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基 “請在麵基的時候穿得像個人”……(1 / 2)

天空一直是鉛灰色,看不見恒星,隻隱約覺得雲層中有個明亮的圓形光區,每一片雲層都帶著讓人難以喘息的厚重感,懸在上空,壓迫大地。

披著銅色金屬外衣的建築矗立在地,左右強調對稱美學的一比一複刻,塔形屋頂尖銳、筆直向上,一股無關人類的莊嚴感油然而生。

倫敦的鐘聲敲響,此時已過正午12點。

陰雲蔽日,霧氣滋生。

街上看不清的行人同一時間停止動作,在下一瞬直接從道路上被抹去,隻除了三角拐角的露天咖啡座,最靠外的地方坐著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人。

KP正在懷疑自己是記憶錯亂搞錯了見麵的時間,還是自己太長時間沒同步智腦導致自家跟宇宙之間出現了時差。

否則很難解釋現在,明明到了約好的時間,五個玩家卻連一個都沒出現。

KP在霧裡懷疑人生。

真的假的,我這麼倒黴的嗎,好不容易決定麵基五個人,結果五個都是沒有時間概念的垃圾?

那還不如讓他們五個集體被卷進黑洞、整整齊齊一起死翹翹來得讓人心情愉悅呢!

死吧!

就在KP詛咒沒有按時抵達的五個玩家喪生宇宙風暴時,苦等的訪客提醒終於響起,KP立刻忘記了剛才自己的怨念,飛快通過申請,把人放進來。

——這個舉動,讓KP後悔了整整3小時。

水牛造型的穿梭艙停泊在“倫敦”的正中央,將以它為中心的方圓20公裡內的實體數據揚了。

冷冷的霧氣拍打在KP臉上,KP辛苦搭建起來的“倫敦”飛灰煙滅,兩相混合,簡直毫無違和感。

從穿梭艙跳出來一個牛頭人身的簡筆畫人,一路直奔KP:“喲~弗萊爾!弗萊爾!弗——萊——爾!”

KP:“……”

KP看了眼申請記錄上的名字,不出所料,同時完全能理解這家夥為什麼會被純愛俱樂部打回去。

阿圍著KP周圍轉了一圈,整個簡筆畫人失去支撐,被打擊成一個單調的牛頭簡筆畫人。

阿捶地大哭:“啊啊啊可惡,明明這次我特意遲到了,為什麼我還是第一到的,那群沒有時間概念的混蛋!”

“沒有時間概念遲到的那四個,有時間概念卻特意遲到的你,”KP冷漠地坐在原地,“我一時都不知道哪個才是最爛的。”

“初次麵基,你就對我充滿攻擊性,太過分了吧?”

“沒有你故意遲到過分。”

“……好像是哦。”

阿乖巧地找了個座位坐下,伸手點單:“咖啡,我也要喝咖啡!”

喊半天沒人出來,阿責怪地看向KP:“再怎麼說也太過分了,沒有人你搭城市乾什麼?故意玩我嗎?懲罰遊戲?”

KP表情更加冷漠:“你沒有把車停在正中央搞崩我的數據積木的話,是有人的。”

阿這才注意到周圍漂浮的數據垃圾,裡麵不光有很多細致調整過的建築,還有各種顏色的NPC建模。

牛頭簡筆畫人:“……對不起!”

二維的簡筆畫朝三維的人類跪地道歉,這種景象,貝多芬還是第一次見。

KP的地方比他想象得糟糕,到處飄著數據垃圾,貝多芬乾脆隨便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停車,作為代價,KP的“白金漢宮”無了。

KP心如刀割。

“咦,我還以為這次默認打扮成人類呢,”足有9米高的巨人漫步走來,進一步擴大了受災區,“話說,你們是不是太小了?新發現的記錄說人類好像有9米。”

“是9尺!”KP捂著胸口,呼吸不暢。

“那是我搞錯了,”貝多芬縮小成正常高度,換成馬賽克人,“抱歉,甩掉圍堵我的秘書花了點時間,稍微晚了點。”

“沒有時間概念的家夥!”阿站在桌子上大聲嗶嗶,“還把弗萊爾的數據積木搞壞,你到底有沒有人性!!!”

KP:“你有資格這麼說嗎?”

第三個抵達的不是Caster,是達摩克裡斯,他比前麵兩個破壞王友好得多,但他套著的五彩斑斕的黑也是真的讓KP眼前一黑。

“籲~”阿吹了個口哨,“這審美跟弗萊爾不相上下啊。”

“不可能!”KP應激一樣尖叫,“我的藝術跟審美絕對不是這種程度!是更加纖細、優美、絢爛……”

想到KP設計的以“光汙染”“嘔吐”為主題的玩家大廳,三個受害人同步眯起眼睛。

認真的?

趁貝多芬戳戳達摩克裡斯:“你怎麼想到穿這件的?”

“隨機的,”達摩克裡斯揮了揮飄到自己眼前的數據垃圾,“弗萊爾,你多久沒打掃了?怎麼到處是數據垃圾?”

KP:“……”

阿跟貝多芬異口同聲地搶白:“這是弗萊爾的個性!”

看他們的反應,達摩克裡斯好像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體貼地拍拍KP:“沒關係,邋遢的弗萊爾我也能接受。”

熟悉的疲憊感湧上心頭,KP的精神反而得到了放鬆,誰說這不能是雙向奔赴。

這地方的垃圾濃度逐漸超標,先叫個回收車吧。

這麼想著,KP向距離他最近的回收車發了訊號。

在等回收車過來清理數據垃圾時,他們率先等來了Ellis……以及他家“保姆”艦隊。

Caster到底是怎麼偷走Ellis家大門的?——by KP&阿&貝多芬&達摩克裡斯

Ellis沒有穿殼子的習慣,單單一個意識體飄過來,就像一小坨棉花糖。

“大家好啊~”Ellis飄到咖啡桌上,“對不起我遲到了,上次家門被Caster偷走後,我家每次出門就特彆緊張,都有點神經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