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把式 道歉的嘴,可以用在彆處。(1 / 2)

夜半,景江彆墅。

魏京嵐將邁巴赫紅金拚色轎車開到固定的車位中,熄好火又沉沉地歎了口氣,才開門下車。

彆墅中光影交替,閃花人的眼。

私人泳池邊,一群人在聲音大到刺耳的音響周圍隨樂律扭動腰肢。

若不是這彆墅處於幽深僻靜的半山之中,恐怕這樣的動靜都能因被舉報擾民而將當地警方招來。

偏偏彆墅中的人們一無所覺,沉浸在燈紅酒綠的世界之中。

魏京嵐不想來的。

要不是經紀人羅鈺給她打電話,讓她今晚務必將遲昕從彆墅中順利帶出來,以魏京嵐的性格,大概永遠都不想踏足這裡。

“昕昕這是又犯病了,但明天有個推不了的品牌私人晚宴,她如果曠工會影響她日後的工作。小魏……這事隻能交給你了……”電話裡,給自家藝人打了幾十個電話都沒接通的羅鈺對此感到十分無奈:“也就你有能力將她從那棟彆墅裡撈出來。”

這事其實魏京嵐也沒有底,但身為遲昕的生活助理,她職責所在不容推脫。

況且……她也不僅僅是遲昕的助理。

思慮間,眼瞧著離彆墅的大門越來越近,魏京嵐臉色素淡,目不斜視,步速不緊不慢,工整的西裝褲連絲褶皺也無,全然將周圍的人和環境屏蔽在外。

直到進了門,都沒有和在場的任何人打一聲招呼。

震耳欲聾的音樂裡,有人扯著嗓子問:“欸,剛才那人誰啊?”

“嗐,遲昕的生活助理!”

“一個生活助理?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

“這不就是傍上大樹好乘涼嘛,有樣學樣的也把自己當盤菜了,實際就是個給人暖床的。”

“彆說,她那張精致又禁欲的臉在床上一定彆有滋味,我要是遇見長這麼一張臉的助理,我也讓她給我暖床!”

“那等遲昕換助理,你考慮接手怎麼樣?”

“也不是不行啊哈哈哈哈……”

屋外聲音噪雜,屋內隔音又好,這些汙言穢語並沒有入了魏京嵐的耳,即便入了耳,魏京嵐也不屑搭理。

她與遲昕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她們自己清楚就好,無需對外人詳表。

至於另一位當事人……此時正盤腿坐在房間的地毯上,抱著木吉他,盯著落地窗外一具具隨旋律扭動的軀體發呆。

“阿昕。”魏京嵐隻喊一聲便沒了下文。

遲昕這樣的狀態她似曾相識,以往每一次都令她頭痛非常,所以印象深刻。

外人幾乎不知曉,遲昕每隔一段時間,便有這樣心情很難測的時候。

每當遇到這種時刻,遲昕就會呼喚一群狐朋狗友,認識的不認識的,通通邀請來半山彆墅裡,沒日沒夜地玩樂,隻是她本人卻不參與其中,而是遠遠地靜靜地瞧著,美其名曰——放鬆緊繃的神經。

更沒有幾個人知道,這時候的遲昕最是難搞,曠掉通告,爽約都是常有的事,連經紀人都拿她沒有辦法。

等這段精神倦怠期過去,她又會恢複正常,成為眾人眼裡謙和好相處,耀眼卻不做作的大明星。

有時候連魏京嵐都摸不準她什麼時候會如此,隻能儘量避開。

隻是與旁人不同,魏京嵐避開倒不是因為遲昕難相處,而是……遲昕總會在這樣的時刻,有一些……特殊的她不大願意接受的需求。

這樣想著想著便失了神,直到遲昕出聲喚她,魏京嵐才回過神來,又道了一聲:“阿昕。”

遲昕仍盤著雙腿,褲子幾乎挽到腿根,衣領半敞開,隻將將係上兩顆扣子,絲毫不擔心秋風的涼意入體。

她將木吉他隨意地丟棄在一旁,對魏京嵐展開手臂道:“嵐嵐,過來抱我。”

魏京嵐沒急著過去,而是將袖口解開,細致地挽起,露出白皙且線條緊實的小臂。

不同於遲昕那樣單薄的瘦,魏京嵐身上雖無贅餘,卻看著很有力度。

這是多虧了她這一年來雷打不動堅持不懈的健身,也正因為如此,她才能有體力滿足遲昕各種心血來潮的要求。

譬如此刻,她能一手攬住遲昕的背脊,另一隻手臂繞進遲昕的腿彎之間,將遲昕從地上抱進懷裡。

遲昕的脾氣犯上來可不管她到底有沒有力氣承著近九十斤的重量走來走去,不僅如此,還環著魏京嵐的脖頸給她添亂。

“阿昕……”魏京嵐被附在脖頸上的利齒磨得又刺又氧很是難忍,終是耐不住再次開口。

“嵐嵐。”遲昕將唇齒從魏京嵐的頸部移開,又去鬨那微紅的耳廓,吐氣如蘭:“我們在這裡玩一會兒好不好?”

玩什麼,如何玩,魏京嵐已有大致的判斷。莫說她本來就不喜歡與人親密,即便接受遲昕的歡好邀約,也不能是在被眾人圍觀的半山彆墅。

這已經嚴重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

懷中的人在她的沉默裡了解了她無聲的拒絕,登時麵色一冷,嗤笑一聲道:“行,魏京嵐,你不想玩我大可以去找彆人!”

魏京嵐怕她亂折騰摔下來,趕忙抱得更緊:“彆亂動。”

她的確不喜歡和遲昕進行這樣的深入交流,因為那會把她帶入到最恐懼的不願意觸碰的領域。

偏偏她不善言辭,不知道該怎麼和遲昕去探討有關親密事的緊張和排斥,也難怪遲昕會發火。

“對不起。”她想了想,還是先誠懇地道歉,她知道遲昕正在氣頭上,說太多遲昕也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