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人之魔神瓦沙克(1 / 2)

對於魔神來說沉睡也許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一些覺得生活無趣的魔神或者妖獸會選擇睡上一覺,等人世間過個幾百年在醒來,但是宴道的情況很特殊,人類的靈魂很脆弱,對於時間的流逝敏感,沉睡過久對人類並無好處。

但是摩拉克斯發現了一件事情,早年間他在宴道身上留下的多出印記自從被觸發之後一直在運作著,而且這次的沉睡對宴道來說也許並非一件壞事。

他的靈魂韌度正在變強,換一種說法就是,宴道身為魔神的誕生繼續開始了,也許等他醒來困擾已久的權能使用問題就能解決了。

隻是宴道不在,平時的日子總覺得少了許多東西。

今天晚上,馬科休斯又做了很多飯,摩拉克斯看著滿滿一桌子的飯菜就知道馬科休斯又做多了。

歸終他們不在,若陀去巡視周邊地區了,仙眾在山裡休息,這些飯菜的量其實是宴道醒著時他們三個的量,摩拉克斯少食,馬科休斯身量在那呢,也吃不了多少,但是宴道會吃很多。

馬科休斯看著滿桌子的飯菜有些沮喪,摩拉克斯隻是淺淡的笑了一笑。

“不要難過,相信他很快就會醒來的。”

隻是說是這麼說,但摩拉克斯也不知道宴道什麼時候能醒來,隻是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宴道不會放任自己一直沉睡下去的。

歸終回來的時候帶來了新發明,她帶著翳狐機的圖紙來找摩拉克斯,希望他能給自己看看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但是很可惜,為了不吃那麼多,摩拉克斯簡單的吃了幾口飯就溜出門了,等歸終來的時候院子裡隻有肚子撐得滾圓的馬科休斯。

“馬科休斯,鐘離呢?”

“嚕哈。”不知道去哪了。

歸終隻能出去找,站在高出的歸終看著遠處的平原,歎了口氣蹲下了身,將圖紙塞進寬大的袖口,望著遠處的歸離集陷入了沉思。

宴道還沒醒,馬科休斯的圍裙兜兜都穿舊了,摩拉克斯的茶葉也快沒了,自己說話的人也少了一個。

雖然宴道看起來並不好接近,但確實他們這群人中最讓人覺得親切的,就像是有些嚴肅卻溫和的長輩,歸終很喜歡跟宴道說話,自己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會認真回答,而且他的點子有很多。

而摩拉克斯就沉穩許多,他善殺伐的名號在魔神戰爭剛開始就傳了出去,身上的氣勢很重,歸終有時候都覺得他安靜的像個老頭子。

阿萍和留雲來找歸終,遠遠就看到了蹲坐在山巔的歸終,她們看著歸終卻並未上去打擾,而是在山下等著。

“宴道大人是不是還沒醒?”阿萍有些擔憂,宴道的特彆之處他們這些仙人也是知道一些的,這些平常的沉睡放在宴道身上就讓人擔憂了些。

“岩王大人一直留意著,一定會沒事的。”留雲抱著胸,望向遠處的山脈。

“希望如此吧。”

魔神戰爭開始的第一年,宴道沉睡著,而此後的第二年第三年,他也沒有醒來,一直到第七年的時候。

天衡西側無人的山脈之上燃起了無儘的蒼白色火焰,夜空被火焰的光芒映照著,恍若白晝。

而守護在部族裡的三位神明很快就發現了異常,因為原本躺在屋舍裡沉睡的宴道消失不見了。

馬科休斯曾給了宴道一隻分身,那隻分身被完好的放在床頭,而摩拉克斯之前留在宴道身上的印記也在片刻之前全部被切斷。

“去山裡,那種火焰曾在宴道身上出現過。”摩拉克斯看著遠處群山中的無儘大火,麵容都被映射除了幾分蒼白。

他記得夢之魔神化作齏粉的雙臂就是在沾染了宴道血液之後被突然出現蒼白色的火焰焚燒殆儘的。

馬科休斯也在那火焰中看到了些許熟悉的波動,歸終留下守護城鎮,馬科休斯留下分身之後就跟著摩拉克斯去了遠處的山脈之中。

原以為看到的會是一片黑色的灰燼,但是眼前的並非想象中的畫麵,那些火焰並未燃燒什麼東西,草木植株完好無損,甚至那葉片上的露珠都還在氣流之中輕微悠蕩,跳動著的蒼白色火焰隻是包裹著他們。

馬科休斯看著這些火焰,他司掌爐火,誕生時就在宴道身上察覺到了很強的親近感,而現在看來也不奇怪。

這樣的火焰誕生於自然之中,沒有人類乾涉的火焰,也就是純粹的野火,是自然之火、無羈之火。

蒼白色猶如晨間山中漫開的霧氣,似乎感受不到什麼特彆的溫度,卻比任何擁有溫度的火讓人感到親切。

摩拉克斯和馬科休斯很快就到了火焰中心地帶,其間他們甚至看到了火焰中在池邊喝水的林豬。

宴道坐在山林中央的一塊大石頭上,正在思索著怎麼把火焰收回去,還沒想明白就看到了摩拉克斯和馬科休斯。

他一睜開眼就感覺有一股無法控製的強大力量在周身縈繞,宴道第一時間的判斷就是千萬不能繼續待在這裡,說不定會破壞周圍的建築和村莊,察覺到火焰不會燒壞草木之後就迅速遁入遠處的山林。

土黃色的小熊迅速的爬到宴道的肩膀上,舉著手捶打著宴道的側臉,憤怒的話語嘰裡咕嚕的說著。

“嚕嚕嚕嘟哈嚕嚕……”

宴道意外的笑了起來,抓住馬科休斯的手把他抱在懷裡。

摩拉克斯上前伸出手貼在了宴道的額頭上,山間的火焰瞬間被收了回去。

宴道看著摩拉克斯的樣子,總覺得他變成熟了不少。

“好久不見,宴道。”摩拉克斯上前一步,輕輕抱了抱宴道。

抱著馬科休斯的手瞬間鬆開,馬科休斯一個屁股墩掉在地上,宴道有些意外的伸出雙手拍了拍摩拉克斯的背。

他就睡了一覺,怎麼感覺跟死了一次似的。

“這七年裡,我們都很擔心。”

“多長時間?”

“嚕。”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