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之言見江寒舟掛了電話，這才急忙走了過來，見江寒舟眼睛紅紅的，還有淚痕未乾，急得馬上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你告訴我，我們一起解決。”

“沒什麼，奶奶摔倒了，隻是有點擔心她。”

江寒舟吸了吸鼻子，打起精神，說道：“走，去吃飯。”

莫之言依舊擔憂地緊繃著一張臉，隻是她知道江寒舟不願意多說，自己是撬不開她的嘴的，所以也不問了，隻能多陪陪她。

校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奔馳，奔馳外站著一個穿著黑色職業裝的女人，見莫之言出來，她便走了過來：“小姐。”

“藍助理，你怎麼在這裡？”

莫之言沒想到藍司晨會在這裡，她偷偷瞅了一眼那輛黑色奔馳，難道姨姨也在嗎？

“我先去飯館等你。”

江寒舟適時地走開了。

她記得這個藍助理，那天她陪莫之言回去拿劇本，進電梯的時候，這位藍助理剛好從電梯出來。之前江寒舟也見過藍助理幾次，都是來學校給莫之言帶東西。

奔馳裡的女人看向車窗外，那女孩今天依舊穿了一身白色的T恤，淡藍色的牛仔褲，白色的帆布鞋，乾乾淨淨的，讓人看一眼就喜歡。

隻是……她為什麼眼睛紅紅的？

葉輕的目光隨著江寒舟的身影移動，而失魂落魄的人卻渾然不知。

“合同？嗨呀，藍助理，合同你擬好就行，難道姨姨還會騙我不成？”

莫之言擔憂地看了眼越走越遠的江寒舟，然後道：“我朋友有點事，我先走了！”

藍司晨沒能拉住風風火火的莫之言，隻見她小跑著朝江寒舟而去，慌慌張張的，小時候學過的禮儀全都拋之腦後了，也不知道老太太見了會不會氣死。

罷了，這姨甥二人都是一個樣，叛逆得緊，老太太估計早就習慣了。

藍司晨回到車上，便彙報到：“葉總，小姐說讓我們做決定就行。”

“嗯。”

大概是早就料到了莫之言會這麼回答，葉輕也不意外，隻是道：“她慌慌張張的做什麼？”

“說是朋友有事，就慌忙走了。”

“嗯。”

葉輕沒有多問，正要打開平板看看今日的新聞時，卻聽藍司晨道：“葉總，黎小姐的合約快到期了，要續約嗎？”

說起來，藍司晨真的快被黎月煩死了，幾乎天天都來煩自己問續約的事，自己事情這麼多，壓根不想管這種小事。可說到底黎月跟了葉輕差不多半年了，也不知道葉輕對黎月是什麼心思，問一問總是好的。

“不續約。”

葉輕堅定地說道，幾乎是毫不留戀的，藍司晨聽著都覺得一陣發寒。還真是沒有一個女人能夠超過半年……

“解約前讓她管好自己的嘴。”

葉輕看著平板上的財經新聞，微微藍光打在她臉上，映出一片寒色：“愛惜自己的羽毛。”

“是。”

車剛開不久，葉輕還在看新聞，藍司晨便問道：“葉總，之前你讓我調查過溫小姐，那要不要……”

“不要。”

葉輕又是斬釘截鐵地回答了藍司晨，語氣甚至還有一絲不耐煩。藍司晨馬上住嘴，心裡卻好奇得緊，為什麼葉輕的態度會變得那麼快？

不久前葉輕才說溫舒安長得好看，讓自己去調查過溫舒安，還以為黎月的合約結束後便會給溫舒安遞過去一紙合約，沒想到葉輕居然拒絕了。

路上有點堵，一路無話，車裡安靜得緊，不過二人也早已習慣了這種氣氛。

葉輕終於看完了新聞，看向外麵的車龍，喧囂煩躁的讓人難以平靜，她忽然想起了那個乾淨的女孩來。

“司晨，你會在公眾場合哭嗎？”

“啊？”

藍司晨愣了愣，腦袋快速運轉，職業素養告訴自己無論老板問什麼奇怪問題，自己都應該認真地回答。

“不會。”

“不過……要是真的遇到了很難過的事情，應該會忍不住吧！”

葉輕聽完後並沒有說話，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在自己的大腿上，久得藍司晨以為她不會再說話了，她才幽幽來了一句。

“很難過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