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找你,是找江戶川亂步。”一裡獨在電話那頭說,“需要他幫我找一些東西。”
太宰治看了看正在玩玻璃珠的江戶川亂步,歎了口氣:“亂步先生,是找你的委托。”然後打開了公放。
“嗯?什麼事?”
“江戶川先生,我想拜托你找一個東西。一個擁有人的外形,一般人卻看不見,並且有對所有人來說都很危險的能力的非人。”
“最近有很多人追捕它,把它逼進了橫濱,我現在需要找到它。”
“那這個它,有什麼喜好嗎?”江戶川亂步微微睜開眼睛。
“它喜歡人類。”
“是嗎,我知道它在哪裡了。”
擂缽街,橫濱最大、最混亂的貧民窟。
一裡獨一走進擂缽街的範圍,就聞到了一股潮濕又腐敗的味道,而且還很新鮮。
這裡的人每時每刻都在產生著負麵情緒,因為貧窮、因為疾病、因為利益。
自然,也滋養著無數咒靈,有強有弱。
在那股味道來到擂缽街藏身之前,這裡最強的咒靈是一隻一級咒靈。
現在,它正攔在一裡獨麵前。
“真是的,不能晚一點過來嗎?我還沒布‘帳’呢。”一裡獨伸出手,“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汙濁殘穢,儘數祓除。”
咒力形成的‘帳’刹那間籠罩了整個擂缽街的範圍,將普通人與咒靈的世界分割開來。
抽出咒具,漆黑無光的刀尖指向咒靈:“讓我看看吧,擂缽街孕育出來的咒靈,和‘羊之王’相比,有多少差距。”
有著少女軀體的咒靈攻擊方式也很美,蒼藍色的蝴蝶成群結隊地從它的指尖飛出,飄飄忽忽地飛向一裡獨,藍色的鱗粉伴隨著翅膀的扇動,擴散到空氣中。接觸到鱗粉的東西都在瞬間被腐蝕成一灘黑灰色的粉末。
“腐蝕性和……劇毒嗎?”被鱗粉包圍的一裡獨全然不慌,“之前沒想過往這個方向做研究呢。”
“看來是我小題大做了。”他收起刀,“本來以為會有什麼精神類的攻擊呢。”
“收集一些鱗粉回去當研究材料吧。”
絲線般的咒力從他指尖飛出:“四式之一·起!”伴隨著話音,咒力結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箱子,將所有空中飛行著的蝴蝶籠罩進去。
“四式之四·合!”體積龐大的箱子迅速縮小,變成了一個巴掌大小的正方體盒子。
咒靈扭曲可怖的麵龐上,那隻血肉模糊的獨眼陡然睜大,在它的感知中,那些放出去的咒蝶突然失去了聯係。
看著麵前完好無損的咒術師,它閉上那隻眼睛,仿佛想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打了個激靈。下一秒,它把自己的右臂扯了下來。
扔在地上的慘白色右臂變成了一條巨大的蠕蟲,它長著尖銳的口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入地下,仿佛消失了一般。
同時,咒靈整體也化作了一隻巨大的蝴蝶形態,卷曲的虹吸式口器閃電般地彈出,刺向一裡獨。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醉人的花香,這股香氣使人放鬆,覺得像是回到了母體一樣溫暖。
“嗯?有點意思……”作為被攻擊的對象,一裡獨卻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氣,“還是毒素,不過可以滲透進神經裡,也是個不錯的點子。”
就在口器戳到青年咒術師麵前時,蠕蟲也從他背後的地下猛然鑽出。
腹背受敵的情況下,咒術師歎了口氣:“是我太醉心研究,任務出的太少嗎?”
“感覺你們咒靈完全不知道啊,我的能力。”
攻擊在距離一裡獨十厘米的位置上停了下來,而他的手上,握著一枚被捏碎的沙漏。
咒具“儲靈罐”,能夠儲存術式的一次性道具。
自從“星漿體”事件之後,一裡獨除了和夏油傑一起出任務之外,就不再主動接任務了;在半年前幫夏油傑解決了咒術高層的盤問後,他更是全心全意投入到對咒具和術式的研發中。
加上之前研究出來的“禦守”和“誠實的我”,一裡獨在短短一年半的時間裡研發了六種咒具和獨屬於他的四個術式。雖然其中四種咒具不能量產,但這恐怖的研發能力還是引發了咒術界的大地震。
要不是五條悟及時站出來,宣布一裡獨在他的庇護之下,恐怕現在的一裡獨已經被一些貴族關起來壓榨了。
也因為他大多數時間都在搞研究,導致咒靈界隻知道他是個特級咒術師,其他情報少得可憐。
“四式之二·承。雖然不像悟的無下限那樣可以一直發動,但如果配合儲靈罐的話,也能達到差不多的效果。”一裡獨從腰上的小包裡又拿出一個沙漏。
“不浪費時間了,我還有事,就送你上路吧。”
捏爆手裡的沙漏,封存的術式瞬間炸開,咒力摧枯拉朽地將周圍所有的負麵力量轉化為無屬性能量,然後逸散在天地間。
包括那隻一級咒靈。
“啪啪啪啪”鼓掌聲響起。
“不愧是咒術界千年難得一遇的大發明家。你來找我,我真是……”藍發的咒靈從陰性中走了出來,“太高興了!”
“如果你被我轉變了,咒術界的人會心疼哭的吧。”
一裡獨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特級咒靈:“真巧,我也想看看,你被我轉化成能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