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錯爹的第二十二天: 絮百戶。……(1 / 2)

宦官之後 霧十 3900 字 26天前

大理寺衙署廂房。

自己阿娘的感情話題太危險,不苦大師感覺不能再聊下去了,生硬的換了一個:“溪停進去挺久了哈。”

“還好吧?”越澤心想我們不才坐下來聊了沒兩句嗎?不過,連亭和梁有翼那邊也是一個他很關心的問題,所以他就順著說了下去,“連督主到底要做什麼一點都沒和你透露嗎?我不是質疑他的能力,隻是單純好奇他到底要怎麼扭轉乾坤。”

不苦心想,你問我,我問誰去?但如果他真這麼說了,要麼顯得他和連亭關係不親,要麼顯得他智商不夠,怎麼想都不能說啊。

——我娘要和你分手,不會就是因為你根本不會聊天吧?

不苦大師一邊腹誹,一邊從道袍的廣袖中掏出龜殼,當場給越澤起了一卦。雖然他已經不準備深耕六爻這個領域了,但不影響他平時拿出來裝逼。

還是那三枚銅錢,在龜殼裡各搖三次,正正反反眼花繚亂。

“三個問題。”不苦大師一臉高深莫測,引得越大人都不自覺跟著擺正了衣冠,崇尚樸素風格的衙署廂房裡氣氛陡然一變,“第一個問題,你老師的刺殺案真的是楊黨做的嗎?”

大理寺單獨提審犯人的監牢內。

連亭推門而入,正開門見山與梁有翼道:“怎麼?看見我很失望?那你以為你在等誰?”

梁有翼其實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這些天他在詔獄裡被“伺候”得人不人鬼不鬼,如今已是瘁索枯槁、形銷骨立,眼睛腫脹的都快睜不開了。但眼裡的那股火卻並沒有徹底熄滅,很顯然他還心存僥幸,等著某個底牌來救他。

可惜,進來的卻是比錦衣衛還要嚇人的東廠督主連溪停,飛魚服,繡春刀,麵上帶笑,看他卻宛如一個死物。

“都這個時候了,誰還敢救你,誰還能救你?”連亭合掌,笑著說出了一個其實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答案——楊黨。

大理寺因前任大理寺卿蔡思的存在,一直都是清流派的勢力範圍,楊黨苦這塊硬骨頭久已,現在大理寺的清流一係開始大麵積出事,這樣的針對性清掃,還能是誰動的手?

連亭早在地方言官上折時就回過了味,千步廊的遇刺案真不是楊黨做的。因為梁有翼才是楊黨準備用來對付清流的殺招,不出明年春天,蔡思必然下馬,楊黨對大理寺卿的位置勢在必得,何必搞刺殺節外生枝?

刺客的那一劍,不知道打亂了多少人的計劃。說不定楊黨一開始都沒打算推不完全是自己人的廉深上位,隻是蔡思突然遇刺辭官,匆忙間楊黨隻剩下了廉深這個選擇。

隻是楊黨在贏了之後卻並沒有罷手,因為前麵就說過了,楊儘忠這個老畢登最會做的就是排除異己。廉深當上了大理寺卿還不夠,楊黨想把大理寺裡的清流勢力全部連根拔起,這樣才能一個蘿卜一個坑地換上自己人。

清流派一開始也為蔡思據理力爭過,隻是後來發現他們連自己都自身難保。

衙署廂房內。

越澤回想起了那一日在陸家,陸閣老飽含深意的一眼:“不是我不想幫繹理,他與我同科取士,情同知己,如果可能,我又怎麼忍心看他晚景淒涼?隻是……若有一日我與他易地而處,想必也會做出與一樣的選擇。越澤,你還年輕,彆讓你的老師失望。”

保一個還是保一群,保在野還是保在朝……

越澤不是不知道孰輕孰重,可感情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九章算術,那是親自取他入仕的座師,是手把手教他斷案的上峰,更是與他一樣考出大山的引路人,他做不到冷眼旁觀。

“第二個問題,”不苦大師對著越澤豎起了第二根手指,“梁有翼是楊黨嗎?”

提審犯人的單間內。

梁有翼搖頭否認:“我不是楊黨,我為什麼要對付清流?”

“對,你不是。”連亭肯定的點了點頭,梁有翼從來都不是楊黨,所以才能成為楊黨對付清流的武器,“我比較好奇的是,你到底有什麼是楊黨需要的,而楊黨又拿捏了你什麼。”

梁有翼睜大了變得渾濁的眼睛,想說你沒聽到我剛剛的話嗎?但他剛要開口,就對上了連亭嘲弄不屑的一眼,該如何形容那個眼神呢,就好像連亭就在等著他上套。為了保護他不想讓人知道的東西,梁有翼當下便改口道:“不,我是,我是楊黨啊。”

“不,你不是。”連亭搖了搖頭,說話很慢卻很篤定,“神武探花入不了楊黨。”

神武年實在是特殊的一年,那一年天狗食日,京師地動,先帝……首次被診出了子嗣難衍。實在是晦氣至極,不到一年就換了年號,連帶那一屆的科舉官員都被先帝所厭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