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劉文生真的是武無束這邊的人,那她這些年又怎會過得如此淒慘。於閒實在想不通,隻能暫時放下,暫待日後。
之後的幾日,顧元洲隔三差五的便會跑來一趟,有時是帶著酒,有時是帶著林清月。每一次見麵隨著林清月身上的青紫越來越多,於閒也知道這位曾經的白月光,終究是變成了衣服上的白米飯粒。
林清月看他的目光也從恨意,變成了麻木,而相處時間長了,顧元洲也露出來本性,甚至會在醉酒後,同於閒說他哪位侍妾的床上功夫了得,還想送給於閒,讓他試試。
在被於閒拒絕後,吐槽他這人,生性無趣,不過於閒都不在乎,隻要他想幫的人能登上皇位,該付出代價人付出代價。
誰又能在乎,從黑夜走向光明時付出的代價呢,他不會在乎,他們也不會在乎。
於閒的生活一向很無趣,如今沒有林閣老、烏清源在旁邊打混逗樂,隻是看雪,他都可以大開著房門,抱著一壺熱茶一坐坐上一天,偶爾想吃李子乾了,也隻是叫小廝去買。
反正隻要不是那位來找他,或者顧元洲謀反計劃的事情,需要他來參謀,他一向是不外出的,所以武無束想要找到他,很難。
尤其是她現在還被監管起來,隻要出現在劉府大門前,就會被顧元洲的人打暈帶走。
在高科的幫助下,因著三番五次出來,被捆綁起來大冷天扔在柴房,身上多處出現凍瘡的武無束,終於在這一天於閒在下朝後被叫到禦書房議事,所以出來晚了的時候,連人帶轎地把於閒堵在了鬨市。
“於閒!你就是個畜牲!你怎麼不去死!”武無束把手中準備好的爛菜葉,臭雞蛋,砸向於閒的轎子,人發瘋了般咆哮,眼中全然是對轎中人的憤恨,和對世事的不甘。
於閒身旁的侍衛,沒想到會有人做出這種事情,微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把武無束手中的東西踢翻,把人按倒在轎子前。
轎子裡昏昏欲睡的於閒,被這一聲怒罵,嚇得一個機靈,徹底清醒過來。
他看著自己腳前,從簾子外飛進來,砸在他腳邊的雞蛋,臉上沒有絲毫意外,隻是對被沾染臭雞蛋液的鞋子和衣擺以及味道,有些受不了。
他捂著鼻子,拉開轎簾,小心翼翼地邁過轎子裡的臭雞蛋,一躍而下,接觸到新鮮空氣的於閒,緩緩地呼出一口氣,這才皺著眉,瞥了一眼地上蓬頭垢麵的女人,嫌惡地挖苦道:“哪裡來的小乞丐,不把雞蛋留著吃,居然還舍得用來砸本相。”
整張臉都被固定在地上的武無束,聽到他這話,越發覺得自己曾經的決定是對的,她吐出嘴裡的石子,不乾不淨地罵道:“呸!你個畜牲,睜開眼睛看看孤是誰!”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於閒整理衣擺的手一頓,臉上不屑一顧的表情消失殆儘:“把她的頭給本相抬起來。”
侍衛聽從於閒的話,粗暴地捏著女人的下巴,抬起頭對向於閒。
見到這人真是武無束,於閒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譏笑,更是誇張地捂住鼻子,後退了兩步:“呦,我當是誰,原來是顧世子妃,這怎麼還有閒心上街來當乞丐。”
“罷了罷了,一個婦道人家的事情,左右不是本相能參與的,小李,你跟著再派兩個人把人送回顧府,親手交到世子手裡,讓人把瘋狗看好了。”
本以為對方隻是沒勸說動顧元洲便不管她了,如今聽到顧府二字,武無束才明白過來,這兩個人從一開始就沒想放過她,所言皆不過是在框她罷了。
武無束無法承受這個打擊,再加上這段時間所受折磨,她大腦一個不清醒,也管不得今日過後能否活下來,把之前兩人的合謀,當著眾人的麵,喊了出來。
“你知道,你竟然知道!於閒!你答應過我的,隻要我幫你除掉烏清源,你就能讓我跟顧元洲離合!你騙我!你騙我!”
走出去兩步的於閒,麵帶笑意地回頭看向武無束,一雙微微彎起,眼角上挑的狐狸眼中卻毫無笑意,話語中,帶著威脅:“顧世子妃你可切莫胡說,本相與你,從未有過交集,更不認識什麼於閒。”
說罷,朝下人使了個眼色,讓人把她拉走。
即便不敵,武無束依舊不忘掙紮著破口大罵:“於閒!你跟顧元洲一丘之貉,你們兩個人全都是道貌岸然的敗類!你們不得好死!”
武無束的罵聲越來越遠,周圍百姓看向於閒的眼神也越來越奇怪,可於閒全然不在乎,他泰然自若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叫下人開路,毫無羞愧地從眾人麵前走過。
第二天下午,大街小巷突然傳起,當朝三公主,如今的顧世子妃因為孩子沒了事情,打擊太大,早在眉山上就瘋了,見誰都覺得彆人想害她,昨日隻是發瘋了而已。
至於她口中的烏清源,是眉山上的道士,也就是以為這個人,孩子才沒的,而且他還是罪臣青空的徒弟,就算是死也是死有餘辜,一時間,誰也沒再提起過這兩個人的名字,畢竟跟罪臣有關,一個說不好,可是要殺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