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心 你是鐵了心要離開我對嗎?(1 / 2)

“還談什麼?”遲昕沒好氣道:“你不是都決定了要離職?”

魏京嵐將遲昕纖細的腳踝托起來,悉心幫她係好絲帶的蝴蝶結:“不是談這個。”

“那現在說。”

“回來再說,晚宴馬上就開始了。”

遲昕被魏京嵐遷就慣了,像今天這樣處處擰巴著還是頭一回,她挑起魏京嵐的下巴:“最後一次機會魏京嵐,再不說這輩子都不用說了!”

她總是一樣,一言不合就威脅,好像魏京嵐為她妥協和讓步是理所應當一般。

為什麼遲昕能對阮忻意不問對錯地低頭道歉,到她這裡,卻全是命令指責?

饒是魏京嵐反複告誡自己不要意氣用事,現在也忍不住對遲昕產生怨懟。

“不說也沒什麼。”

她有感知,有些事問出口就是為了讓自己死心,如今遲昕鐵了心堵死她說服自己繼續交往的路,那她無話可說。

遲昕不知道今天是不是不宜交流,不過幾句話的功夫,便與魏京嵐再一次談崩,氣得胸口都疼,她的指甲在魏京嵐的下巴處掐出指痕:“魏京嵐,你今天是存了心跟我過不去是吧?”

魏京嵐低垂著眉眼不說話。

遲昕想起自己之前受魏京嵐的影響,居然真的傻乎乎地去質問阮忻意到底和魏京嵐說過什麼,不禁更加憤懣。

“就因為阿意舊事重提,聊起當年你們都不成熟導致互相摔了手機的事,你就惱羞成怒,把氣撒在我身上?你憑什麼?!”

“阮忻意是這麼與你說的?”魏京嵐側開頭,躲掉了遲昕鉗製的手後,站起身低頭望著怒氣衝衝的遲昕:“或許我的做法是不成熟,但那與對錯有關係嗎?”

她伸出手點點遲昕的心口:“還是你的心已經站在阮忻意那邊,輕易便判定了我的對錯?”

魏京嵐一向奉行說不如做的原則,但她寡言不代表她不擅溝通。

如今每一句都直白而擲地有聲,遲昕自認能言善辯,竟在她麵前敗下陣來。

“高中時期,我與你相處僅有兩個月,後來又走得倉促,你一心向著阮忻意我能理解。在那道歉卡片上你寫的無條件信任她,我也可以不計較。”

魏京嵐盯著遲昕靈動清明的眼,繼續道:“那現在呢?阮忻意接你回酒店的路上,你對她說的那句‘談個戀愛而已,她比不得你重要’,是什麼意思呢?”

“你怎麼……”

遲昕話沒說完,便被魏京嵐打斷。

“我怎麼知道是嗎?”魏京嵐眸中幽藍似墨,沒有漏過遲昕麵上那一閃而逝的慌亂:“還能有誰告訴我這些事呢?”

遲昕遲疑許久,才解釋:“阿意這個人脾氣很好,平時待人也溫柔和善,估計因為你是高中同學才拿你打趣,她沒有惡意……”

魏京嵐原本便低落的心緒因遲昕話語裡對阮忻意的維護,而變得沉冷。

她等了一會兒,確定遲昕說完了,才垂著長睫回:“阿昕,阮忻意是什麼樣的人與我何乾呢?我從頭到尾在意的不過是你的態度。”

“你到底想說什麼?”遲昕微微仰著頭看她,無端地覺得自己氣勢弱上一節,乾脆站直身體問。

魏京嵐伸出手替遲昕把魚尾裙的皺褶整理好,又替她將搭在眼前的發絲撥開,這才說:“阿昕,我希望這次通告結束,你能想清楚,我於你而言到底是什麼。”

“生活助理,戀愛對象,魏京嵐,你還想要什麼?”

遲昕腳下的鞋跟細而高,踩著雖然不舒服卻使得她幾乎能夠平視魏京嵐,這為她增長不少底氣。

“你是為我將阿意看得比你重要而同我鬨彆扭?我與她認識二十多年了,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和你才認識多久?算上高中的那兩個月都不超過兩年。”

魏京嵐被遲昕的這套時間邏輯氣笑了,隻是眼中那微弱的星芒也隨之湮滅,再也尋不到蹤跡。

“的確,我與你認識不過兩年,等我認識你二十年,她都認識你四十年了。在時間上,我一個後來者永遠比不過。可是阿昕,感情不是這樣算的。”

“好,你既然覺得感情不是這樣算,那你也該知道戀愛和友誼不能相提並論吧?”遲昕美眸中儘是不解:“那你同我和阿意計較什麼?”

魏京嵐卻在遲昕這樣的質問中沉默下來。

是啊,她能同遲昕計較什麼呢?遲昕一句句表達的潛在意思還不夠明白嗎?

她和她的阿意是一邊的,而她,被遲昕自然地放在了她們的對立麵。

魏京嵐低頭捏了捏指尖,才發現自血液中滲出的涼意根本捂不熱。

“你說得對。”她緩緩開口:“可我沒辦法不計較,因為她喜歡你,不是朋友間的喜歡,而是像我喜歡你這樣的喜歡。”

遲昕這會兒不知道是驚訝還是頓悟,此時竟沒有開口反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