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異 這孩子怎麼還把話本子內容當真了……(1 / 2)

人群中一陣騷動,甚至有幾個人暗戳戳伸出腳來攔一攔絆一絆紅線,均未果。

這線似有靈智,繞過所有人,一路向後奔去。

所有人裡自然也包括了林玉雪。

她默默捏了捏拳,似有不平,動作極小,但還是被台上的冉繁殷納入眼中。

隻是先選旁人就做出如此反應嗎?何必呢。

躲在柱子後麵的寧淞霧聽到那聲“本座要她”,以為冉繁殷終究是先選了林玉雪,躲得更嚴實了,不願被人看到。

若是隻收一個徒弟,應當不會讓林玉雪一開始就生出妒恨之心,甚至對她下死手吧?

她又查了查自己的結局,還是死亡。

她都打算逃下山了,怎麼還是死亡?!難道就沒有可更改的機會?

不僅如此,方才還是存疑的柳若映此時又變成了死亡,為什麼?她到底動了哪裡的劇情啊,好奇怪,還變來變去的。

哎。

好吧,好吧。

就當這是對她天天熬夜的懲罰吧。

她捏著手指,心下仔細盤算,還未等她更進一步地籌謀稍後該如何下山,一條紅線忽然出現在她麵前,頓了頓,裹上她的手腕變成了一條質樸的紅繩。

這是什麼?

寧淞霧尚還愣著,紅繩生出氣力,拽著她從柱子後麵走了出去,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準確來說是被紅繩拽著而揚在空中的手。

目光灼灼,似要將她拆吞入腹。

也有眼尖的,小聲同身側人講:“這不是方才被冉長老救起來的那個小姑娘嗎?”

“你確定是她嗎?”

“你看這一身破爛衣裳,也隻能是她了吧。”

寧淞霧側臉微燙,緊繃著唇,看不出來喜怒,隻一直被紅繩拽著向前走,身側皆是細碎低語。

“看來也是個冷性子的,不怎麼愛說話啊,都這樣了還能沉住氣,真不容易。”

“都說冉長老性子冷淡不愛言語,如今又來一個,朝暮峰怕不是夏色如冬,一年四季都冷冰冰的了。”

“你說我一會兒求求冉長老,去朝暮峰打雜可好?”

“……”

隻有冉繁殷知道,這位看起來十分沉穩的少年人其實是個碎嘴子,在心裡念叨了一路。

【師尊啊,你說是老天非要咱倆死在一起嗎?】

【冉長老啊,你不是應該先選林玉雪嗎?】

【你若是先選了我,稍後林玉雪不得更氣,她推我下招雲殿的時候不會多使點勁好更快地摔死我吧。】

【蒼天啊,我不就是愛熬夜了一點,怎麼就這樣折騰我啊!】

【……】

好吵,真的好吵。

她忽然有些後悔。

冉繁殷偏頭看了看周圍,賀蘭眠眠困得快睡著了,秦思悅依舊是一副生人勿近熟人也彆過來的冷淡模樣,感受到她的目光後側了側身體躲閃著,掌門師姐坐得端正看不出來什麼。

她觀察許久了,似乎確實隻有她能聽到這道聲音。

真是天賜良緣啊,不錯不錯。

不過,這小家夥念叨的被推下招雲殿,當真會有人如此大膽妄為,事後甚至沒受懲罰?她有點不信。

這小孩兒一直念叨的作者、女主,興許是稀奇古怪的話本子上看來的未來?能人異士諸多,有人將未來寫在話本子上也不算奇怪,隻是這人為何如此深信,不覺有異?

待她來試上一試。

終於,寧淞霧被紅繩生拉硬拽到隊伍前端,同林玉雪並肩而立,被凍住的嘴角軟了幾分,勉強勾出一道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廢話哦,她馬上就要死了,是真的沒辦法開心地笑啊。

掌門見人已站定,徑直問道:“天品冰靈根,對嗎?”

寧淞霧感受著身上更為燒灼的目光,和來自身側的絲絲裹滿怨氣的冷意,當即俯身扣首,“晚輩寧淞霧,天品冰靈根。”

寧淞霧。

冉繁殷品著這名字,隻覺不錯,倒是很配她的靈根屬性。

她扇尖輕抬,引著少女直起身體,讓眾人更好地探看此人的容貌資質。

【師尊啊,我就是不想被看到才趴下去的,這下好了,出名了,跑不掉了,嗚嗚嗚嗚。】

掌門看著寧淞霧身上破破爛爛的外門弟子長袍,微蹙眉,“衣服是怎麼了?是在外門受了委屈?”

“未曾,隻是方才在攀登天階時不慎墜落,幸得冉長老相救,這才躲過一劫。”寧淞霧低著頭,聲音平淡,似乎在講旁人的事情。

林玉雪偏頭看著她,忽地笑了,外跨一步,“冉長老,恕晚輩直言,寧淞霧雖同為天品,但畢竟是冰靈根,水火尚不相容,更何況是冰,還請冉長老再斟酌一下。”

【啊對對對,你最容了,你容到騙冉繁殷進陷阱而後重傷她,這才給了魔尊可乘之機,嗬嗬,戀愛腦!】

一想起來小說後期林玉雪的言論,寧淞霧就打心底想吐——

“從小我就不是被人看好的第一選擇,隻有她,在她心裡我永遠是第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