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招試 等價交換(2 / 2)

好像也就這樣……他打了個哈欠,開始犯愁十三爺究竟什麼時候能回來,這縣城他又能待多久?

饒老爺啟程早,到得早離秋分還有四天。四天裡林德無事可做,每日就打坐入定度日,無一人來打擾他,渾然不知縣城人流越來越多,四方各地的少男少女紛至遝來,客棧旅舍家家爆滿。

他們都是為了教宗選試而來,誰也不知道教宗為何會突然在一個偏僻的小縣城設點招試新弟子,不過教宗選什麼地方招試弟子,又似乎隻是一樁不值一提的小事。

秋分日當天,林德作為名義上的護送人,自然要陪著孩子去一趟,他自己也想看看熱鬨,他出門看到街景登時吃了一驚:“這麼多人?!”

“對啊,十裡八鄉的年輕人都來了呢。”小二笑道,“這幾天可忙死我們咯。”

林德一想,好像不是值得奇怪的事,畢竟教宗不可能隻為了一個小鎮子開選試,它招收的是天下範圍的人才,不過地點的選擇全看他們願不願意去罷了。

狹小的街道被各色馬車堵得水泄不通,鳳新鎮一乾人乾脆跳下車步行前往,走了半個時辰終於挨到了選試地點附近,街道交通霍然井井有條起來,有身著青衣的教宗弟子維持秩序,要參與選試的少男少女排隊入場。

林德不想參選,自然不能進去。他手搭涼棚向那邊望去,遠遠看到空地上擺了一排長桌,擺著檢驗年輕人根骨的法器,流程短,大多數人摸一下就被淘汰了,前進迅速。

廣場邊上,有一女子立在樓閣的黑色飛簷上,遺世獨立,極具高人風采。林德第一眼看過去便覺得那女子身量好生熟悉,眯著眼睛看了又看,始終看不清。

他有些急了,“災厄”神格忽地波動一下,瞬間他的視線拉到離那女子極近的地方,幾乎懟上了臉,連女子臉龐上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草,是唐以寒!

視線拉回,站在飛簷上的女子猛地扭過頭,厲喝:“全場肅靜!”

喧囂的人群立刻沉寂,林德毛都炸開了,第一想法就是“跑!快跑!”。

他現在的模樣比巫雲時期黑了點,可他的綠眼睛太特殊了,看過的人絕不會忘記他的特征。

“兄弟。”他麵色沉重地拍了拍身邊一個管事,饒老爺臨行前吩咐過管事們一定要聽從林德的話,恭謹地問:“怎麼了,大人?”

“想辦法製造點混亂,就現在。”

管事不知他為何會突然下這樣的命令,但臨行前饒老爺吩咐過,無論林德說什麼,就照著辦,為難地想了想,靈機一動,捂著胸口滿臉痛苦地倒地,周圍的少年一下子慌亂起來:“饒叔叔,你怎麼了?!”

“我,我……”饒管事喘著氣,“我……”眨著眼睛:“快哭,都給我哭!”

都是姓饒的,即便不明所以,還是聽話地扯著嗓子哭起來,好像發喪,帶得其他本就精神緊張的幼小孩童也哭起來,頓時哭聲一片,莫名其妙得很。

林德嚷了聲:“我去請大夫!”匆匆離開。

秩序井然的現場有了混亂的跡象,教宗弟子走過來怒道:“你們哭什麼呢?不要搗亂!”

“饒叔叔他要死了!”饒管事聽了捂著胸口滿臉痛苦,真的是滿臉痛苦:“大人不要聽小孩子亂說,方才是我太緊張了,有些喘、喘不過來氣,哎,小屁孩們沒見識,緊張起來就說我要死了,大人彆介意,彆介意!他們嘴瓢亂說的!我是年紀大了,歇會就好了。”

教宗弟子臉抽了下:“讓他們儘快安靜下來,哭哭鬨鬨成何體統,這點壓力都承受不住還修哪門子仙?”

“說的對說的對,聽到沒有?都彆哭了!像什麼樣子!”

本來就是假哭,哭了一會就止住了,人群熙熙攘攘,恢複了平靜與秩序。

林德一口氣狂奔過數條街,躲進一巷子裡大口喘氣,心有餘悸。

神格應許了他的“願望”,過近的注視立刻被唐以寒發覺,差點被發現,簡直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

好險好險……林德拍著胸口,漸漸平靜下來,靜下心來想想,又有些奇怪,唐以寒怎麼說的是“肅靜”,而不是“統統站住不許跑”呢?後者更合理啊,當時也不算太吵。

再一想想,唐以寒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以前是教宗安排在巫雲山區的守望者,巫雲山成了死地,她自然要被安排彆的地方去工作,以她的功勞,按理不應派遣到過於偏僻的地方。

縣城很小,很偏僻,離巫雲山區有上百裡,對修士而言不算太遠。

教宗忽然在這裡招試弟子。

唐以寒應該是招試負責人。

林德想了一會,恍然大悟:她是為了查找秘語人的下落,即將轉世為童的秘語人!