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很生氣 得了便宜還賣上乖了(1 / 2)

大課間之後的語文課,周黑雨沒心情聽講,也沒心情像往常一樣畫漫畫,地址腦袋,手指把書角撥弄得“噠噠”輕響。

這聲音引得陳漠河側目。

周黑雨察覺到他的視線,解釋道:“申玉潔好像要被她爸爸帶走了。”

“那和你有什麼關係?”

周黑雨搖搖頭:“我就是不安,我怕裡麵也有我一份責任。”

如果申玉潔因為向家裡要錢,惹得她父親不願意,那這罪過的源頭就落在周黑雨的身上了。

她是組長,又為了遮掩漫畫本才在林順順麵前一頓胡說惹了陳漠河來,最後扣了這麼多量化,罰了這麼多錢。

“啪!”

周黑雨一激靈。是語文老師用語文書卷成的長卷,拍在周黑雨的桌子上。

“上課不專心,做白日夢呢?”

周黑雨尷尬地低下頭去。

語文老師又虛點了點他們兩人的腦袋,指了指後黑板:“我可看見你們兩個說小話了,站到後麵去。”

兩個人對視一眼,拿著語文書乖乖地站了過去。

語文老師在教室裡一邊踱步一邊念書。

周黑雨靠在後黑板上,正好能瞥見看到林順順的辦公室一角。

她朝外挪了幾步,眼睛像遇到了吸鐵石的鐵釘子,情不自禁地看過去。

人影晃動,過了一會兒,隻見那個大叔拽著哭哭啼啼的申玉潔,離開了林順順的辦公室,在樓梯口消失不見。

周黑攥緊了手裡的課本。申玉潔是因為那被罰走的五十塊錢而被帶走的嗎?她不會……再也不回來了吧?

一下課她就跑到班門口,去瞧那張宣告連帶罰錢校規的告示

太陽照不到的鵬舉樓樓道裡,那告示在高一一班門口貼著。

周黑雨神色異樣陰沉,越讀越覺得荒謬。

林順順腦子裡裝著什麼玩意兒啊?

他不知道考進來的許多學生家境清寒嗎?學費既然已經成了家裡的負擔,零用錢又哪裡能交得起那麼多班費?

還是說,他明明心裡門兒清,卻還是以此作為懲罰,借此要求他們更加小心、謹言慎行,絲毫不差地遵守校規?

這答案周黑雨不知道。

走廊裡的陰冷和昏暗慘敗的燈光狼狽為奸,把她從頭到尾裹了個徹底。

忽而又乾燥和煦的氣息衝開了這讓人失望的氛圍。

陳漠河在身後閒步過來,視線從她的衣領子移到耳朵,“你校服後麵粘上粉筆末了。”

“哦。”周黑雨伸手朝肩膀後頭掃了掃。

他一手插在褲兜裡,歪著上身,把腦袋湊近到那告示前麵,眯著眼瞧清楚了告示的內容:“已經開始實施了?”

“你不在的時候開始的,”周黑雨道,“扣一分罰五十。”

“嗯。”他不露聲色的瞟了一眼周黑雨。

她聲音有點要死不活的,“我本來上周五要去找你要錢的。”

“什麼?”與她的狀態截然相反,陳漠河倒是神色從容。

“你擾亂考場秩序扣了量化分,你知道老師改了校規,從罰跑變成罰錢……本來……”

陳漠河打住了她的解釋,乾脆利落地問:“多少?”

“五十,但如果沒有你,我們全都不會被扣分。”周黑雨聲音低下來,“所以你願意給三百五更好。”

這也就是說說,料想他也不會自掏腰包的。

可對麵出乎意料的不加反抗、毫無芥蒂和坦然自若。

他在周黑雨驚異的目光中點點頭,拉開書包拉鏈,卻突然又頓住道:“我身上沒有現金,等王哲來了給你。”

周黑雨吃了一驚,畢竟涉及到錢這種敏感的話題,對方一番雞蛋裡挑骨頭的質問,或者死乞白賴的不肯償付都可能發生。

而且,三百五十元實在不是一個小數目,她一個半月早中晚三餐的飯費,滿打滿算也就這麼多。

驚詫過後,她還是暫且鬆了一口氣,最起碼那五十塊錢的事情又找落了。

腦袋裡一直緊繃的弓弦突然鬆下來,本來不能輕易說出口的怨懟,也悠悠球一樣滑溜溜地脫口而出:

“你說老班怎麼想的,想出來這麼個招數,原先罰跑確實是難熬,但好歹也……”

“有效果麼?”陳漠河問。

周黑雨一愣,回想一番點了點頭:“確實是有效果,上周各個組平均分比以前高出了不少,大家都怕被罰錢。”

“實際說來,跑圈可比罰錢難熬。”

周黑雨思索片刻:“跑圈……浪費時間又很累,罰錢確實心疼,不過疼一下子就過去了。”

陳漠河點點頭:“看來這是個好主意。”

周黑雨心中不認同,剛想反駁,卻聽他說,“是我建議的。”

少年的聲音清亮有活力,話音裡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