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碼 她的身體還有利用價值。(1 / 2)

魏京嵐趕到的時候,阮忻意已經點了一杯特調。

手衝的咖啡中含著淡淡的莓果香氣。

是遲昕平日裡最喜歡的口味。

“坐。”阮忻意特意伸出手招呼她。

魏京嵐順勢坐在阮忻意對麵,隻是在坐下的那一刻,動作略略停頓半秒,幾乎沒有痕跡。

“喝什麼?”阮忻意又抬手招呼服務員。

“不必。”魏京嵐懶得與她裝偽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手腕,直接戳穿她的目的:“你想招搖的東西我已經看到。還有其她事情嗎?”

阮忻意自她進來後,便有意無意炫耀她那塊BLANCPAIN手表。魏京嵐當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急什麼。”阮忻意抿了口咖啡,不緊不慢地道:“好歹是高中同學,這麼多年都沒像現在這樣坐在一起好好聊聊。”

“有話不妨直說,我不喜歡在無意義的人身上浪費時間。”魏京嵐盯著她直言不諱。

阮忻意的情緒形狀在刹那間爆發,向魏京嵐的身體紛紛刺入。

魏京嵐本能地垂下長睫,眼不見為淨。

“何必裝著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小啞巴。”阮忻意終於露出本性:“再說,本來也不是你的東西,爭也爭不來的。就像這塊手表,我想要,昕昕便給了,根本不需要費心費力。”

她說完特意伸手捋了捋耳鬢的碎發。

熟悉的味道再次朝魏京嵐襲來。

饒是魏京嵐刻意忽略,也沒辦法再欺騙自己。

阮忻意身上的香水味,是她親手為遲昕調製的味道。

那深夜趁著遲昕睡下偷偷去撿的花瓣,經過反複的提煉萃取,最後隻得那麼一小瓶。

皆是因遲昕隨口的一句喜歡。

如今,這喜歡過了期,便轉移到阮忻意身上。

可阮忻意不知道,她想要的根本不是靠爭,而是拿自己的全部心意去賭。

願賭,便要服輸。

許是見她沒有搭理的意思,阮忻意又主動開口。

“你知道嗎,昕昕其實有未婚妻,對方是京城的權貴,這兩天已經在計劃訂婚的事宜。”

“昕昕是不是從沒有跟你提起過?”

“小啞巴,你怎麼還不明白?你隻是昕昕閒來取樂的玩物而已,到了時間就會丟棄。”

她對著魏京嵐指了指心口:“昕昕這裡,根本沒有你的位置。”

“那你呢?”魏京嵐忽然抬眸,淡淡反問:“阿昕與彆人訂婚,你不去找那位彆人,來我這裡刷什麼存在感?”

“你!”阮忻意被戳了痛處,聲音陡然提高:“小啞巴,彆狗咬呂洞賓,我不過是好心提醒你!”

魏京嵐懶得再與她周旋,直接站起身道:“那把你的好心用在彆處吧。”

“魏京嵐!”阮忻意忽然叫住她,將口袋裡掏出一枚物什,用拇指和食指捏著。

“彆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一個給昕昕暖床的小啞巴,你有什麼好囂張的?”

“高中時期沒有人待見你,以後也是一樣,你永遠是這世界上,比塵埃還微不足道的那一個!”

魏京嵐瞳孔驟縮,親眼看著阮忻意鬆開手指,將那物什丟進咖啡裡。

“咚……”

那是……她藏在雪玫瑰裡的戒指。

那是……她在那個平安夜裡,支離破碎的一顆真心。

不就是愛而不得,直接對她說清楚不好嗎?

遲昕又何必非要借著她這位摯友的手,將它翻來覆去碾做塵泥,才肯還給她……

“嗬。”魏京嵐逐漸攥緊了拳,怒極反笑:“阮忻意,這句話我也還給你,彆太把自己當回事。彆人不理會你這不入流的伎倆,根本不是懼怕你,隻是心慈想給你留條活路罷了。”

“哦?”阮忻意滿臉的嘲諷,好似在聽笑話一般,她對著魏京嵐高高舉起咖啡杯,隨後鬆開手:“那我等著。我倒要看看,你能翻出什麼風浪。”

杯子應聲而碎,驚動了咖啡店裡的店員。

像是打了勝仗一般的女人揚長而去,臨走時還狠狠地撞了魏京嵐一下。

如同在禮城一中那樣。

良久,魏京嵐才僵著身子,走到那杯子碎裂的位置,不顧店員的阻撓,輕輕拾起那枚儘是汙痕的戒指。

無人理解,她隻是想撿起她跌入塵埃裡的自尊罷了。

“阿昕……你到底……要我怎樣呢?”

她聲如蚊呐,也不曉得是在等哪個負心人來回答。

——

臨近訂婚前的半個月,魏京嵐總算接到遲昕的電話。電話裡的遲昕說她完成MV的全部拍攝,專輯正式進入到後期製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