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跋扈的草包太子(4) 國有二君……(1 / 2)

客棧內,宋景年神思不屬。

周時譽與文黎好奇地盯著他看了半天,宋景年仍目光失神,時而皺眉時而恍然,不知在思考些什麼,像是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

周時譽終於忍不住推了推他,“宋兄,你在想什麼?”

宋景年還未回神,條件反射地喃喃回答:“在想……我們應該多謝太子殿下。”

“啊?”文黎大驚失色:“宋兄,你被下蠱了?你還記得你的名字嗎?你還記得我嗎?”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高昂,宋景年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緩慢地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些什麼。

宋景年揉了揉眉心,他不是很確定,但是既然已經說出口,便也沒打算再藏著掖著。

宋景年道:“周兄,文鬥的事,你實在太衝動了,你如今一介白身,得罪傅家實非明智之舉。”

周時譽舉手作投降狀,“好了好了,文兄方才已經教訓過我了,宋兄你歇歇嘴,再者說,我等狀告科舉不公,早就得罪傅家了。”

他迅速轉移話題:“不過這和太子有什麼關係?”

神色間難掩鄙夷。

宋景年歎了口氣,“若不是太子機智,文鬥怎麼會取消?”

“啊?這就是個巧合吧?”周時譽仔細回想殿上的事,確認且氣憤道:“他就是圖省事,不想惹麻煩。”

而且嚴格來說也不算沈明恒取消的文鬥,是所有人都意識到結果毫無用處故而不約而同地沒再堅持。沈明恒在其中唯一的作用,大概是為自己脫罪做了些狡辯?

宋景年道:“那重開科舉,令五皇子負擔我等一月生計,此事又如何說?”

“巧合而已,太子不願科舉重開,自然要找些理由駁回,隻是他沒想到五皇子為了對付他會甘願出這筆錢。”周時譽不假思索。

宋景年憐憫地看著他:“幸好你還沒有蠢到以為太子是單純舍不得國庫裡的錢。”

很多人隻能看到最表層,誤以為太子當真草包到不在意重考科舉,隻是不願花錢,故而才有了為難五皇子的事。

聰明人會想得更多一些,他們覺得是沈明恒害怕了,所以才狗急跳牆,妄圖用這筆錢嚇到五皇子,之後順理成章取消此事。

尹則誨就是這麼想的。

落榜三人組最初也是這麼想的。

文黎若有所思:“宋兄是覺得……太巧了?”

“文兄知我。”宋景年笑了笑:“我不信這世上會有這麼多巧合,且每一次還都往與你我有利的局麵展開。說句不好聽的,我等要是真有這麼好的運氣,現在也不會還坐在這裡。”

若是考上貢士,多的是條件更好的客棧願意接納他們,分毫不取。

他們不缺能力,恰恰是缺了幾分運氣。

宋景年又看向周時譽:“周兄,你對太子殿下似乎心有成見?”

周時譽的才學還在他與文黎之上,他都能想到的事情,周時譽不該想不到。隻是討厭一個人的時候,總是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對方,周時譽對沈明恒不滿,是以不肯接受那人或許是在幫助他們的可能性。

“太子殿下雖風評不甚完美,你卻也不是會以傳言定論的人,周兄,你為何這樣反感太子?”文黎也疑惑地問。

周時譽目光晦澀,“我曾親眼見到……太子策馬過鬨市,袖口染血……他打傷過人,或許還打死過人。”

所以他篤定了傳言無誤,篤定沈明恒就是這麼一個陰狠、凶戾、跋扈的紈絝。

對生命沒有半分尊重,隨意打殺百姓,這樣的人,如何能當這天下之主?

文黎皺了皺眉:“會不會是有誤會?太子喜著紅衣,許是日頭太晃眼周兄看錯了?”

說到日頭,文黎又找出一個證據:“宮門處時也是太子殿下提醒三皇子,我等才能入大明殿,才有避暑藥。”

“宋兄,文兄,你們還說我對太子有成見,可你們不也先入為主了嗎?”周時譽笑著搖頭:“你們覺得太子是個好人,我說再多也無用。”

“周兄此言在理。”宋景年拍案起身,“既然如此,我們當麵去問!”

“啊?”周時譽目瞪口呆,他結結巴巴道:“這、這不太好吧?太子性情乖僻,若是得罪了他,恐有性命之憂。”

“這不是正好?你去見太子,若是活著回來,證明我與文兄是對的,若是沒能回來,我二人便承認周兄慧眼。”

周時譽:“……”

他也聽出宋景年是在開玩笑,沒好氣地說:“是是是,到時候還要勞煩二位兄台為我做碑文,可得把這事寫清楚,就說‘清河周時譽辱及太子聲名,其友宋景年一怒之下勸其赴死’,如此忠義之舉,太子見了定然滿意得很。”

文黎笑得前仰後合,“好了,你們彆鬨了。”

文黎說:“周兄,不至於,我等一月後還要參加小科考,太子殿下不會在這之前殺我們的,否則難和天下人交代。”

“若是太子無法無天,不顧後果?”周時譽反問。

文黎又笑:“那周兄你連大殿都無法走出。”

畢竟沈明恒作為主考官,要得罪早就得罪了。

周時譽啞然,“你還真是……”

他氣憤地對文黎和宋景年指指點點:“一丘之貉!”

表麵上是在說太子懦弱,不敢冒著天下之大不韙殺他們,實際還是在說太子的傳言有隱情,要不然不會允許他全須全尾地離開大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