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百分,完美收工(1 / 2)

包廂還是昨晚和鐘鳴生來的那間,顯然是故意的。

宋禹抵達時,桌上已經擺好茶點,黃擇天正慢條斯理吃著,見人進來,笑眯眯招手道:“來來來阿禹,坐!”

“你好,黃老板。”宋禹客客氣氣回應,與他隔桌而坐。

黃擇天揮揮手示意屋中手下出去。

包廂頓時隻剩兩人,他笑容可掬望著他宋禹,露出個自認和顏悅色的模樣:“做武師好辛苦的吧?”

因為眼睛小,這笑容便讓那雙眼睛隻剩一條縫,更顯得一股子淫邪之氣。、

如果是原身,遇到這種事,隻怕是根本不知如何應對,但宋禹在娛樂圈摸爬打滾十幾年,這種人實際上遇過不少,早有心理準備。

當然,從前的他家境優渥,科班出身,又年少成名,不需要去靠抱大腿換機會和資源,不然恐怕也躲不過這種事。

他笑了笑道:“出來做事,哪有不辛苦的,黃老板肯定也是日理萬機。”

黃擇天哈哈大笑:“說得不錯,阿禹今年才十八歲吧,剛從內陸來香江四個月,父親又上個月病故,不容易啊!”

宋禹暗暗驚訝,在沒有互聯網的時代,昨晚才見麵,今天上午就將他的底細調查這麼清楚,看來時代的局限性對有錢人的限製也是有限的。

他心中驚訝,臉上自然也故意表現出來:“黃老板怎麼知道這些?”

黃擇天呷了口茶,老神在在靠在椅背,挑眉道:“我黃擇生想知道什麼還不簡單?隻要我願意,連你在大陸過去十八年的生活,也能了解得一清二楚。”

宋禹露出滿臉的驚愕和敬佩:“黃老板好犀利!”

他這沒見過世麵的反應,明顯取悅了黃擇天:“還好還好。”說著伸手指了指桌上茶點,“來來來,邊吃邊聊。”

宋禹倒也沒客氣,一來不覺得黃擇天會故技重施,在茶裡下東西,二來也是真的餓了,既然能省一頓飯,何樂不為。

黃擇天見他大大方方地夾起一枚蝦餃送入口中,冷不丁笑道:“那日在麗宮怎麼回事,阿禹是不是可以解釋一下?”

想必對方已經查過麗宮,也知道當晚有適應生被脫了衣服綁在廁所,肯定能聯想到是自己所為。所以對鐘鳴生的說辭,就沒法再用了。

宋禹道:“那晚我本是去麗宮找人,偶然看到生哥一個人上了三樓,又無意間聽到侍應生悄悄討論黃生包了三樓要對生哥……”他沒說得具體,因為已經不言而喻,頓了片刻,又才繼續,“我初入行,生哥在片場對我很照顧,所以我就自作主張,假裝成侍應生去三樓看情況,後麵的事,黃生也知道了。”

黃擇天點點頭:“原來如此。”說著,嗬嗬笑道,“那可真是一場誤會,我本隻是請阿生喝個酒,也不知怎會傳出那種話,甚至連阿生也誤會了我。”

宋禹眨眨眼睛,露出一臉單純:“是嗎?原來會誤會啊!”說著摸了摸耳朵,“那真是不好意思,是我那晚衝動了。”

原身是個沒見過世麵的鄉下小子,自帶一股淳樸單純,宋禹不要刻意扮演,隻要把自己這一麵收斂起來,那就會原汁原味的小宋禹。

黃擇天五十年代來香江,從一窮二白到如今坐擁數億身家,自認閱人無數。像宋禹這種初出茅廬的少年,根本是動動腳趾,就能看出是個什麼樣的人。

簡單淳樸沒什麼心眼,習武出身多少有點江湖義氣,因而才會不考慮後果就去救鐘鳴生。但也因為沒見過世麵,眼皮子淺,來了香江,難免就被金錢欲望迷了眼。

比起已經成名的鐘鳴生,要搞定這種白紙一樣的鄉下小子,那可就簡單太多了。

黃擇天笑了笑道:“雖然是誤會一場,但阿禹的義氣之舉,黃某我很是欣賞。我這個人一向看人很準的,阿禹你絕非池中物,在武行混實在是浪費人才。”

宋禹也笑,露出被人誇讚的謙虛:“黃老板謬讚了。”

黃擇天擺擺手:“我這個人最惜才,今日找你來,一是解除那晚誤會,二是誠心邀請你來我手下工作。”

宋禹微微一愣——當然是演出來的,尼瑪這是想讓自己加入他後宮團啊?

“怎麼?不願意?”

宋禹忙不迭搖頭:“黃老板賞識,讓阿禹受寵若驚,隻是我除了會點功夫,什麼都不會,連粵語都還說不流利,實在是想不出來,我能為黃生做什麼?”

黃擇天朗聲笑道:“我正是看中阿禹你的拳腳功夫,你初來乍到,年紀又輕,很多東西不懂很正常。你來我這裡先從保鏢做起,再看對什麼感興趣,擅長什麼,慢慢學,我名下四家公司,十幾間工廠,還有各種商鋪,總會有你感興趣的。”

說實話,這大餅畫得其實還挺誘人,如果宋禹真是個來香江淘金的鄉下小子,隻怕也會禁不住誘惑,就跟他那個保鏢團的人一樣。

他笑了笑道:“謝謝黃老板,實不相瞞,我現在感興趣的就是做武行拍戲。”

黃擇天點點頭:“年輕人想做明星嘛,很正常啦!不過做明星再紅,哪怕紅過當年的李小龍,一年收入千萬也就頂天了,在香江排不上號的。男子漢大丈夫,還需野心再大點。”說著話鋒一轉,輕飄飄道,“這樣吧,我先給你兩萬月薪。”

在平均薪水一兩千的年代,兩萬塊是什麼概念?

換做普通人,那還需要考慮?

宋禹臉上露出心動的猶豫——當然也是演的。

黃擇天表示很滿意,擺擺手道:“不需你現在就給我答案,回去慢慢考慮就好。”

宋禹道:“謝謝黃老板。”

黃擇天站起身,走到他身旁,大手搭在他肩膀,曖昧地拍了怕:“後生仔,機會唔等人啦,好好考慮吧。”

宋禹笑著點頭:“我知的。”

黃擇天帶人離開,宋禹留在包間,繼續慢條斯理吃著茶點。他在想,原身是不是也遇到過這局麵?

這個十八歲出來香江的少年,是如何應對的?

是不是就是因為處理不當,最終招來殺身之禍?

*

今天的戲,已是珠寶展戲份收尾部分,也是重頭戲,光是神偷和探長在樓梯的追逐對戰,就拍了好幾場,其中難度高的部分,自然都是用替身。

而宋禹的龍套小保安,昨天出了鏡頭,今天就沒有什麼戲了,他又恢複了打雜工作。

及至吃過晚飯,休息片刻後,進入今天最重要的一場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