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惡狠狠 我抱你?(1 / 2)

漂亮的黑色小轎車停在路邊,周黑雨從車窗探頭出去,從小吃車上買了蝦仁餛飩提著。

到了家屬院樓下,她下了車,轉身向他們道謝,看著那輛漂亮的黑色小轎車駛遠。

可跳到樓梯前,周黑雨卻犯了難,這市委家屬院是九幾年蓋的,年歲比她都大,根本沒電梯。

她要一節一節樓梯跳上去,不知道要跳多久。

而且她書包沉得要死,裡麵裝了九門課的作業,有的科目要預習,還有課本,能不沉嗎?

她跳一節樓梯,書包就在後背上砸一下,同時兩條肩帶還會使勁墜一下,簡直勒得她喘不過氣來。

方才剛剛跑完圈,小腿肌肉酸成一片,現在不僅要一條腿承力,這條腿還已經戰鬥力減半了。

她一手撐著欄杆,一手提著餛飩,單腿施力,一節一節地朝上蹦。

整個人和書包的重量都壓在一條腿上,肌肉酸得厲害,甚至開始顫抖了,到最後才蹦起來膝蓋就不住地打戰。

周黑雨停下來,喘一口氣,抬頭看看,才二樓。

她抹了把汗,忽然間肩上一輕,書包傳來股向上的力道。

“不知道把東西放地上再蹦?”

周黑雨一愣,是陳漠河。

他拽起了她的書包,問道:“幾樓?”

周黑雨終於鬆開了繃緊的手,道:“六樓。”

“我要是把你忘了怎麼辦?”

周黑雨鼻子出氣:“蹦上去唄,還能怎麼辦?”

他從她手裡提過來書包,背在肩上,又一手拿過餛飩,一手扶著周黑雨的胳膊,語氣卻是惡狠狠的:“行啊,蹦吧。”

雖然沒了負重身邊還有人扶著,可是屢經波折的小腿肚子,還是很快就繳械投降了。

又上了兩層樓,她就趴在欄杆上:

“停停停!讓我歇會兒。”

陳漠河靠在樓道的牆上,插著手看她:“軍訓的體能訓練看來也沒什麼用處。”

周黑雨辯解道:“我剛剛跑了那麼多圈呢!”

陳漠河莞爾。

周黑雨小腿肚子還是顫的,攀著欄杆扭頭不去看他:“嫌我麻煩,你就走啊。”

陳漠河沒言語,也沒動作。

過了一會兒,聲控燈滅了,樓道裡靜地連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都清晰可聞,以至於周黑雨呼吸也刻意了。

黑暗中,他整個人模糊成高大的黑影,突然聲音低低地問:“我抱你?”

周黑雨愣住,心臟突突突地跳,麵頰唰地燒起來。

她慌亂地想:他什麼意思?他是想幫我?這樣確實太慢了?而且我腿好累!但是他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如果林順順知道了怎麼辦?但這不是在學校?可不是在學校又怎麼樣?這算不算不正當接觸?還是說不把他當異性就沒問題?

“啊?”

八千個問句再腦中一閃而過,周黑雨最後還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好像怎麼回答都不是,所以她沒有回答,假裝聽不見。

陳漠河卻知道她聽見了:“這樣方便。”

他湊近了,也沒有很近,隻是足以讓他能伸手,把那一袋餛飩遞到她的手心裡。

周黑雨下意識握住袋子,陳漠河便當她默認了。

“小心著你的餛飩。”

他躬身,一手攬住周黑雨的腰,一手撈起來她的腿彎,很輕很緩慢地把她抱起來。

他小心得像抱起一片雪花,以便她手中的餛飩不撒,也以便她能夠隨時掙脫開來,像上一次一樣。

可周黑雨沒有掙脫。

樓道很窄,為了不讓鞋底把牆壁擦花,她儘量蜷縮成一小團。

她一隻手環住他的肩頸,一隻手穩住餛飩,連呼吸也也放謹慎。

如果此時有一個關閉五感的按鈕,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按下去,這樣她就聽不見英挺鼻端微而急促起伏的呼吸;也感受不到挨到的他肩上柔韌結實的肌肉,和他激烈跳動的心跳。

但是沒有這樣一個按鈕。

周黑雨控製不住自己的聽覺觸覺嗅覺,隻能管住自己的眼睛非禮勿視。所以她堅定地盯著的餛飩,看著它隨著陳漠河上樓梯的步伐一晃一晃,好像這樣能把自己催眠了似的。

忍忍吧,忍住劇烈跳動的心臟,馬上就到家了。

六樓到了,陳漠河把她放下來。

他看著她進了門,臨關門的時候,這小姑娘從門縫裡抬起眼睛,被嚇傻了一樣,直愣愣地瞧著他,道了一聲“謝謝”。

門“砰”地關上。

他靠在門上,輕呼了一口氣。

轉眼到了周一早上,五點五十。

周黑雨下了媽媽的電動車,就瞧見蘇臻遠遠走在前麵。

她喊了一聲:“蘇臻!”企鵝一樣地朝她跑過去。

蘇臻見她不良於行,急忙過去扶住她的胳膊:“叫我過來就是為了讓我當你的拐棍吧?”

周黑雨嘿嘿一笑:“被你發現了!”

蘇臻白了她一眼,問道:“怎麼樣?後來還順利嗎?”

她問的是上周五罰跑之後的事情。

周黑雨點點頭:“除了腳真的扭傷了之外,一切順利。陳漠河同意遵守一日常規了。”

“嗯,那就好。”蘇臻點點頭,“對了,還有一點,我們以後不能設計那種不吉利的事情。”

“不吉利的事情?”

蘇臻道:“你看,你假裝崴腳,要博得陳漠河的同情,結果就真的崴腳了吧?”

“那是……”周黑雨下意識反駁,又覺得蘇臻說的有道理,“以後我引以為戒。”

“蘇臻!”

周黑雨回頭看去:“誒!王長乘叫你,那我不當電燈泡了!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