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那你會騙我嗎?(2 / 2)

婚後纏綿 俞覽 4691 字 2個月前

“好啊,”宋悅從手機中抬眼,“不過你今天不陪你那個親戚嗎?”

“……”

自從知道梁招月口中的親戚是個英俊冷漠的男人,再加上梁招月住到“親戚”家裡,宋悅就再也不相信兩人是什麼純潔關係,甚至時不時用“親戚”這一身份打趣調侃。

梁招月沒理睬,回複周雲川:【晚上我在學校。】

兩分鐘後,收到了周雲川的回複:【下班後我來學校接你。】

看樣子事情有點急,梁招月不禁好奇是什麼事竟然能讓他親自過來接,她回了個好字。

傍晚下課,她和宋悅直奔北門的烤魚店。

外麵大雪飄落,屋裡熱氣騰騰,兩人邊吃邊聊,吃得很是儘興。

八點過半,兩人買單離開餐館,踏著雪返回宿舍,快到宿舍時,梁招月的手機響了。

一見備注是“yz”,她心跳快速的同時,又有些心虛,步伐都變慢了許多。宋悅早已猜到,調侃道:“親戚打來的?”

她雙手拿著手機,點點頭。

宋悅撇撇嘴,說:“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在這裡道彆吧。”

梁招月尷尬:“我……”

“不用說那麼多,好不容易你這麼喜歡一個人,姐妹我當然是支持你啦。”

梁招月沒說話。

宋悅想了想,湊到她耳旁,說:“注意做好措施。”

她神情有些不自然,說:“沒那麼快。”

“行了啦,彆不好意思,你去吧,我自己上樓。”

周雲川的車就停在宿舍樓附近的停車場,梁招月目送宋悅進了宿舍樓,這才往停車場走去。

寒風呼嘯,冰冷刺骨,他沒坐在車裡,反而是站在車外,指尖點著一支煙,不緊不慢地抽著。

雪落煙升,煙霧繚繞中,他眉間微微皺著,像是被什麼事困擾住了,很煩悶的樣子。

梁招月知道他有抽煙的習慣,但很少見到他抽,尤其還是這麼心事沉擾的樣子。

一時間,她不禁好奇他究竟是遇到什麼事了,能將一向冷靜自持的人變得如此不淡定。

思緒漫無邊際地散發。

就在這時,周雲川忽地抬眼,一個不經意看到她了,下一秒,他碾滅手裡的煙,朝她走來。

他身上有煙味,沒走得太近,隔了兩步遠的距離,第一句問的是:“晚飯吃了嗎?”

她嗯了聲:“剛和舍友吃完烤魚。”

他點點頭,又問:“明後天有安排?”

她猶豫了下,搖搖頭:“元旦節放假,老師要回老家一趟,學習上沒什麼安排,我個人也沒什麼安排。”

他沉默了片刻,直說來意:“明天我母親生日,她知道了我們的事,想見你。”

她有些意外,隨即想到孟安安那條朋友圈,說:“我這邊沒問題,都可以配合你。”

聞言,他眉間微揚:“沒其他想問的?”

她一時沒聽懂:“問什麼?”

他怔住兩秒,半晌,淡淡笑道,說:“你就這麼放心我?我說什麼你就配合什麼。”

她算是明白他上一句話的意思,跟著笑了笑,問:“那你會騙我嗎?”

她眼睛一如既往的明亮,笑著的時候,眼睛更是明朗了幾分。周雲川看著她,自下午接到母親電話那會積累起來的煩悶情緒,這會漸漸消散,直至蕩然無存。

他沒直接回她答案,而是反問:“那你覺得我會騙你嗎?”

皮球被踢回來了,梁招月認真思索了好一會,想到之前的種種,她很是篤定地說:“你不會。”

雪花飄飄渺渺,落在她的臉上,有種純淨的美感,周雲川不動聲色地凝視她。

見他許久沒作聲,隻是看著自己,梁招月左右思量,一邊偷偷覷他,一邊說:“我對你很放心,但是你要是想讓我問什麼,我也可以配合的,就是我可能問得沒有分寸,你可以給我列大綱。”

是有幾分討好在裡麵的,周雲川不由得輕笑了聲,是很無奈的一種笑,也有一種情緒被照顧到了的安撫意味,他說:“列大綱?想當記者?”

梁招月深知自己鬨了笑話,忙搖頭辯駁:“沒那個計劃。”

周雲川眼眸笑意淺淺,看樣子是取悅到了,梁招月暗暗鬆了口氣。

北城的冬夜到底寒冷刺骨,周雲川斂斂眸,拉開副駕駛的車門,退到一旁,說,“上車。”

“哦,好的。”梁招月彎腰坐進車裡,周雲川輕聲掩上車門,然後繞過車頭,打開駕駛座的車門坐進來。

梁招月的視線是跟著他移動的,更有甚者就那麼明晃晃地盯著他看,一直到他上車也沒收斂,周雲川係好安全帶,抬頭,猝不及防就撞上她的視線,四目相對,誰也沒有躲閃,好一會,他問:“怎麼了?”

梁招月下意識道:“沒什麼,就是覺得……”

意識到那話可能不適合說,她及時停住。

周雲川問:“覺得什麼?”

梁招月躊躇了一會,說出自己的所想:“你好像挺開心的。”

周雲川唇角微揚,說:“難道我剛才來的時候心情很差?”

她稍作猶豫,而後點點頭:“雖然不知道那會你在為什麼發愁,不過你現在開心就好了。”

周雲川忽然想問,他的心情在她看來就那麼重要嗎?

但他也知道這個問題顯然是不適合問的,尤其是現在。這個話題再繼續發展下去,後麵可就不好收尾了。他笑笑沒再接話,掌著方向盤掉轉車頭,駛離學校。

他的沉默在梁招月的意料之中,有些話越往後說越是曖昧,一個不慎容易弄得兩人都尷尬。既然他及時暫停,擺明了是不想繼續談下去,那就讓這個話題在她這邊終結好了。

反正她想說的話也都說了,不差那一兩句。

況且這會他眉眼舒展,和剛才靠在車旁抽煙的愁悶判若兩人,她是知足的。

最起碼這個時候,他在她麵前毫無掩藏。

漆黑夜色,車子行駛在寬闊的道路上,車窗外,是一輛輛飛速而過的車子,快得就像一道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