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身的第七天 坦白(1 / 2)

或許是課間的時間太短,也或許是這件事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之下談論,所以一整個上午,諸伏景光都沒有要來找他“麻煩”的跡象。

然而該來的總會來的,等到了午休的時間,諸伏景光就帶著溫柔的微笑站在了降穀零麵前。

“走吧,我們去吃飯。”

剛想逃跑卻被樹懶的速度所拖累的降穀零:“……”

很好,先不說逃避是否有用的問題,就他現在的情況哪怕諸伏景光讓他先跑五分鐘他都逃不掉。

所以不管他願不願意,這場談話都絕對無法回避了,那還不如不再掙紮。

於是在降穀零的默認下,諸伏景光拉著他的手腕走出了教室。

降穀零的同桌見狀還感歎了一句兩個人的感情真好。

一路上降穀零心亂如麻,而諸伏景光卻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打了飯,順便還替動作緩慢的降穀零也拿了一份。

挑了一張靠角落的桌子坐下,降穀零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卻被諸伏景光塞了一口土豆。

“先吃飯,或者邊吃邊說,要不然不等你吃飽午休時間就要結束了。”

下意識的嚼了嚼,再開口時降穀零亂糟糟的心情也平靜了一點。或者說……諸伏景光這個時候還在關心他的舉動讓他稍微安心了一點。

雖然,也有可能諸伏景光關心的隻是這具屬於他真正的幼馴染的身體。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沒有試圖負隅抵抗,降穀零直接開門見山的挑明了一切,隻因為對麵的那個人是諸伏景光。無論是哪個諸伏景光……他想他大概都不會對對方說謊吧。

“唔,你是指什麼?如果是你表現不對的話,那或許是從你說你做噩夢了的時候就察覺出來了吧。”

說句紮心的話,諸伏景光和噩夢這東西也算是老朋友了,就算是他父母雙亡後因為身體的自我保護機製患上了輕度失憶症,忘掉了那個充滿了鐵鏽味的血色夜晚所發生的事情的細節,但是這卻並不代表了噩夢不會找上他。

在遇到降穀零之前,諸伏景光幾乎是夜夜都會被噩夢驚醒,偏偏因為失語症,他甚至無法對任何人訴說這件事。

而在遇到降穀零之後,雖然因為有了朋友的陪伴他的失語症慢慢好轉了,但其實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也依然被噩夢所糾纏著。這種情況直到現在都沒有完全緩解。

隻是,和小時候因為做了噩夢就一整晚都無法入睡不同,現在已經習慣了的諸伏景光已經可以相對平靜的處理噩夢了。

久病成醫,沒有誰會比諸伏景光更清楚做噩夢的人是什麼模樣的。

那時候被諸伏景光叫醒的降穀零眼睛裡沒有恐懼,沒有後怕,甚至沒有一點點的驚慌。有的隻是恍惚,不敢置信,愧疚,委屈,喜悅甚至還有……懷念。

就算是在噩夢裡夢到了他出事,降穀零其實也不該是這個反應,至少懷念是絕對不該有的。

他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在看天天都能看到的友人,更像是在看一個很久不見的故人。

“隻……是……因……為……這……個……?”

“當然不止。”

諸伏景光歪了歪頭,沒急著說,反而又投喂了降穀零一塊牛肉。唔,今天學校的咖喱牛肉燉的還不錯,給zero也嘗嘗看

降穀零:……為什麼覺得現在著急的好像隻有我一個人?hiro就好像完全不覺得他們現在在談論什麼大事一樣。

“你對自己身上貓耳貓尾的過度反應,你切菜時過於小心的姿態,還有你做題時和平時相差許多的思路,飄逸了不少的字體……破綻實在是太多了。”

諸伏景光和降穀零做了快十年的幼馴染,合租也已經有幾個月了,降穀零身上發生了哪怕一丁點變化他都能發現,更何況是那麼多與尋常不同的表現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說到這裡的時候,諸伏景光的表情才終於變得嚴肅起來。他目光灼灼的盯著降穀零,好像他犯了多大的錯誤一般。

降穀零不禁在這樣的表情下變得有些緊張。終於要來了嗎……對他的質問?

“明明你答應了我要和我一起去挑貝斯的,結果卻忘了個徹底!”

等了半天你就想說這個?

降穀零有些無語,而看到他這副表情,諸伏景光卻拍了拍桌子加重了語氣。

“嚴肅一點,這是很重要的事情,zero你從不會忘記答應我的任何事情,你問我要去做什麼的時候,我就知道你……”

“對……我、不是…你的……zero。”

這一句話的語速難得快了起來,降穀零低下頭,不去看諸伏景光憤怒的神色。

“抱……歉……但是……我……會……努力……讓……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