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幼馴染在想什麼的降穀零見狀鬆了口氣,快速背過身草草衝洗完,可在他想圍著浴巾衝出浴室時,卻又被諸伏景光拉住了。
“彆著急,我幫你穿好衣服。”
“我自己可以,彆真拿我當幼稚園的小朋友啊!”
“可是……”
諸伏景光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他的尾巴,降穀零窘了窘還是堅持道。
“我可以!如果實在不行,會叫你的。”
諸伏景光聞言也不再反駁,大不了弄壞了衣服他再幫zero換一件嘛。
因為身上還是被濺到了不少水,所以諸伏景光乾脆收拾完浴室的一片狼藉後也洗了個澡,而趁這段時間,降穀零也總算能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紛雜的心情和現在的境遇。
首先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在死後重新回到了他和hiro的少年時代。
降穀零很確定自己腦海裡那些或歡快或悲傷,或喜悅或痛苦的回憶不是虛假的,也不是自己的夢,往日的一切不論是警校種種還是友人的死亡都曆曆在目,甚至被子彈穿胸而過的灼燒感也都記憶猶新。
所以不是十幾歲的他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而是29歲的他重新回到了十幾歲的身體裡。
其次,是他雖然回來了,但是回來的世界好像有問題。
降穀零抓著自己的尾巴,粗暴的懟進了內褲的孔洞裡,然後把它拽了出來。
很好,微妙的疼痛感提醒著他這不是什麼玩具,而且切切實實有血有肉的真貨。
二十多年的世界觀一朝崩塌,降穀零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自己到底是個什麼品種,而是……
這輩子他還能再考警校嗎?
既然上輩子警校能接受混血,那麼人妖混血也是混血,能不能一並接受了呢?
降穀零穿好衣服後就坐在床上陷入了沉思,惱人的黑色尾巴還悠哉悠哉的晃來晃去,完全不管本體煩躁的心情。
不對,想這個還太遙遠了些,現在最緊迫的問題是他怎麼出門,就這樣走到大街上真的不會被拉去解剖嗎?
好像確實不會……
諸伏景光洗完澡出來後就換上了一身要出門的衣服,並且遞給了降穀零一件外套。
“家裡食材都用完了,我們得去超市大采購,午飯的話就也在外麵吃吧!”
“但我現在這個樣子……”降穀零頓了頓,在諸伏景光疑問的目光中想說的話拐了個彎。
“hiro你記得帽子在哪裡嗎?我想帶個帽子再出門。”
至於尾巴,用外套係在腰間擋一下或許可以?
然而諸伏景光卻看了看他的耳朵道:
“可是zero你現在帶帽子耳朵會被壓到吧,果然還是我準備不全,沒有提前給帽子開洞。”
不,給帽子開了洞還有什麼遮擋效果嗎?
降穀零先是皺了皺眉,然後心裡卻突然浮現出了一個猜想。hiro絕對不會想讓人把他送進什麼實驗室,但是說起要出門的時候卻完全沒有要讓他遮擋的意思。
所以……難道說重生後的這個世界,人身上有動物特征並不是什麼罕見的事?
本著諸伏景光絕對不會害他的核心思想,降穀零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就這麼跟著諸伏景光出了門,他需要了解這個微妙的世界。
然後他就看到了滿大街的正常人。
很好,不正常的還是隻有他一個,降穀零冷漠臉。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好消息,那就是其他人對他身上那對靈活的貓耳和過於活潑的貓尾沒有任何驚訝或者想要圍觀的心思,就好像它們並不存在一樣。
之前的心理建設好像都白做了……降穀零心想,看不到總比人們看到他就想報警來的好。但是hiro為什麼能看到呢?一個謎團解決了有一個謎團又浮了上來。唯一的好事大概就是他身上不科學的變化看來不會影響他的生活了。
然而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超市卻又給了他重重的一擊。
“顧客您好,進口貓糧來試吃、呃……我是說來看一下嗎?”
降穀零:“……”
你其實是想說試吃吧?絕對是想說試吃吧!
不對,原來你們能看得到我的耳朵尾巴嗎?那你們怎麼還這麼淡定啊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