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號房間(2) 他慢悠悠地將食指指向……(1 / 2)

栩安扶著脖子左右轉了轉,伸著懶腰似隻慵懶的貓朝著屍體緩緩走去。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件多麼駭人聽聞的大事的模樣,像個好奇寶寶般蹲在屍體麵前。

然後伸出食指輕觸血液,無比自然地露出粉潤的舌尖輕舔了一口。

“不是,你——”林雲完全傻了,“你怎麼會知道密碼?”

怎麼會有這種不按照套路出牌的人?

不可能啊,他細細研讀了每一句係統所說的話,根本沒有一處透露了密碼。

有人陡然想到什麼,驚恐萬分地指著栩安尖叫:“你就是凶手!”

在群體中很害怕出現這樣的人。

因為不管是不是真的,都會有一批人被帶節奏。

栩安好似這才慢半拍地意識到對方是在說自己,也指了指自己問道:“你說我?我不是。”

“那你怎麼解釋就你一個人知道密碼!?”那人的冷汗都下來了,但卻又忍不住地心臟怦怦直跳。

如果是凶手犯蠢,那麼他就是第一個完成任務一的人,說不定獎勵會很豐厚。

如果他不是,為了自證清白,也不得不將密碼告訴所有人,他也能夠擺脫這重得要死的鎖鏈了。

“密碼?”栩安眨眨眼,好似是當真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有這個疑問般,起身拍拍褲腿,剛打算隨便再走走,就對上了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

怎麼還有小孩兒在這裡?

下意識地停頓,他抬手輕輕摸了把小女孩的頭,對方眼睛都亮了。

“密碼是扶光先生告訴我的啊,真奇怪,難道沒有告訴你們嗎?”他人畜無害地笑笑。

那人僵住了,一臉莫名其妙,少部分人卻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那些人轉動起了輪盤上的數字,伴隨著好幾聲清脆的聲響,更多的人獲得了自由,其中就包括了江禹川。

他自然而然地走到了栩安身旁。

——也就是說栩安沒有撒謊,主係統早就在先前那番話中將密碼告訴他們了!

剩下的人不禁臉色慘白。

究竟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他們怎麼會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傻站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兒,有沒有人是醫生?”林雲就在解開了鐐銬的人當中,他繼續發揮起了主心骨的作用。

沒有人站出來。

約莫過去了三十秒,江禹川緩緩舉起手來,扶了扶銀絲邊框,道:“我不是醫生,隻會一點皮毛。”

眼看也沒有其他人能派得上用場了,林雲便點點頭,側身暗示江禹川上前,“那你先看看吧。”

說完這些後,林雲便暗中將目光落到了栩安的身上。

沒有存在感,這個人相當的沒有存在感。

他不由得對栩安默默在心中下了如此評價。

原本以為這個人第一個解開了密碼,應當是一個極具智慧或者領導能力的人。

可是湊近了一看,卻什麼都感覺不到,就好似全然沒有棱角一般。

很年輕,眼神單純無害,能一眼看到心底的感覺。

也沒什麼心機,毫不遮掩地就將隻有自己一個人發現了的線索無償貢獻了出來,完全毀掉了自己的優勢。

林雲放下心來。

——看來隻是個碰巧撞上了大運的小子。

栩安注意到了林雲的視線,他抬眸,眯起似水的眼眸溫和地笑笑,好似示好。

林雲沉穩點頭回應,心中卻愈發不屑了。

“這個出血量肯定已經沒救了,致命傷就是腹部那一刀子,捅得很深。但還沒有出現屍僵,也還有些餘溫,死亡時間可能在十分鐘以內。”

也就是說這個人應當是在開燈前不久死的。

或許就是在他們所有人查看頁麵的時候。

那個凶手偷偷解開了鐐銬,捅死了這個女人,然後又不動聲色地將自己銬了回去。

意思就是通過眼下的發現,沒有任何人能夠擺脫嫌疑。

對方可能還在人群中裝作沒有想起密碼,也有可能順著栩安的杆子已經爬了出來,就站在他們當中。

“先挨個兒自我介紹吧,”話題又重新回到了起點,“除此之外,既然凶案極有可能是發生在主係統聯絡的時候,那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凶手忙著殺人,沒空去看主係統的聯絡,不知曉任務詳情,或許根本就沒有任務。”

幾人基本表示讚同。

目前為止解開了鐐銬的隻有四人,栩安、江禹川、林雲,和一個女人。

將這一線索分享給所有人後,以他們為首的開始介紹。

“扶光說副本將會在“十秒後開啟”。我叫露雪,是個酒吧駐唱,日子很窮,窮到我剛才一睜眼看到被綁到這個大屋子第一個反應是在驚訝我什麼時候有錢買房了。”

有些人聽著露雪的話笑了,栩安卻默默聽著她的聲音垂下了頭,狀似思索。

隨後幾人各自說出了一條隻有接到主係統聯絡的人才說得出來的線索。

“我看到了在扶光的手中有“旋轉漂浮的魔方”,我叫江禹川,是一名在校研究生,專業是外國語言文學,父母都是醫生,所以略懂一點。”

林雲不需要說,因為根據他前麵所說的話很明顯能看出他至少認真接收了消息。

最後剩下的便是栩安,三人都看向了他。

其實目前在所有人中嫌疑最低的就是他,因為他看起來實在是太好懂了,再加上一開始就毫無遮掩地將解開鐐銬的情報告知了所有人,所以都對他有著一定程度上的信任。

但又因為他解開了難題,所以又令人不由自主地對他產生期盼。

期盼他或許不是一個普通人。

栩安給出的答案他們所在的地點被主係統扶光稱之為是“七號房間”,而他本人則是個隨處可見的男大學生,專業是電商,因為父母認為這個工作比較好就業。

挑不出什麼錯處。

畢竟時間有限,眾人能夠貢獻出來的情報也非常有限。

線索不能重複出現,接下來便輪到了其他人。

暴躁男冷哼一聲,生硬地吐了一句:“《Eden》,我叫劉虎,是一名格鬥家,最後的記憶是我剛打完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宿敵之戰,大獲全勝後回家衝了個涼。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喜歡打官腔,虛偽至極的人。”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毫不掩飾地敵視著林雲。

懷疑栩安是凶手的男人顯然還沒想起來密碼,一臉頹廢:“隻有當完成終極任務登頂時,才能回到屬於你們自己原本的地方,我的名字是王德爾,是個寵物店老板。”

小女孩蜷縮著,好似沒明白他們的話是什麼意思般,沒有回應。

還有一個男人直接嚇尿了,渾身發抖一個字說不出來。

四十分鐘過去了,沒有發現任何破綻。

或許根本就不可能會出現破綻,他們每個人都說了實話,又或許是對方真的做到了一心二用,截止到目前為止的所作所為全是無用功。

“……用狼人殺的角度來說,目前最應該被票出去的就是小女孩和那個嚇尿的男人了。”露雪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隻能這麼判斷。

因為確實從線索中找不出任何問題。

但劉虎卻對此非常不滿,吹胡子瞪眼的,“我們這可是在找凶手,不要和遊戲相提並論!”露雪無所謂地聳聳肩,林雲卻借著反駁了他——

“不記得扶光說的話了嗎?這就是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