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言 廖小月常年混跡醫……(1 / 2)

廖小月常年混跡醫院,可謂見識多廣。所以她知道絕大多數男人,哪怕是沒成年的男人,都特彆喜歡來自女性的、尤其是年輕女性的崇拜的目光。

所以多年來,蔡立林之所以隔三差五的被她抓壯丁輔導學習,並不是因為蔡立林真的讚賞她一個小保姆積極向上的精神,而是被小女孩崇拜的虛榮,實在令人沉醉。

隻是廖小月怎麼也沒想到,蔡立林會真的看上了她。以她在醫院裡滾出來的見識,她甚至理解不了蔡立林的思維。要知道,雖然在日常生活裡,大家口口聲聲說女人多麼多麼拜金,可實際上在婚姻感情上,往往是男人更加的冷酷理智。

他們是那麼理所當然的衡量著女人的出身、家世、學曆和賺錢的水平。

能看上小保姆的,不說絕無僅有,起碼也得是個萬裡挑一。人有錢人玩包養,還得看個學曆呢!她一個堪堪受了九年義務教育的半文盲,何德何能居然被高端大氣的數學係研究生看上了!

簡直離譜!

但生活總是現實的,一個離譜,總不能個個離譜。於是廖小月心安理得的使出崇拜大法,17歲的小男生毫不意外的跳進了廖小月的節奏裡,宛如孔雀開屏一般,賣弄起了自身所學。

廖小月知道自己這樣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學習效果很不好,但有得學總比沒得學要強不是?

所以她是真的很認真的聽課,很認真的提問。且,她畢竟自學了那麼久,有些問題確實能提到點子上,更引得鐘陽波自信心爆棚。竟煞有介事的幫廖小月梳理起了高中數學大綱來。

波波媽笑眯眯的看著。她雖然打孩子生下來,就辭職做了全職太太。但自己也是重本畢業的。知道輔導彆人作業,是很好的查漏補缺的方式。尤其對綱要的梳理,更是加深理解的好辦法。

看著兒子努力解釋那些概念的樣子,波波媽對表妹介紹的看護簡直格外的滿意。骨折術後一周內,傷口都是疼的。有人陪著兒子聊天那麼開心,又複習了課本,再沒有比這更好的護工了。

然而,骨科病房裡幾個人不知道的是,一條流言悄悄在醫院裡炸開了花。

因為一個好的看護,永遠不缺工作。但一個普通家庭,想要找到合適的看護,卻是極其艱難的。

國內的家政市場,遠遠沒到規範的地步。以至於行業內良莠不齊,除卻傳說中的頂級豪門之外,哪怕資產過億的家庭,都未必能找到合心意的家政服務人員。

這個行業可謂水深的探不到底。

因此,廖小月的前雇主蔡逢生一家,打廖小月辭職以來,就沒有一刻安生的!

首先,廖小月屬於做飯、保潔、看護三位一體的全能保姆。一般而言,想滿足這三類需求,至少得請三個人。且市價五到八千的做飯阿姨,一周隻做5天,每天隻做一頓晚飯,並不包碗筷收拾。

要想每月每天做滿兩頓且乾淨衛生味道尚可,得一萬五起步價。保潔少說五千,重病患看護最少一萬。

也就是說,蔡家在家政上的預算得翻倍!

最氣人的是,即使翻倍了,仍然很難找到合適的。

其次,廖小月就是再不愛傳八卦,她也是個活人,難免跟人交流。像她們這樣乾體力活的,跟高大上的外企互聯網不一樣,沒有薪資保密的意識。所以整個圈子的人,其實都清楚廖小月的工資。

早先就挺多人背地裡講蔡家不厚道,也沒少有人動心思挖廖小月。隻不過廖小月饞蔡業崧教的英文課,大家挖不動罷了。

所以廖小月被蔡家欺負,怒而辭職的八卦,在醫院裡傳得飛快。特彆在呼吸內科的老病友圈裡,沒兩天就鬨了個人儘皆知。

但,事情恰恰就出在了人儘皆知上。

三甲醫院的床位,從來緊張的宛如春運火車票。以蔡家的家境,什麼特需病房、什麼單間,那是想都不要想的。那不是錢的事兒。所以蔡業崧隻能擠在6人間的大病房裡,一天天的被吵得腦子眼兒都是疼的。

人多八卦的自然多。蔡家新請的看護,在廖小月的對比下,堪稱慘不忍睹。彆說當事人的蔡家了,就是同病房的老病友家屬,也連連搖頭。原先廖小月照顧的多好啊!結果換人沒幾天,老爺子腳上就有了褥瘡。

醫院裡倒是配了氣墊床,保證患者身體不長褥瘡。可到了蔡業崧的歲數,又常年生病,身體脆弱的好像豆腐渣。

氣墊床倒是保證了軀乾的通風透氣,然而兩隻腿但凡搭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必然生褥瘡。隻能靠著看護人員足夠細心,時時刻刻記得挪動身體的各個部位,才能規避得掉。

新來的護工,一天隻拿300塊錢,蔡業崧的死活關他屁事?三甲醫院不缺病患,蔡業崧蹬腿了,呼吸內科沒生意了不成?要他抬病患喂飯他也乾,但要他像廖小月一樣上心,絕對不可能!

慢阻肺是個能橫跨幾十年的病症,呼吸內科的病患來來回回,多少混了個臉熟。就有臉大的忍不住數落起了蔡逢生兩口子:“你們是該好好教育教育女兒。像小月那樣又勤快細心,又手腳乾淨的保姆上哪找去?現在把她氣走了,你們家好受了吧?”

蔡逢生和羅潤妹本來就因為家裡沒了廖小月做飯搞衛生很不習慣,又因為不放心蔡業崧的看護,不得不耗在醫院裡,情緒簡直壞到了極致。身為一家之主的蔡逢生還能朝“罪魁”羅潤妹發發飆,家裡食物鏈底層的羅潤妹滿肚子委屈,不知道找誰訴。

最讓羅潤妹憋屈的是,在家裡被丈夫罵了不算,到了醫院裡,竟然還要被隔壁床的家屬陰陽怪氣。羅潤妹越想念頭越難通達,於是她在第N次被隔壁床家屬說風涼話時,忍不住為自己辯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