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文升地鬥大人(1 / 2)

兩位神明決定一件事情也許很簡單,但是要真正意義上讓兩個不相關的部族融合並不是多簡單的事情,即使沒什麼人反對,人心深處多少有些芥蒂。

而對時間來說,沒有什麼是堅硬的,岩石也好,羈絆也好,甚至是難以消解的芥蒂。

兩百年的時間對摩拉克斯來說隻是彈指一瞬,而這對從人類之中誕生的宴道來說卻帶著幾分恍惚。

時間對宴道的影響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

城市落座的地方叫做遁玉穀,東至天衡都是他們的領地。

城市如今的規模已經很大了,農耕采石也十分發達,記錄著工藝與文明的書籍每年也會從摩拉克斯和宴道居住的屋舍送出去。

宴道並不熟悉提瓦特的文字,他對文字的學習全是摩拉克斯一個一個字教來的。

摩拉克斯身為岩之魔神,自誕生之際就擁有對於部分知識的了解,岩石數千年矗立不倒,其中記錄的曆史可想而知。

宴道已經很少出去了,他本就是喜好安靜的人,再者說外麵的那些百姓他認識的那些也早已死去,現在再去看多是些陌生的臉。

不過兩個人的生活依舊是由宴道負責,主要還是宴道想給自己找些事情做。

最近,宴道在鑽研釀酒技術,這樣的手藝現在還不成熟,外麵的酒也多是些不好喝的渾酒,就算是那樣也有不少人喜歡。

今天是開酒窖的日子,宴道沒怎麼喝過酒,從口味上他並不知道什麼酒是好酒,隻能把摩拉克斯喊過來嘗嘗。

摩拉克斯的發絲鬆散著,身上的衣服也穿的十分隨意,他接過宴道遞過來的酒杯,淺淺抿了一口。

“怎麼樣?”宴道忐忑不安的看著摩拉克斯的表情,他這幾年一直在釀酒,但是摩拉克斯總是不怎麼滿意,雖然知道他挑剔,但是得到他的認可又何嘗不是一種無與倫比的成功。

“嗯,不錯。”摩拉克斯喝完杯子裡的酒,輕聲答道。

宴道很高興,哪怕不去看他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喜悅。

摩拉克斯伸出手,將手中空了的酒杯舉到他麵前:“再來一杯。”

“好!”

宴道的眼睛很亮,很多技藝他並不熟悉,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一點點探索,將其本土化。

就比如這釀酒技術,提瓦特的植物和原本世界的並不完全相同,要利用這裡原本有的東西來釀酒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宴道足足花了兩三年,失敗了無數次才成功。

將酒封進壇子,留兩壇給摩拉克斯喝,其他幾壇全都埋在了屋舍後的山茶樹下。

百姓們居住在山腳,百裡皆是兩位魔神庇佑之地,他們得以生存,也清楚庇佑他們的神明就住在那山上。

神明雖不常下山,但是時常會讓村落裡的長者帶一些記錄著知識與工藝的書籍從山上下來,那些都是千金難求的寶貝。

文明在此地悄然孕育,神的子民富足健康的生活著,而這樣平穩的生活自然是招眼的。

近幾百年間,魔神誕生的數量極為客觀,雖然數量遠遠比不上人類,但是那可是能夠攪動風雲的魔神,這樣的狀況總給人一種有什麼大事要發生的預感。

摩拉克斯並不會像宴道這般窩在居所中不出去,岩之魔神司掌岩之力,而他本身又有契約之力,算是這四海八方最厲害的魔神了,這也就是很少有人來找麻煩的原因之一。

所以摩拉克斯不能一直銷聲匿跡,他需要時常出去活動活動筋骨,將附近侵擾子民的魔神或是野獸震懾一番,因此民眾之中也有稱呼他為武神的,而與之相對的便是宴道這位拿來湊對的“文神”了,全稱叫做“文升地鬥大人”。

“時至今日也沒有辦法得知你的名號,無法得知你的身份,自然也無法自如的運用你自身的能力。”

說起來這樣的情況還是摩拉克斯第一次見到,無論是妖獸還是魔神,自出生起自身的能力就像是吃飯睡覺一般刻在骨子裡的,而宴道這麼長時間裡都無法得知自己的身份,而且他還是從人來的軀體中誕生的,這一點也著實奇怪。

“不是還有你嗎?”

宴道將釀酒的木桶清洗,空氣中彌漫開了濃鬱的酒香,沾不了一點酒的宴道綁了一麵白布在臉上,恰好掩住了口鼻。

酒之類的東西他是一點都沾不得。

魔神的身份他弄不明白,而他在提瓦特誕生之前的事情卻也無人能說,那些此世之外的日子更像是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我教你習武吧。”摩拉克斯看不慣宴道這走一步算一步的消極思想,隻能強硬起態度將習武的計劃定了下來。

宴道撒潑打滾,無論怎麼出聲埋怨都沒用,接下來空閒的歲月裡摩拉克斯似乎鐘情於訓練宴道,而他的手段對宴道來說卻是極其殘忍的。

魔神不需要休息,也不需要吃東西,所以摩拉克斯直接把宴道扔到了人跡罕至猛獸盤踞的深山老林之中,還設下了十分嚴密的機關和結界。

宴道抬頭看著密林之外的隱約日光有苦難言,隻能背上摩拉克斯送給自己的長劍四處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