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弄痛她了 請了個祖宗來(1 / 2)

周黑雨抬起被汗水蒙濕的雙眼,見到是他,撥開他的手臂。

陳漠河心中氣急:“林順順說什麼你都聽?他叫你跑幾圈你就跑幾圈?”

周黑雨在心裡把他冷嘲熱諷了個徹底,聲音嘶啞地開口問道:“你用什麼立場指責我?”

她繼續抬腿奔跑,卻被攔住。

經過漫長機械奔跑的腿部肌肉,因為被過度使用,此刻乍然停下,無法控製地一陣酸軟。

周黑雨膝蓋一沉,整個人就要跪在地上。

陳漠河扶住她的雙肘,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慢放她坐在地上。

手下觸之冰涼,已經被汗水浸透,他冷笑一聲:“沒有精鋼鑽還攬瓷器活。”

周黑雨急喘幾口粗氣,低頭也不看他,顫抖著蜷起腿來,似乎挨到了痛處,暗啞著嗓子悶哼一聲。

陳漠河去看她的左腳腳踝。

白皙纖細的腳踝沒紅沒腫,但是她既然喊痛,必定是傷在了看不見的某處。

此時許沐陽和第十二組的其他人也跑了過來。

許沐陽道:“腳崴了?那怎麼辦啊?”

陳漠河掃視一圈心中狠狠罵這些人,緊咬後槽牙,按耐住心頭怒火道:

“你們就事不關己地在旁邊看著?”

蘇臻提起礦泉水喝了一口,見陳漠河難受,心裡十分痛快,咧著嘴,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笑道:

“當然!她自願的啊,本來她還應該替我們跑呢。”

“憑什麼?”

“因為,”蘇臻反指自己,又指指身後的所有人:“我、我們,都在代你受過。而你的存在,是她獨斷專行的後果。當時我們都不同意你進組,她非要舉手,現在請了個祖宗來。”

她對周黑雨坐在地上,低垂著的身影道:“這是她應得的。”

剩下幾人也紛紛應和。

陳漠河怒氣難消,已經極力克製,卻越按耐越旺盛,蘇臻又添一把柴火,冷笑著諷刺他:“你是在責怪我們?”

她言辭間豹子眼中閃爍著不善的光,語氣刻意地輕柔,甚至還帶著笑意,卻像毒蛇的牙:

“真可惜啊,你是在場唯一沒有資格責怪我們的人。”

陳漠河的眼鋒狠狠刮過去,蘇臻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新仇舊恨疊在一起,空氣中竟然劈裡啪啦地燒起來火藥味。

周黑雨撐著膝蓋,蹣跚地起步上前,格開在蘇臻宇陳漠河冒火花的視線。

陳漠河眼神瞬間軟下來。

直到難言的情緒逼得眼睛發痛,他才從嗓子眼裡嘶啞出空空洞洞的氣音:“你……”

你字之後,卻再說不出一個詞。

周黑雨拉住陳漠河的手臂,轉過身去背對著所有人,麵向他。

她撫慰地拍了拍他道:“你也彆難受,既然我開除了你,替你罰跑也算應該……”

她撥開擋住眼睛的發絲,把迷蒙的眼睛眨得清醒幾分,真誠而溫和地直視他,道:

“如果你內疚,便離開第十二組吧,彆連累我們,大家就謝謝你了……”

她真想果斷地罵出口:如果你還有點良心,就趕緊滾吧。

可是如此近地看著他的眼睛,周黑雨顫抖著嘴唇,吐不出一個咒罵的字眼來。她想或許因為自己還是唱紅臉的,所以這話不能由她說出口。

太憋屈了。

幸好此時唱白臉的蘇臻上前來:“如果你還有點良心,就滾出第十二組吧。”

陳漠河看著周黑雨,隻見她的眼睛沁出來盈盈的淚光,最後支撐不住似的,垂眼再也不去看他,掉下滴淚來。

一時間,周黑雨也不知道自己落淚是真還是假,或許是汗水蟄了眼睛,或許是先前的憤怒和委屈齊齊逼上心頭。

周黑雨伸出手去擦臉上的淚珠,一邊腹誹道:讓一個不喜歡哭的家夥硬生生憋出來眼淚,可真是太難為人了。

下一秒,她又開始後悔為什麼當時不自己去唱那個白臉,這時候好歹還能痛痛快快地罵陳漠河幾句,而不是在這兒掉幾滴彆扭的眼淚。

蘇臻毫不吝嗇地開大輸出:“她現在這個樣子,不是你造成的嗎?你扣分,你跑了,你又在這裡假惺惺給誰看?黃鼠狼給雞拜年?你省省吧!”

陳漠河並不直麵蘇臻的話鋒,隻是朝著周黑雨道: “彆哭了。”

周黑雨用通紅的眼睛瞪他:“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哭了!隻是被汗蟄了眼睛。”

“你的腳傷要緊。”

陳漠河躲開她的視線,蹲下身去,要再次查看她的腳踝,卻被周黑雨單腳後跳一步躲過。

他伸出去的手被褲腳劃過,瞬間僵住,抬眼望著周黑雨:“能走路嗎?”

周黑雨有點彆扭,而且現在讓他主動離組才是要緊,腳不腳的實在不重要,她搖搖頭道:“我休息一下就行了。”

陳漠河:“我送你去醫院。”

“我不用……”

他問道:“醫務室在哪裡?”

學校的醫務室和體育課一樣,要說有也是有,可從來沒人見過。

申玉潔道:“學校沒醫務室吧,隻能去醫院了。”

蘇臻冷哼一聲道:“你有時間兒動嘴皮子關心她,不如準備準備,抓緊時間向林順順打申請吧。”

話題扭回來了!

周黑雨背過身,偷偷衝蘇臻豎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