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島5 畢竟,往後的白馬嘯西風、仗……(1 / 2)

明日路遙 宋沉言 3618 字 22天前

數十年前,賀懷山和賀懷寧還未出生,當時杏花島的賀神醫還不是賀青囊,而是她的父親,賀正德。

賀青囊是父母唯一的孩子,從小覺醒火元素,自小便被嬌慣著長大,島上所有人都寵著這位大小姐,她在整個杏花島呼風喚雨,十分恣意。

何叔真名何昌,是杏花島一仆從的孩子。

他性格有些木訥,不太討身邊人喜歡,不過他也不將此事放在心上,基本上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何昌從小便喜歡和木頭打交道,擅長製作各種靈巧的機關,貨鋪裡簡單的木雕在他手下也能變得栩栩如生。

某一天,古靈精怪的杏花島大小姐和敦厚內秀的男孩邂逅,二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自然而然暗生情愫,隻不過何昌深覺自己身份卑微,隻是暗暗送賀青囊一些靈巧的小玩意兒,從不敢在賀青囊父母麵前露出馬腳。

賀青囊是個生性瀟灑不羈之人,想要縱橫馳騁玄靈大陸,鮮衣怒馬快意江湖,時時外出遊曆大好河山。而何昌是個戀家之人,不願離開杏花島。

二人倒也沒有因此產生矛盾,賀青囊外出闖蕩時,何昌就留在杏花島,一邊鑽研機關之術,一邊等著她回來。

那時杏花島便有了諸如海上幻境之類的規矩。賀青囊當時也甚是不解,曾問過父母為何要這樣不近人情,醫者當心懷天下,救死扶傷,為什麼要設置種種障礙呢?

當時賀正德隻是捋著胡子唉聲歎氣,告誡她人心難測,這世上難免有些內心陰暗之人,此舉是在保護杏花島上的大家。

賀正德說完,又對賀青囊諄諄教誨,對出門在外要對自己的身份保密,切不可私自帶人進入杏花島。

賀青囊當時正是天真爛漫、俠肝義膽的年紀,對這話不以為意,完全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直到很多年後,夜深人靜之時,她都會對這時的自己痛恨萬分……

二十多年前,賀青囊來到弘川遊曆。

在弘川,她遇見了一中年男子,名叫鄂磯。

鄂磯覺醒了火元素,是一實力不弱的火使。他妻子早逝,膝下隻有一個五歲的女兒,名叫鄂芊。雖然他脾氣火爆,與人多有摩擦,常常為人詬病,但他女兒玉雪可愛,他對女兒也如珠如寶,將對妻子的愛都傾注到了女兒身上。

賀青囊機緣巧合與鄂磯相識,二人都覺得對方與自己誌趣相投,便結下忘年之交,經常一起飲茶鬥酒,暢談玄靈大陸的風起雲湧。

隻是好景不長,鄂芊突染重疾,訪遍名醫但都藥石無醫。鄂磯心如火焚,寢食難安,急得頭發都白了一片,但即便如此也無濟於事。

賀青囊不忍見他如此悲傷消沉,將父親對她的叮囑拋之腦後。

“鄂大哥……其實……我是杏花島中人,賀神醫便是我父親。我們可以前往杏花島一試,也許還能有一絲希望。”

鄂磯眼中頓時迸發出灼熱的光芒,他撲到賀青囊麵前,“噗通”一聲跪下,雙手死死抓住她的胳膊,猶如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真的嗎?賀姑娘!”

賀青囊見他反應如此激動,有些騎虎難下,隻能用空著的那隻手拍了拍他的胳膊:“鄂大哥,你先起來。我不能保證一定能治好小芊,但說不定,去了杏花島還有一線生機呢?”

鄂磯跪下給賀青囊磕了個響頭,好像賀青囊是他再生父母:“姑娘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來世必定給姑娘當牛做馬結草銜環!”

賀青囊見他好像已經篤定,必定能治好此病,心中淡淡浮起一點不好的情緒,輕輕蹙起了眉頭。

不過她還是對鄂磯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們便快些出發吧。”

二人帶著鄂芊來到普渡海,賀青囊有些擔心鄂磯此時憂慮女兒,情緒不穩,容易陷入幻境,便忍不住出言提醒。

鄂磯聽聞還有這種考驗,眉頭頓時一皺,苦大仇深道:“杏花島怎能設下這種東西?前來前來求醫之人本就遭受了無儘的苦難,這樣豈不是讓他們雪上加霜?”

他眼珠一轉,突然涕泗橫流,跪倒在賀青囊身前:“賀姑娘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小芊還那麼小,之前一直叫你姐姐,你忍心見她因這無用的考驗,浪費寶貴的救治時間嗎賀姑娘!”

賀青囊想到父親的殷殷叮囑,又記起小芊活潑可愛眉眼清亮的樣子,內心掙紮許久,還是選擇相信鄂磯的為人,道:“你得保證,若杏花島也無能為力,不得遷怒其他人。”

鄂磯自然連聲應是。

賀青囊從口袋的白瓷瓶中倒出兩粒晶瑩剔透的淺綠色藥丸,想要遞給鄂磯:“此乃清心丸,服下此丸後,在海上便不會產生幻……”

鄂磯不等她把手伸到麵前,便一把搶過,連連磕頭:“多謝姑娘,多謝姑娘!”

賀青囊看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後和他一起上了船。

登上杏花島後,賀正德得知此事後長籲短歎,半晌說不出話來,對自己心愛的女兒萬般無奈,又說不出一句重話,隻能儘心儘力對鄂芊進行治療。

但即使是他也未能查出鄂芊的病因,隻能想辦法緩解她的痛苦。儘管如此,幾日之後,鄂芊還是不幸逝世了。

鄂磯得知此事甚是悲痛,一個大男人跪在賀正德麵前號啕大哭,求他再想想辦法。

但賀正德確實已用儘手段,還是沒能留住鄂芊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