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 對麵是喬子衿怎麼了?對麵就算是天……(2 / 2)

另一邊,結束會議後,喬子衿長長舒了口氣,放下了一樁心事。

累了一天,驀然閒下來,她心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是,吃什麼呢?

她不常來新城,太乾,但不可否認的是新城的美食確實很多,她還沒吃完。

要不然打包一些帶回去,也給小崽子們分點?

至於林欣然,想吃自己買。

她正看著手機思考著今晚吃什麼,一抹熟悉的神識闖入了她的結界,然後定住不動了。

什麼毛病,來都來了,還得她去迎迎。

一息之間,原先還坐著人的位置隻剩點點星光,酒店旁邊的小巷中,黑衣少女蒙著眼靜靜立著。

“來都來了,還等師叔來迎你?”喬子衿一步踏出虛空,星光彙聚,出現在小巷另一頭,聲音倒是遠遠飄了過來。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呢。”她歪了歪頭,神色不明。

“喬師叔,前些日子招待不周,請多見諒。”

“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嗎?”

“不是,師尊離去前曾交代過我,說喬師叔一定會來,還說喬師叔能解我心中惑。”

喬子衿神色微變,“金辰,坐化了?”

“這便是我今日要問師叔的,您認命嗎?”少女倨傲地昂首。

小巷一側是高樓,一側是尚未來得及改建的低矮平房,月亮懸在高樓那側,被擋了一半,另一半打在了少女線條分明的側頰,又添了幾分冷傲。

“這答案有何意義?”

“若信,那師叔應知曉你的命道為何,無需求解。若不信,那答案對你並無意義,更無需求解。”

喬子衿低笑一聲,“你覺得呢?你既修命道,如何看不出我的選擇呢?”

“那喬師叔來求這個問題是為何?”

“我說是為了磨磨你呢?”

孤高的少女終於消減了幾分氣勢,神色古怪,片刻後才重新開口:“您,還是彆拿我逗樂子了。”

“逗逗你挺開心的,講講金辰吧。”

“師尊不信命,二十多年前替一靈物謀了轉生之道,日日承受命道反噬,去年坐化了。”倨傲的姑娘垂下了頭,罕見地露出了茫然,“您說,她是對的嗎?”

“你曉得我修的什麼道吧?”

“曉得。”

“那你就該知道,我最喜歡的就是隨性而為,不後悔就行。金辰後悔了嗎?”

“未曾。”

“那在我看來就是對的。”

“是麼?”少女唇角染了苦澀,隻是距離太遠,喬子衿看不清楚。

她長長歎了口氣,微微偏頭,“那這句話我還給師叔,您,不悔就行。”

喬子衿笑了。

所求之物已經到手,看來等天亮了她就可以踏上回程了。

周六的航班上會有喬子衿的名字,但不會有她這個人,她要提前回去,她要回到自己的地盤,好好靜靜。

“對了,你和那個小家夥,還能活幾天?”

“師尊留下的錢財尚且足夠生活一年。”

“我早就勸過她,店開在那個地方掙不到錢的,她不聽。罷了!”

喬子衿一步步踏了過來,手中鐵扇輕輕搭上許月平的肩膀,“回頭你同那小家夥收拾好行李,明日跟我一起走。”

“去哪兒?”

“我師姐的福利院,彆誤會,不是讓你白吃白喝,這好胳膊好腿兒的,找份工謀生,總比餓死在新城的好。”

許月平嘴唇輕顫,最終緩聲道了句,“謝謝。”

天缺者,天生的命道修行者,她看不到凡塵的路,但她能看到星塵的路,而在剛剛,喬子衿鐵扇搭在她的肩膀上時,她親眼看到了一條死路被解開了,前方通達無比。

那是她的命道。

原來,這就是喬師叔可解我惑的真實含義嗎?許月平抬手撫上臉頰,觸到了一片濕潤。

這是她的淚,還是師尊在天有靈替她而落的淚?

師尊,這就是你最後要告訴我的答案嗎?

那命道一途存在的價值在哪兒?

僅一瞬,道心動搖,喉頭便是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灑了正站在她麵前的喬子衿一身。

喬子衿並未嫌棄地撤開,將鐵扇收回體內,另一隻手快速掐訣,按在許月平的頭頂,沉聲道:“平心靜氣,彆亂想。”

“好。”少女顫巍巍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