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人渣都彆活 誰的人(1 / 2)

說著,於閒打開拎了一路的包袱,一顆沾滿鮮血的首級出現在眾人眼前,看到這顆頭顱,大殿上,膽子小的官員,已經捂著嘴奔出殿內,剩餘留下來的人當中,也有不適乾嘔。

對上這顆頭顱,皇帝臉色鐵青,手中的酒杯從上方丟了下來,正好砸中於閒額角,鮮血順著臉龐,緩緩滑落。

“你、你豈敢!你怎敢!”

於閒雙目無焦,但脫口的話,一字一頓,像是已經在心中演練了幾百遍的台詞,每一個字的情緒都拿捏的極好:“為了陛下,臣願上刀山下火海,隻要是能為陛下分憂的事情,哪怕被辭官臣也會去做。林閣老其罪該萬死,萬不可心軟放之,寒了天下百姓的心。”

此言一出,周遭大臣跪了一地,皆是給於閒求情之人,皇帝眼眸微動,露出一臉的感動和無奈,最後擺擺手,叫下人把首級拿走。

“念在你一心為朕,此事朕便不追究了,今日這宴席,朕也吃不下了,就散了吧。”

臨走前,皇帝踉蹌一下,多虧有身旁的公公扶住,才免得殿前出醜,隻是看著背影,遠沒有來時神采奕奕。

不出意外,今夜之後無人再把丞相,跟那位身體柔弱的於夫子混淆在一起了,世間之人都會知道,當朝丞相是一個煞星,瘋子。

“壞的事情你來做,好名聲都留給他,咱們這位陛下,真的是會做人呀,隻可惜,你這官場以後怕是不好走了。”

於閒家的後院,顧元洲倚靠在樹上,拿起一壺酒倒進嘴裡,諷刺地說道。

“我這官路本來也沒得走,難道正一品之上,還有什麼官不成,再者說,他還能當幾日皇帝。”

於閒的頭已經被包紮起來,許是失血過多,他臉色慘白地坐在石桌旁,一身白衣在月色下襯著人有些透明,看起來不像是此間人。

透明?顧元洲看著眼前實實在在的男人,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用這兩個字形容對方,他把腦子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拋出,回歸正題。

“聽說皇後聯係你了?”

“隻是送了一塊玉佩過來,成色不錯,顧世子可要看看?”說著,於閒就要進房裡拿玉佩。

“不了,”顧元洲製止道,“等何時她聯係你了,派人來跟我說一聲。”他把酒壺裡的酒水一飲而儘,步伐不穩地離開了劉府。

這場晚宴預計是要開到二更天的,因著於閒的緣故,草草結束,等他把不應該來的人送走時,也不到二更。

穿著單衣,於閒走到飼養的鴿籠裡,抓出一隻腳上綁著紅線的鴿子,什麼都沒讓它帶,直接放飛。

剛飛出城外,一隻箭羽直奔鴿子飛來,被射中的鴿子無力地從空中掉落,剛剛還在於閒家的顧元洲,撿起鴿子,左右看了看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最後隻能寄希望於紅繩。

紅繩解開,遠方雪山上,一個人睜開雙眼,眼中含笑,呢喃道:“終於可以回去了。”

與此同時,於閒院中,也出現了一個人,這人一身雜役打扮,臉被黑布條綁了一圈又一圈,隻露出兩隻眼睛,隻是這眼睛,怎麼看怎麼怪異,像是小孩用鉛筆繞了一圈又一圈,勉強塗實的敷衍之作。

於閒麵色不變,轉身回了房間,從床鋪下整齊的木板中,摳出一個木盒,交到雜役的手中。這雜役也不說話,隻是接過木盒,一溜煙地跑出去,翻牆離開。

事情大多辦得圓滿妥當,於閒向宮中告了假,睡得昏天暗地。

這次,朝中官員,無人再敢說於閒半句不是,甚至還有人送了拜帖,關心他們的劉丞相是不是身體不好。

於閒照舊一人沒見,直到皇後的請帖出現在他的書桌裡。

皇後約的地方,是一個叫千文坊的銷金窟,位於煙花之地的最裡麵,也是整條街的標誌性建築。

夜裡,於閒穿了一身黑衣,外麵罩著同色係,金絲勾圖的棉鬥站在千文坊的門前。

望著這碩大的牌匾和牆壁上用金絲玉,瑪瑙,翡翠,玉石鑲嵌勾勒,盤旋向上,覆蓋整座樓的貔恘吞金圖,於閒在心裡不由嘖嘖感歎,不愧是顧元洲登基的最大金錢支助,當真是財大氣粗呀。

拿著請帖,於閒登上台階,把手中的請帖拿給門口的小廝,小廝打開一看,瞬間收起臉上漫不經心的表情,諂媚地叫於閒稍等片刻,轉身進了樓裡。

一會兒,這小廝領著一位書生模樣的男子,來到於閒前麵。

書生男子恭敬地對於閒抬手作揖:“原來是貴客,我家主子已經等候多時,請您隨我來。”

進了樓裡,樓梯口旁,於閒又被另外一個人帶著上了樓梯。

沒等上到頂樓,於閒在最後一個樓梯拐角處,被一壯漢攔截下來,跟他上來的小廝,在對方耳邊小聲說了什麼,攔截的壯漢這才側身,讓出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