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跋扈的草包太子(19) 國有二君……(1 / 2)

柳敬之把十車糧食交給秦離洲後便離開了,柳家一貫奉行明哲保身,可不想引起那些世家權貴的注意。

秦離洲一路上都在思索柳敬之的話。

“廢太子身為本屆科舉主考官,徇私偏頗,公然舞弊,已被廢黜太子之位,貶為庶人。”

“當夜府邸失火,殿下下落不明,如今朝中……已宣告殿下死訊。”

沈明恒出事的時候柳敬之還沒走出太遠,柳沅擔憂他路上聽了些真真假假的傳言會誤事,專程派人追上他去了信。

商賈之人對朝堂上的事情知之甚少,他們既無法確認沈明恒的罪名是確有其事還是被陷害冤屈,也不能確認沈明恒如今是否還活著,但柳沅仍是堅持將這份交易進行下去,甚至怕柳敬之動搖,言辭還有幾分嚴厲。

柳敬之據實以述,全都不曾隱瞞。

真話假話秦離洲還是能分辨出來的,何況柳家沒有必要騙他。

所以沈明恒在踏入軍營的時候就已經不是太子了。

他確實是偷跑出來,但是不是離家出走,而是畏罪潛逃。

一個有罪的庶人,假借太子身份,大言不慚地要領兵之權,其罪當誅,秦離洲縱是此刻先斬後奏都不會有人能說他一句不是。

現在擺放在他麵前的隻有兩個選擇。

他是大周的將軍,他應該將沈明恒的罪行公之於眾,而後押解回京。

“將軍。”

留守營地的親衛遠遠見大軍回來,忙上前相迎,一走近便看見前方極為顯眼的車隊。

親衛有些疑惑:“這些是?”

北狄大軍的營地隻是暫時駐紮,應該收刮不了多少東西才是。

秦離洲沉默了片刻,握了握馬韁,終是下定決心,鏗鏘有力地宣布:“這是太子殿下為我們籌集的軍餉。”

戎馬半生,臨老了險些晚節不保。秦離洲心中苦笑,他是大周的將軍,可惜今日,他隻能當一回亂臣賊子。

做出這個選擇他無愧於心,卻不知,將來能否無愧於大周。

“軍餉?”親衛眼睛一亮。

秦離洲沒有壓低聲音,親衛尚且如此,周圍聽到的士兵們隻會更加激動,也就是礙於軍令不敢發出喧嘩,否則早就嚎叫起來了。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先是打退了北狄,再是這麼多的軍餉,蒼天,他們這是做夢嗎?

應該不是,他們才沒有膽子做這樣的美夢。

“送到糧倉裡去吧,通知下去,今日犒賞三軍。”秦離洲指了指最前方兩車,笑著說:“這些肉讓炊事好好做,大夥兒就等著看他們的手藝了。”

還有肉?眾人的目光頓時更亮了。

要知將士們不上戰場的時候都有繁重的訓練,可即使是這樣,他們也隻有極少極少的情況下能吃上肉。

秦離洲看了看周圍,對親衛問道:“太子殿下在何處?”

沈明恒雖然才來不到四天,但秦離洲對他已經有了幾分了解,少年做事隨心所欲,喜歡湊熱鬨,按理來說應該在這附近才是。

秦離洲想找到沈明恒,告訴這人他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但是他仍願意效忠他。

告訴這人他已經做好了準備,造反也好,篡位也好,或成或敗,或生或死,哪怕遺臭萬年,他都認了。

胸腔中有激懷湧蕩,已經不惑之年的秦將軍忽然有了十七歲初上戰場時的熱血與衝動,他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樣瘋狂而大膽的決定。

事實上這種感覺並不討厭,甚至讓他有些迫不及待,秦離洲四下尋覓,可看了半天都沒找到那道火紅色的身影。

親衛盯著十車糧食目不轉睛,“將軍剛離開,殿下就帶兵去清掃戰場了。”

“什麼?”秦離洲聲音頓時高昂,親衛猝不及防下被嚇了一跳。

親衛小心翼翼:“將軍,怎麼了?”

他跟在秦離洲身邊這麼久,從前兵臨城下將軍尚且冷靜從容,這還是第一次,他在這人臉上看到天塌了一般的神色。

秦離洲勃然大怒:“你們是乾什麼吃的?就這麼看著殿下涉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