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十四口。 “和好”(1 / 2)

咬一口蜜桃 軟包 3864 字 1個月前

“怎麼了這是?鬨矛盾了?”

陳子健見兩人從進門開始就互不理睬,出於好奇,他多嘴問了一聲。

應桃瞥了眼一旁坐著的男人,坐姿隨性卻不失教養,鬆散的碎發懶懶耷在額前,扣在桌麵的手,骨節瘦削,他拆開碗筷的塑封時,手背筋絡儘顯,指骨抵著瓷白的骨碟,又細細過了一遍開水。

應桃氣不順地應了聲:“沒有。”

“真沒有?”陳子健打量,“要是他欺負你,你儘管跟我說,陳叔幫你教訓他。”

應桃有些蠢蠢欲動,但很快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她搖搖頭,悶悶地說:“算了。”

應桃懶得跟他計較,等到點好的菜上來,見到自己最喜歡的糖醋小排,她剛想夾兩筷子,轉盤就開始動了,她眼睜睜看著最喜歡的小排,被轉到了賀明野麵前,而罪魁禍首此刻正抵著轉盤邊緣,夾走了她最喜歡的那塊脆排。

應桃盯得眼睛都要冒火了,氣哼哼地低頭戳著米飯,但下一秒,轉盤又開始轉動了起來。

她聞著香味抬頭,一碗熬得很濃稠的瑤柱排骨粥停留在麵前,她狐疑地抬頭,卻見賀明野隻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並未言語。

她忽地一怔,聯想到小時候,他們吵架很凶的那一次,賀明野剪壞了她的劉海,害得她被班上同學嘲笑。

她是真的很生氣,所以回家就嚎啕大哭,還當場宣布要單方麵跟他絕交。

但其實那個時候賀明野已經準備到國外留學了,隻不過是大學開學的時間晚,她們軍訓的時候,賀明野還放假在家。

但她打定主意決定要跟賀明野劃清界限,不止連夜搬回了自己家,就連偶爾出門時迎麵遇上,她也全當沒看見,趾高氣昂地仰著下巴,頭也不回地走開。

冷戰的時間整整持續了一個暑假,賀明野要開學了,他走的那天,周陸白來家裡叫她,“小桃子,少爺今天的航班,你真不去送他啊?”

應桃用枕頭捂著耳朵,整個人蒙在被子裡,彆扭地說:“不去不去,我才不去。”

周陸白哦了聲,“好吧,那我跟沈狐狸先走了”

大院歸於平靜,夏風徐徐,隻剩下一地被剪碎的金箔。

應桃鬆開了捂著耳朵的枕頭,有些悵然若失地盯著院子裡那顆大榕樹,枝葉搖搖擺擺,樹影婆娑起舞。

那年夏天,應兆輝和唐明菲的母親正式領證結婚,唐明菲也作為藝術特長生進入了附中,正式住進了她的家。

周陸白他們都從附中畢業了,哥哥進了國防大學,而賀明野也去了國外。

隻剩下她一個人,隻有她一個人。

應桃聽著唐明菲在外邊練嗓,熟悉的場景卻物是人非。

“在走廊上罰站打手心

我們卻注意窗邊的蜻蜓

我去到哪裡你都跟很緊

很多的夢在等待著進行 ”①

每個人都在向前,隻有她留守原地。

應桃忽然覺得很難過,小黑像是感應到了她的情緒,從睡窩裡跑過來舔她的手,她坐起身,抱著小黑,悶悶地說:“臭小狗,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真的不理我了?”

開著的窗頁,灌入的夏風撩起了窗紗。

少年倚著青綠色的窗沿,光線熹微,洋洋灑灑落在他眼角眉梢,狹長的丹鳳眼微挑著,深邃的眼底像是落了一片清淺的光影。

應桃鼻尖驀地一酸,眼圈也瞬間通紅,幾乎是不受控製的,眼淚便啪嗒啪嗒往下掉落。

她吸了吸鼻子,抽噎道:“你…你不是走了嗎?”

賀明野散漫勾唇,“我怕我走了,有些人會舍不得我。”

“少自戀了,我才不會舍不得你”

“嗯?”他懶懶笑了聲,“我說你了嗎?”

“……”應桃又開始生氣。

“好”少年眉眼輪廓被光線氤氳得格外柔和,“是哥哥舍不得你,舍不得我們桃桃公主難過,行不行?”

“那——”

“我們桃桃公主現在願意原諒哥哥嗎?”

“看在,史努比的份上。”

他手裡拿著一個史努比的公仔,本來就是狗,跟史努比在一起,就像寫實畫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