾都降低期待,不要當回事,不要太看重,這樣當承諾沒實現時,他的情緒就不會有太大波動,也不會失望。

太期待落空時會受傷。

他對彆人的承諾一定能做到,但他不會要求彆人也如此。

白裕姝人還沒到,美貌卻已經在班級裡傳開了,大家都很興奮激動。

“是真的,真的有轉學生,超級漂亮,比愛豆還美,看著像公主一樣,看那氣質絕對不是我們江陵這小地方的人。“

“該不會真是從首爾來的吧?”

“玉榮是私生子所以才來我們這裡的,她該不會是財閥家的私生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