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三公主。”
公主府內,兩人根據侍從指引,來到後院一處位置偏僻的院落,三公主立於一棵槐樹下,仰頭看樹,指路的侍從快步走到她身側,悄聲說了句什麼,武無束回頭望向兩人,勾唇淺笑。
“原以為今日之事後,夫子會不願再見孤,不過還好,先生還是來了。”
“怎麼會,既是公主相約,哪怕天上下刀子也是要來的。”於閒麵露驚恐,連忙擺手,心裡卻想著那個一臉敢拒絕就去死的侍衛罵罵咧咧。
“如此,孤就直言了,想來今日夫子也看到了,孤隻要接近那位顧世子,就會理智全無,性情大變,夫子可能解決?”
對於蠱毒之事,於閒是一竅不通,但如今三公主這個態度,是一定要他給個說法的,要是拿不出來,他怕是要被淘汰出局了。
於閒臉上笑容不變,心下想了想,決定還是用老辦法——遇事不決,胡說八道先來頂。
“沒有辦法。”
還沒等於閒開口胡說,他身後某個誠實的人,已經率先開口,於閒心裡咯噔一下,似乎已經看到成堆的陰元離自己遠去。
果然如於閒所想,三公主低頭轉動了一下手腕上的玉鐲,再次抬頭,雖然說嘴角依舊掛著笑,但眼中卻笑意全無,看向兩人的眼神,同看死人沒什麼區彆。
“既然烏夫子說解不開,就解不開吧,學生府邸剛成,就不留兩位吃飯了,不過,現在京中多是不太平,兩位夫子出門還要多加小心。”說著,武無束轉身就要離開。
“隻是暫時沒有辦法,”烏清源擋在於閒身前,直視停步回頭的武無束繼續說道,“這蠱中應當是摻雜了符咒,如若現在貿然解開,三公主怕是非死也不得全須全尾,而且還會打草驚蛇,三公主若想要下蠱和受利者付出代價,不若暫時忍下,等找到下蠱之人再做打算。”
說完,院中除了風吹樹動的沙沙聲,再無一點聲音,武無束沉默良久,久到於閒已經找好了逃跑路線,想好了出去後要如何躲避,從長計議時,武無束才開口。
但說出來的話,卻讓於閒脊背一涼,慶幸自己胡說八道的話沒能脫口。
“這京中隻有兩人擅長巫蠱符籙之術,一位是您,皇家學院任教的烏夫子,另外一位就是您的師父,青空尊者,在見二位之前,孤以身體不適,見過青空尊者,卻被開了些滋補之藥。”武無束朝一旁的侍從招了招手,一侍女端來一碗湯藥送到烏清源麵前。
見聞過湯藥的烏清源臉色一沉,三公主繼續說道:“找你們二位過來,我不過是想知道,你們到底是同黨分利不均,還是真的隻是誤入其中。若是分利不均便拔了舌頭扔到荒郊野嶺喂野狗,若是誤入,看不出來具體便是無用,無用的人不應該知道這些,若是能看出來孤是什麼情況,就如現在威逼利誘。”
“你們隻能綁死在我這條船上。”武無束臉上表情全無,陰冷可怖,死死盯著於閒二人,像是一頭餓了許久的虎豹。
看對方如此,於閒自覺舌頭一疼,慶幸烏清源把話題接了過去,沒讓他胡說八道,不然怕是要被歸類到同黨分利不均,拖出去拔舌了。
“公主膳食已經準備好了。”
“嗯,兩位夫子可以在這裡好好想想,”武無束臉上再次掛上如沐春風的笑容,“是回學院吃食堂,還是留下來膳後幫孤補習功課,待孤學識上去,少不了兩位的好處,想好了,讓侍從帶路。”說完武無束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院子。
能者自是多疑,如今這種威逼利誘的場麵,倒是給他們提供了接近,卻不引起懷疑的理由。
兩個選項,沒有什麼值得思考的必要,畢竟他們原本的打算就是要幫這位三公主登基。
等回到書院宿舍時,已經是半夜,為了不引起懷疑,兩人隻能翻窗進自家。
“回自己的房間還要翻窗,不敢開燈,這選秀真的是讓我體驗了一次另類人生啊!”被“扣押”在公主府一下午,計謀如何解決掉顧元洲的於閒伸了個懶腰,試圖放鬆自己因為用腦過度,好似被馬車碾壓的魂體,“我明明是為了躺平進來的,為什麼感覺更累了。”
在於閒後麵翻窗進來的烏清源,見有機會,火速貼了上來:“閒哥哥我按摩手法很好的,對魂體還有保養固體的功效,要不要試試。”
在於閒的默認下,烏清源把手放在於閒肩膀上,仔細揉捏,越靠越近。
黑暗中兩人看不清對方,卻因為離得很近,能感受到彼此呼吸交融。
入夏的夜晚,空氣悶熱,無風無雨隻能聽到幾聲蟬鳴,稀稀疏疏的蟬鳴聲,在這樣的情景下也填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迷意亂。
本就因為被美□□惑而選擇組隊的於閒,瞬間覺得渾身燥熱,口乾舌燥,他喉結滾動,吞了下口水,轉身抬手拂上身前這張在黑暗中看不真切的臉。
從上往下,從鼻梁摸到微涼的唇,用拇指反複勾勒後,繼續下移碰上烏清源凸起的喉結。
在感受到喉結在手中的顫抖後,於閒嗤笑一聲,往前邁上一步,彼此衣料貼著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