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跋扈的草包太子(5) 國有二君……(2 / 2)

他也是個智謀無雙的少年郎,最意氣風發的年紀,本就該恃才傲物,本就該天真而衝動,沈明恒隻是偶爾控製不住情緒,已經很好很好了。

這下換成沈明恒沉默了。

雖然說這局勢對他十分有利沒錯,但這三人的連聲誇讚以及偶爾流露出的心疼目光依舊讓他有種難為情的心虛和不適。

他頓了頓,誠懇道:“不然,你們還是懷疑孤一下吧?”

落榜三人組滿臉不讚同。宋景年忍不住問:“草民不信一個在打鬥中還能注意留手的人會是惡人——殿下為何要任由自己被誤會?”

“留手?誤會?”沈明恒嗤笑一聲:“他們來刺殺孤,不論成與不成,都為棄子。孤不殺他們,可這不代表他們就能活。”

沈明恒說:“孤隻是不喜歡殺人,可不代表孤不會殺人。”

沈明恒任何事情都能做得很好,唯有在這方麵有種鴕鳥的逃避心態,他周圍人也都縱容著他。

哪怕是他父親,嘴上教導他帝王之道,卻還是攬過了所有要殺人的活,大夏建朝以來大案頻發,朝野上血流成河,而他雙手依然乾乾淨淨。

以至於沈明恒自認自己殺伐果斷,仁善之名還是傳遍了整個天下。

……天下人怎麼不想想,他好歹也上過戰場領過兵,雖然說後來被一堆人盯著沒了去前線的機會,但能一直打到敵軍都城,他能算什麼良善人?

沈明恒挑釁地看向他們:“如何?”

“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

周時譽三人對視一眼,齊聲笑道:“無傷也,是乃仁術也!”

——這些在常人看來或許矯情的畫麵,恰恰說明了沈明恒的仁德。

——而他雖有不忍之心,卻不曾失去理智,哪怕是讓旁人替他動手,也終究沒讓這份善良失去鋒銳。

放在尋常人身上或許算個缺憾,可沈明恒是太子……

柔軟又不失果敢,坦蕩而光明,是帝王心。

周時譽整袖再拜,動作虔誠:“大周能得殿下,是大周之幸。”

從小學著忠君思想長大的周時譽大不敬地想,若是陛下能儘早駕崩……退位,讓太子殿下登基便好了。

沈明恒:“……”

沈明恒覺得他們腦子有疾。

他騎著馬準備離開,輕哼一聲:“孤懶得與你們多說,那傅家派人刺殺孤,孤要去找他們算賬了。”

“等等,殿下留步!”文黎急急阻止,他素來細心,踟躕著說道:“草民覺得,那些侍衛似乎是衝著周兄來的。”

認出傅家倒是不難,雖說侍衛們都做了喬裝,但如果連幕後黑手都看不出來,這三人也就枉為劇情認證的多智近妖、神機妙算了。

沈明恒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你們也配傅家派侍衛追殺?孤說他們的目標是孤,那就是孤。”

他話還沒說完已經揚起了鞭子,背影氣勢洶洶,充分透露著想找麻煩的意味。

“殿下!”這下文黎沒能攔下沈明恒,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看向兩位好友:“你們應該也能看出來吧?那群黑衣侍衛是尾隨我們而至,可見文鬥雖未成,但周兄此舉還是得罪了傅家。”

宋景年腔調怪異:“周大才子好膽氣,當然不會將這小小刺殺放在心上。”

“好了好了,我已經道過歉了,你莫要不依不饒。”周時譽故作可憐,他嘟囔道:“而且當時形勢如此,也沒更好的辦法,我文鬥勝了傅良,雖會徹底得罪章相一脈,卻定能得陛下青眼。”

他也不是完全衝動,隻不過大周這個朝堂如今四分五裂,皇帝為掣肘章家大力扶持尹尚書一派,雙方鬥法,他若不加入其中一派,根本不會有機會立與朝堂之上。

文黎兩頭勸架,見宋景年還要陰陽怪氣,他趕緊轉移話題:“太子殿下為何堅持傅家侍衛是衝著他去的?”

傅家與章家是同盟,沒事刺殺沈明恒做什麼?

宋景年不確定地道:“也許……隻是一個對傅家發難的借口?”

可他們不是一夥的嗎?

周時譽又歎了一口氣,“太子殿下又救了我一回。”

他們三個可沒有這種身手,如果不是沈明恒來得及時,他或許已經死了。

“不過,”周時譽喃喃自語:“殿下身上有好多秘密啊。”

沈明恒與章家是敵是友?為何要針對傅家?他分明正直良善,又為何要行科舉舞弊之舉?他的目的是什麼?

最重要的是——他為何這麼多年來不置一詞,任由流言甚囂塵上,甚至有意讓世人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