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 不大的心裡,滿滿當當就兩個字,……(1 / 2)

待藥膏徹底融入肌骨,冉繁殷擰好了瓶罐,又一一交代了其餘幾罐的用處,看著小徒兒收好這些,這才揪了揪寧淞霧身上的衣服,不耐道:“都出汗了,換了吧。換完出來同為師下棋,你應該會?”

寧淞霧遲疑片刻,點了點頭。

【書裡寫冉長老一手棋藝誰也打不贏,後來苦練多年才略有提高,但比起她其他能力還是……最大的缺點。】

【所以師尊為什麼突然想下棋?】

冉繁殷掩在發絲中的耳尖紅了又白,這書怎麼該寫的不寫,不該寫的瞎寫啊!

她正色道:“你怎麼還不去換衣服?”

寧淞霧揪著身上的衣服,低聲道:“師尊,我一直很好奇,換下來的衣服誰洗啊?”

冉長老側手撐頭,百無聊賴,“有我養的靈物,畢竟養了這麼多年,我也不是什麼貪圖回報之人,讓它們幫忙來洗衣做飯一下也挺好的。”

“清潔咒再好用,也不及手洗的好。”

寧淞霧又點點頭,帶著一臉還未化卻的清晨霜寒顫著兩條腿磕磕絆絆地走了。

她聽到冉繁殷非常不厚道的笑了!

太過分了!

【畫個圈圈詛咒笑話我的人……】

冉長老停了笑,準確來說是停了笑聲,但眉眼笑意實在是太難消退,寧淞霧這可憐樣子,著實是有趣的很。

一想到小徒兒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一直在嘟嘟囔囔地抱怨,就更好笑了。

冉繁殷:我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她換了個方向靠著,心底卻在盤算,這聽心聲的本事應該是有距離限製的,她在羅雲殿下棋的時候就聽得模模糊糊,時斷時續,這才多遠點距離。

日後有機會就算算這距離到底有多長吧,也好做個準備。

寧淞霧很快換了一套淺綠色的衣衫出來,她的櫃子被冉繁殷填的滿滿當當,但那些紅粉橙黃的衣衫,這輩子就是死她也不會碰一下的。

身為一個在現代時身上永遠隻有黑白兩色的人,穿穿藍綠已經是很大的突破了,紅粉橙黃還是留給羅笙吧。

好在書裡大概提到過冉繁殷很會經商,林玉雪還在峰上時,也是吃穿用度從未短過,冉長老給她的錢甚至可以供她肆意揮霍,在拍賣樓一路加價搶下一套頂級防禦法器。

那套頂級防禦法器雖然很好,但林玉雪顯然是被坑了,人家每次一百一百地加,她非要一萬一萬地爭,蠢死了。

捏著棋的人在心裡暗暗盤算,【距離書裡那套頂級防禦法器的拍賣會還有幾個月,似乎是明年除夕前,到時候可以去搶一搶。】

冉繁殷替小徒兒記下了這個時間點,屆時再提醒提醒寧淞霧,畢竟能寫進書裡的時間節點和器物,應當不是凡品。

這就是她們目前的打算,按著寧淞霧的心聲,將書中提到的關鍵時間節點統統破壞或改變,總之,不會真的讓預言中的悲劇發生的。

寧淞霧看師尊落下一子,愣了。

【我要不要告訴她,這子落在這裡一定會被吃了……】

【師尊是不是在給我讓棋……】

【嗯!她一定是在讓我!】

她偷偷抬眼,對上冉繁殷懶洋洋不帶情緒的美目,掙紮了下,還是把塞在嘴裡的話咽了下去,輕咳兩聲。

【我外婆說我這棋術就有夠差了,嗚嗚嗚,謝謝師尊讓我。】

外婆。

冉繁殷鳳眸輕閃。

看來小徒兒在她原先的世界家庭當是很圓滿的,莫名,幾分歉意攀上她的心尖,再看著小家夥的眼神更柔了些許。

寧淞霧忍了片刻實在是忍不了了,“師尊,我能教您下棋……嗎?”

她抬頭時正對上這人的鳳眸,一閃而過的柔意讓她以為自己看錯了,但冉繁殷確實在看她。

她有點恍惚,冉繁殷點點頭,“好啊,可以。”

寧小徒當即斂了心神,重新看向棋盤。

嗯,先拯救師尊的棋藝比較重要。

*

盛夏一過,秋雨纏綿。

朝暮峰上多花草樹木,到了秋日,冷風一吹,俱變了色彩,鋪了漫山遍野的暗紅。

來了四個多月了,寧淞霧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健康了不少,每天十點睡五點起,都習慣了和朝陽為伴的生活了,早上鍛煉下午修煉,一天忙也不忙,但莫名比她在現代時充實了不少。

在現代時,分明每天也在忙,但忙的不知所雲,後來乾脆和床板鎖在一起,不忙了,改為每天閒的隻剩出氣了,眼睛一睜太陽已經過了宿舍的窗口,閉眼睛時月亮正高懸天側。

她也說不上她喜歡怎樣的生活,但慢慢變好的精神和身體告訴她,早睡早起多運動確實是很重要的。

前幾天,冉繁殷將她練功用的木劍換成了一柄銀鐵長劍,開了鋒,在日光下隱隱泛著冷光,雖是凡劍但也是凡劍之中的珍品。

她如今已經能夠熟練地來一套基礎劍招,修為也進益不少,抵達練氣的後期,總體都在欣欣向榮地發展著。

一日,幾乎在她收劍的同時,烏雲飄悠悠晃了過來,秋雨裹著絲絲縷縷的寒氣落下,冉繁殷一早就料到了,掛著披風坐在小亭中。

“過來。”女人柔柔一喚,伴著幾聲輕咳。

【看來,師尊的身體同書中講的確實不太一致,書裡描寫的她身強體壯,幾乎不怎麼生病才是。】

修士本就身體健壯,又有靈力護體,若是常生病,那隻能說明是先天不足,亦或是體內有陳年舊屙,但書中的冉繁殷兩者皆無,這與如今她看到的人兒略有些差彆。

為什麼會不一樣呢?

寧淞霧暗想,緩步過去,被雨水打濕的發絲衣物上都裹了寒意,還未靠近,兩簇火苗竄過來裹住她,待水霧蒸騰而儘,女人才讓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