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 再相信你一次。(1 / 2)

說來可笑,遲昕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婚約對象姓甚名誰,甚至有些排斥提及婚姻。

魏京嵐曾嘗試著問遲昕的想法,都被遲昕隨意敷衍過去,僅有一次,遲昕鄭重其事地表現出非常消極的態度。

那天遲昕參加朋友的訂婚宴替朋友捧場,她最近檔期空興致又高,便喝了點酒,等從酒店宴會廳出來時,人已有些薄醉。

被遲昕要求待在外麵等她的魏京嵐趕忙下了車來扶她。

“怎麼喝這麼多?”魏京嵐一邊承住遲昕的重量,一邊關心她。

遲昕用一根手指按在魏京嵐的唇上:“噓……彆掃興。”

魏京嵐拿她毫無辦法,半拖半抱著,將遲昕慢慢塞進車裡。

紅金拚色的邁巴赫,柏林之聲音響裡放著不知名的音樂,遲昕將礙事的高跟鞋踢到一邊,雙腿伸展,踩在長絨腳墊上,舒服地長歎一口氣。

魏京嵐剛幫她係好安全帶,下一秒便又被遲昕煩躁地解開:“難受……”

“乖一點。”魏京嵐輕輕蹭掉她額角的汗漬:“係上安全帶,我送你回家。”

“不要。”遲昕勾住魏京嵐的脖頸:“嵐嵐,陪我坐一會兒好不好?”

遲昕清靈的嗓音被酒醺得有些微微的沙啞,魏京嵐被遲昕壓著,唇貼在遲昕白皙的肩頭,眼睛也能看到那躍動的脈搏。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因素,遲昕的呼吸有些重,心跳也比往日更加劇烈。

遲昕沒動,魏京嵐便也沒催促她,隻是她探著身,雙手撐在遲昕的座位兩旁,著實有些耗費體力,沒一會兒便不由自主地發顫。

遲昕似乎感受到她的吃力,好心地放開了她,人卻自顧自地念叨起她那朋友的感情。

“她兩個自小便有婚約,一起陪伴著長大,母親長輩們都是舊識,訂婚是計劃內的,兩家樂見其成的事。”

“可那又如何呢?”

“抵不過刹那心動。”

“她老婆心裡住著個人,現在即便勉強跟她訂了婚,都沒跟前任徹底分乾淨。”

“最可笑的是,她居然知道,還說什麼可以婚後再培養感情,嗬……可真夠大度的。”

“就因為家族的需要,讓兩個沒有感情的人拿一輩子去湊合,嵐嵐,你說,那婚姻到底是束縛還是將就呢?”

魏京嵐全程安靜地聽著未置一詞,等遲昕說完了才緩緩開口:“歸根結底是二人感情上出了問題,並不是婚姻本身的問題。”

她說這樣的話自然抱有私心,她不希望遲昕因為這種極端的情況對聯姻產生恐懼。

“是嗎?”遲昕卻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可是有感情的又如何,舊人終究比不過新人,幾十年的感情照樣會在婚姻裡被消磨乾淨。到最後,分開需要成本,合又合不來,對對方也隻剩下怨懟了。”

遲昕似乎意有所指,但魏京嵐卻不知道她具體說的是誰。

“我們不一樣。”她隻能這樣對遲昕道。

她自小耳濡目染,做人做事都是一心一意,在她這裡,遲昕是唯一的,最極致的,無可替代的。可有些事,說太多都沒有意義,她隻能用時間來證明。

“我們?”遲昕輕笑出聲,捏捏她的耳朵:“我們又不受婚約束縛,更沒有那麼多累贅的家庭關係,當然不一樣。”

魏京嵐回眸看她:“以後訂婚了,也不會的。”

遲昕側過身來,手臂支在扶手箱上,托著下巴盯著魏京嵐的眸子:“你想得倒是長遠。”

魏京嵐想了想,沒再試圖糾正她。在她看來,兩個人的感情穩定發展才是更重要的事,有些事,也不急於一時。

“所以我們這樣的人啊,戀愛都還沒談明白呢,就彆糟踐婚姻了。”遲昕狐狸眼彎出輕而薄的弧度,語氣輕慢又隨意。

過了一會兒,捏捏魏京嵐的臉算是安撫。

“走吧,回家。”

遲昕口中“我們這樣的人”到底指哪一類人,魏京嵐並不清楚,但遲昕對家族聯姻的厭惡魏京嵐卻感受得到,所以有關身份和二人之間婚約的坦白便拖了又拖。

她怕遲昕會因為婚約而先入為主地排斥她。

魏京嵐甚至天真地想過,不以魏家和崔家繼承人的身份去帶給遲昕心裡壓力和任何不好的印象。

在遲昕這裡,她隻做魏京嵐就好。

可現在,是不是不同了?

許是她失神太久,遲昕捏捏她的鼻尖,提高聲音道:“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魏京嵐盯著枕在她手臂上的遲昕,沉默著搖搖頭。

她們的手仍是相扣著,於是遲昕用指尖撥了撥她指節上的戒指,垂著眸解釋:“你都喊我未婚妻了,我總不能沒有表示。況且我也談不上排斥,既然你在意,我們定下來也沒什麼不好。”

“你是為了我?”魏京嵐心中有暖流淌過,柔和了麵色。

遲昕似乎是第一次這樣剖白心意,她不好意思地將臉埋進魏京嵐的懷裡,嘟囔道:“我隻知道,我還……不能離開你。”

這樣直白又有些彆扭的遲昕平日裡很是少見,魏京嵐心頭軟了又軟,主動道歉:“對不起,這幾天讓你難過了。”

遲昕尚未回話,便被床頭的手機鈴聲打斷。

她還沒恢複體力,人有些懶得動,魏京嵐伸長胳膊幫她勾了過來遞給她,卻在不經意間瞥見了來電人。

遲昕接過電話也是一愣,旋即坐起身,走出臥室接了電話。

魏京嵐維持著躺在床上的姿勢,閉目養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