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要做,鬼殺隊的任務也要接。畢竟一裡獨還想看看能不能從鬼的身上收集到能量。
不然就算做出了能夠容納大量能量的容器,能量不夠也沒法在短時間炸開空間壁壘。
破例提前申請到鎹鴉的一裡獨跟著黑色的烏鴉來到了傳說中有鬼的地方。
清冷的山中,獵人留存的小屋裡,零餘子蹲坐在角落裡痛苦地喘息著,口水滴答滴答從下頜滴落在地——她現在真的非常餓。
但是還不能出去,再躲兩天,確認了水柱徹底離開了這片區域再說。
已經愈合的刀傷仿佛還在隱隱作痛,要不是她非常擅長逃跑,她就要被砍下頭顱了。
幾次三番憑借血鬼術逃生,零餘子十分清楚,自己不是鬼殺隊的“柱”們的對手。
說實話,她並不想過這樣的日子,隱姓埋名,被追殺,不能生活在陽光下,曾經喜歡的食物也味同嚼蠟。
“好餓啊……”她努力回憶著記憶中殘存的,媽媽做的蕎麥麵的味道,卻發現自己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她當上下弦已經好多年了,多多少少也進過食,但內心的饑餓感卻無論如何也填不滿。
想起那個吃掉她姐姐的男人,她的身體本能的打了個激靈。她早就告訴過姐姐,不要信那個什麼“萬世極樂教”,但姐姐好像失了心智一般,微笑著被吃拆入腹。
那個名為“童磨”的家夥,看到當時驚懼的她,居然哈哈大笑,然後強行給自己灌下血液。
零餘子摸了摸頭上的角,她,已經邁出了那罪惡的一步,不再是人了。
“啊,要是能變回人就好了,哪怕隻有一秒也好。”
“唔!”脖頸處傳來的窒息感,打消了零餘子的念頭,“無慘大人,在召集下弦嗎?”
這是不能違抗的命令,零餘子不得不忍受著恐懼,戰戰兢兢地走出木屋。
忽然間,她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了飛鳥振翅的聲音——那種振翅聲她很熟悉,是鬼殺隊的烏鴉。
“先填飽肚子吧。”零餘子並不敢對普通人下手,好在總有鬼殺隊的劍士送上門來,這也是她為什麼能躋身下弦的原因。
她發動了自己的血鬼術,藏在了小屋旁的一棵樹上。
“小惠,等會兒見到那個鬼,你先放你的式神攻擊,看看有沒有效果。”一裡獨叮囑著頭一次麵對鬼的伏黑惠,“其實我不太想讓你用咒術,畢竟你在這方麵已經很強了。”
“但是你的近戰能力還差了些。雖然你年紀還小,但是現在就要鍛煉起來了。”
“這個世界的人,刀術都還不錯,你可以趁這個機會拜個師啥的。”
伏黑惠點了點頭,認同了一裡獨的看法。
上輩子他沒有特意修煉過體術,這的確是他的短板,況且如果身體夠強悍,能夠承受和輸出的咒力就越多,召喚式神的速度也就越快,甚至熟練度足夠的情況下,可以做到瞬發。
依舊是鵺打頭陣,鳥形的式神在半空中飛了一圈,並沒有找到鬼的蹤跡,反而嚇到了空中盤旋的鎹鴉。
“對方躲起來了。”
“試試看能不能把它釣出來吧。”
“怎麼釣?”
一裡獨用左手在小臂上輕輕一劃,一道細細的血線浮現出來:“自然是用身體自帶的‘魚餌’呀。”
蹲在樹枝上的零餘子突然聞到了一股好聞的味道。
這味道像什麼呢?
啊,想起來了——是媽媽的蕎麥麵的味道,是姐姐身上暖暖的香氣。
零餘子探出頭來,謹慎地觀察著。
就在零餘子探出頭的刹那,高空中的鵺俯衝而下,銳利的爪子向著零餘子的頭抓去。
零餘子驚詫的瞪大了眼睛,她之前完全沒有察覺到這個奇怪的東西的存在。情急之下,她用力把頭一低,從樹上栽了下去,鑽進了地下。
“在那邊!”和鵺共享了視野的伏黑惠領著一裡獨在黑夜裡的森林裡奔跑。
把自己埋進土裡的零餘子聞到那股香氣越來越近,按耐不住地磨了磨牙——好餓,好想吃啊。
一裡獨二人來到了零餘子藏身的地下附近,看到了土地被挖掘的痕跡。
“你是自己出來呢,還是我們把你挖出來呢?”一裡獨站在被填起來的洞口旁,表情看起來陰森森的。
“你看起來好像個反派啊。”伏黑惠還是頭一次見到一裡獨這副表情。
“怎麼說呢,我比較喜歡爽快的任務目標。”一裡獨拔..出刀,指向地麵,“畢竟我以前呆的地方,每次任務的跑腿費都很低,基礎工資也很低,執行任務的時候耽誤的時間越多,我就越虧。”
“所以我比較喜歡能好好配合我的任務目標呢。”
說著,一裡獨把刀身用力插...入地麵:“哦,刺到了。”
“啊——!”零餘子看著自己被捅穿的左手,忍不住尖叫出聲,“混蛋鬼殺隊員!我要殺了你!”
她顧不得那奇妙的香味,從藏身之所衝了出來,尖銳的指甲抓向一裡獨的眼睛。
“嘖,口水甩到衣服上了。”一裡獨收刀後撤,“小惠退遠點,我做個實驗!”
“了解!”伏黑惠召來鵺,一躍而起,坐在了大鳥的背上。
看到伏黑惠上了天,一裡獨雙手合十:“領域展開·無相貪欲所。”
漆黑而汙濁的領域展開,包裹住了一人一鬼。
零餘子被困在了汙泥之中動彈不得,這讓潔癖的她無法忍受,她嘶吼著,試圖靠近汙泥中心的那個男人,卻始終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